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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肖亦然转身就要往里面走，却被楚咛一把拉住了，后者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带了些许慌乱，用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他，哑着嗓子说道。
“别去，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你都怀孕了，他却还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这是始乱终弃！”肖亦然眉宇倏得拧了起来，眸子里隐隐燃烧着怒火。
他很少发脾气，今天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就连白严都很意外，担忧地上前托住他的后腰，另一只手在肖亦然圆滚滚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温声劝道。
“亦然，别生气，对宝宝不好。”
这时候他已经临近预产期了，身体沉重无比，离宝宝出来也就是几天的事情了，白严本来是强烈反对他来参加容竭的婚礼的，可是拗不过他，最终只好妥协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肖亦然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垂着眸子的楚咛闷闷说道。
“少爷从来就不喜欢我，也没有绐我什么许诺……又哪里来的始乱终弃。”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容林两家联姻，是好事，你去他面前提起我的话，少爷会生气的。”
肖亦然深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你真的忍心将孩子交绐别人养，叫别人妈妈么？”
“难道你就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吗？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你为什么不走？”
楚咛呼吸粗重，摇了摇头，开口时声音越发哑了，却又飘渺得很，很快消散在风中。
“舍不得……可是我不能走，我从小在容家长大，老爷对我很好，他将我养大成人，我不能忘本。”
“我答应了他，为容家生下这个孩子，就当是我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
“ ”肖亦然不说话了，眉宇间的神色凝重无比。
楚咛是个过于善良的人，忠诚的本性令他无法只顾自己，所以，他注定活得痛苦。
除非容竭能爱上他。
可是……这样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有时候，自私一些未免不是好事。”过了一会儿，肖亦然突然开口。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下他。”
楚咛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收紧，沉默不语。
是，他舍不得，舍不下自己的孩子，也舍不下容竭。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他的人生都几乎是为他而存在的，怎么能轻易舍下呢。
如果将那人从他心里强行抽离了，他的灵魂也就空了一半，不完整了。
所以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不爱他，除非死亡。
谈话到这里，也就没有再继续的意义了，楚咛与肖亦然还有白严一起回了晚宴。
丰盛的宴席上，大家边吃边聊，热火朝天，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西装革履的容竭和一身白纱的林如到了楚咛所在的这一桌，开始向大家敬酒了。
楚咛从怀孕之后就没喝过酒，但是今天他想喝一点，等轮到他的时候，淡笑着拿起了手边早已倒好的红酒，对着同样举着红酒杯的容竭，一字一句，说道：
“少爷，新婚快乐，我祝你和少奶奶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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