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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叹息一声，拱手说道：“陛下啊，您虽然收回了四营的兵权，可是军中将士历来只听从主将的军令，老臣若是强行前去玄武营缉拿劫匪追回赃银，他们恐怕不仅会抗旨，还有可能聚众哗变。”
楚衡担心的不无道理。
自古以来，底层的军中士卒大多是粗人，他们不懂朝堂党争，不懂权谋政治，只认可一条法则：谁能带领他们打胜仗，谁能带领他们建功立业，谁能让他们获得实际利益，他们就认可谁！
朝廷法度在他们眼中，往往不如主将的军令！
至于皇帝威严……他们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更不知威严为何物？
秦牧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
在前世的历史上，主将不听从皇帝圣旨被捕后，手下的士卒往往都会聚众哗变，美其名曰为兵谏！
以前他还极为佩服那些将军能让手下士卒听话
。
可如今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他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所以他绝不能让大云的军营只知主将，不知皇帝！
打定主意之后，秦牧随即向楚衡说道：“朝廷威严不可废，帝皇威严更不能弃，朕身为大云皇帝，岂能向那些无法无天的兵痞妥协，更何况林放贪墨税银一案关乎朝争大事，朕若是后退了，那宁沧海以后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朕决定，亲自去玄武营追回赃银！”
闻听此言，楚衡顿时菊花一紧，不由大惊失色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岂能亲自犯险？万一……万一玄武营士卒闹起哗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朕意已绝，楚相不必再劝！”
秦牧望向殿外，目光炯炯道：“倘若连区区一个玄武营都不敢去，朕以后还谈什么重掌朝政，中兴大云？！”
现在他身怀半步宗师的内力修为，又练就了踏雪无痕的轻功，同时断水剑诀也练到了入门境界。
虽然不敢说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但是自保几乎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他才有这么大的底气和信心，亲自去一趟如同龙潭虎穴的玄武营。
见到秦牧心意已决，楚衡不由叹然说道：“唉……既然陛下执意要去，那就让犬子楚威带着青龙营三万兵马拱卫您前去吧，否则老臣宁可死谏，也不能让您去犯险。”
“朕又不是去跟玄武营
打仗，何须青龙营将士拱卫？”
秦牧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道：“此去玄武营，朕只带冯伴伴即可。”
楚衡急得直跺脚：“陛下，您……您不能这样任性啊！”
秦牧虽然是他的女婿，但终究君臣有别，他既打不得，也骂不得；除了干着急之外，还真没有其它好办法劝谏。
“陛下，您看这样如何，就由老臣和犬子楚威陪同您一起前去玄武营。”
思虑良久之后，楚衡只能退而求其次。
毕竟有他和楚威在身边照应，也能秦牧免于和玄武营将士的冲突。
秦牧点点头：“嗯……朕准了！”
楚衡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议定完前往玄武营之事。
秦牧没有耽搁，换好了便服，立马带着冯平和楚衡出宫而去。
尽管楚衡口头上答应了秦牧不带兵马。
但他还是让楚威带着青龙营的兵马，埋伏于玄武营三里外的山坳中，以防有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