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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柒一脸迷茫，“他是在回应我吗？他说的是什么？鲛人的语言吗？”
封策颔首，“古书有记载，鲛人一族长居深海，有自己的文明体系，会说话不稀奇。”
闻柒皱眉，“你能听懂吗？”
封策摇头，“我以前没接触过鲛人。”
闻柒叹气，“完蛋，交流不了，怎么确认它是不是杀人凶手？”顿了下，她问：“古书有没有记载，鲛人的性情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攻击人类？”
封策：“鲛人善水，会掀起大浪掀翻过往的船只。鲛人善歌，歌声会迷惑人类的神志。”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东西啊。”闻柒犹豫道：“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不……不要……杀我。”婉转好听的声音响起。
闻柒惊讶的看过去，“你会说话？”
鲛人点头，用美丽的大眼睛，祈求的看着他们。
封策完全不为所动，淡声问道：“对面船上人的魂魄，去哪里了？”
鲛人先是摇头，然后点头，“我……知道，海底，水怪。”
闻柒蹙眉，“水怪？什么水怪专门吃人魂魄？”
鲛人又摇头，“不吃，是，取！”
闻柒理解了一下，“是水怪把人的魂魄抽取出来了，没有吃，那抽出来做什么？”
鲛人说不出来，想要用手比划，但刚一动，渔网上密密麻麻的小刀片就割伤了他的身体，他痛呼一声，血液顺着伤口流出，落在地上就变成了一颗颗红色的宝珠。
闻柒这才发现，鲛人身下满是这种红色宝珠，“要不要先放它出来？”渔网有点阻碍他们沟通了。
封策自然是不怎么相信这个鲛人的，古书上对鲛人的记载都是负面的，除了样貌，其他地方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但是放出来也没关系，一个鲛人而已，还能翻了天去？
封策屈指一弹，一道风刃从鱼尾处向上，贴着鲛人的身体一直划到了它的头顶才消散。
整个过程非常快速，直到风刃消散，渔网才丝滑的向着两侧分开，鲛人却连一点皮都没有破。
鲛人震惊的看了看自己，然后才看向封策，眼中带着几分忌惮。
封策眸光淡淡的看着它，要求道：“继续说。”
不知道是不是封策这一手震慑到它了，鲛人即便紧靠着船边也没有翻身入海的打算，而是配合的用手比划起来。
它先比了一圆圈，“水怪，取，魂魄。”它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融合的动作，然后比出一个更大的圆，“强大！”
闻柒懂了，水怪是个魂魄融合出来的东西，越多的魂魄融合，水怪就会变的越强大。她沉吟着问：“那你知道，水怪最开始是什么东西吗？”
鲛人沉默了两秒，指了指封策。
闻柒了然，“一个男人？”
鲛人点头，对着闻柒笑了下。
闻柒继续问：“之前这艘船上的人是怎么遇到水怪的？”
鲛人连说带比划的，大致意思就是，水怪是追着他来的，想要抽取他的魂魄，但是他跑的太快，然后一不小心撞上了渔网，被人打捞起来，水怪也跟着上来了。
对于这个说法，闻柒和封策都是不置可否的态度，相比水怪，后者现在更关心鲛人一族的现状。
“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的鲛人吗？”
鲛人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看向封策，带着蹼的手也攀上了船边，随时都有翻身跳下去的可能。
闻柒笑了下，“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鲛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我们想多了解一下。”
鲛人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有。”
封策继续问道：“古书记载，鲛人一族寿命悠长，最长寿者能活千年，你今年多大了？”
鲛人想了好一会儿，“五，六百？”他自己也不确定，“我睡，很久。”
果然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
封策眸光深沉，“多谢，你可以走了。”
鲛人松了口气，弯起眼睛笑了下，翻身跳入大海，然后浮出水面，双手向上，送上一颗巨大的珍珠，“谢谢你们。”
闻柒接住拳头大小的珍珠，再往海里看去的时候，鲛人已经不见了。她啧啧出声，“这也太夸张了。”
封策：“鲛人擅长培育避水珠，这颗应该就是，好好保存着，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闻柒惊讶，想了想先放在了衣服带拉链的口袋里——水怪还没着落呢，说不定等下真的要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