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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忙碌着准备食材,她不禁发出一声轻叹:“要是在老家就好了,我们还可以自己养鸡,这样就能随时吃到新鲜的鸡蛋了。唉……”
对于如今身处异乡的生活,她总觉得有些不便和遗憾。
然而,她也明白住在这里不能随心所欲地养鸡,毕竟会产生异味,可能会给他人带来困扰。
当鸡蛋炒熟后,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盛入一只小碗中。
完成这道菜后,她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水,然后走到厨房门口,朝着屋内高声呼喊:“吃饭啦!”
由于家里条件有限,他们一直习惯在厨房用餐。
锅底燃烧的火焰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刚好能够照亮餐桌,也就不必再额外点油灯浪费钱财了。
多年来的艰苦生活早已深深烙印在这个家庭每个人的骨髓之中,如何精打细算、节省开支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当刘建才怀抱着可爱的女儿走进屋子时,张春月早已将热气腾腾的玉米粥盛到碗中等待多时。
她微笑着将那盘香气扑鼻的炒鸡蛋摆放在女儿面前,并温柔地说道:“妞妞,快把这鸡蛋吃了,这样就能快快长高哦!”
然而,这个聪明伶俐的小丫头并未如常人般立刻自顾自地享用美食,只见她紧紧握着那把小巧玲珑的木头勺子,先是小心翼翼地从盘中挖出一小块炒蛋,轻轻放入刘建才的碗中。
接着,她又不慌不忙地舀起一勺,送进了张春月的碗里。
做完这些后,小丫头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坐下,低着头开始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此时此刻,刘建才与张春月的面庞上都洋溢着满满的赞赏之情以及深深的满足感。
刘建才满心欢喜地夸赞道:“咱们家的妞妞可真是个孝顺又懂事的乖孩子啊,真不愧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听到父亲的夸奖,小丫头兴奋得抬起头来,露出一脸甜美的笑容,并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开始享用这顿简单的晚餐。
刘建才双手紧紧抱住面前那只硕大无比的海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饭菜,发出阵阵呼啦呼啦的声响。
待到腹中有了几分饱意后,他心满意足地放下饭碗,伸手探入怀中,摸出那个破旧却又无比珍贵的深蓝色荷包。
轻轻解开系绳,将里面银子和铜板尽数倾倒于张春月身旁的桌面之上。
\"今日不仅拿到了工钱,叶姑娘还额外赏赐了一两银子作年礼,全在此处了。\"
刘建才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豪与满足——身为家中顶梁柱,能凭一己之力养家糊口,并为子女积攒些许财富,这种成就感令他倍感骄傲。
张春月抬眸瞥了一眼桌上的铜钱碎银,借助微弱跳动的烛火光亮,已将数目看得分明。
然而,她并未如往昔那般迅速收起钱财,而是缓缓放下手中碗筷,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我听叶姑娘言辞间的意思,他们似乎打算返乡过年去了。如此一来,今年你是否也……\"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目光凝视着丈夫,等待他的回应。
刘建才看着张春月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关切地问道:“你这样子还能撑得住回家的路途吗?”
张春月果断地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不行啊,现在胎儿已经很大了,就算待在家里我也觉得很累。”
然而,事实上张春月撒了一个小谎。
曾经怀着身孕时,她甚至能够下地劳作,但为何如今连坐趟车都变得如此艰难呢?
其实她内心深处并不想回到家乡,因为这里离她弟弟更近一些。
尽管此刻她并不知晓弟弟的确切位置,但只要留在这儿,仿佛就能感受到与他的一丝联系。
若是回到张家,必然会面临因高义之事而遭受质问的局面;至于刘家那边,刘成才夫妻俩必定会绞尽脑汁想要从他们身上谋取利益。
他们背井离乡外出打拼,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和即将诞生的孩子。
既然有这么好的借口可以利用,又何必自找麻烦呢?
刘建才听完张春月所言,并没有过多思索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后,他端起碗继续喝着粥、啃着饼子。
张春月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不然你跟他们一起回去吧?毕竟去年咱们也没有返乡过年,今年如果再不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吧。”
刘建才心中其实是渴望回家的,但当目光触及到妻子那圆滚滚的肚皮时,他不禁也开始犹豫起来。
一方面,他确实想念家中的弟弟,也想过年时亲自给爹娘上炷香;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妻子独自一人在此无法照料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沉默片刻后说道:“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等我们吃完以后再来商议此事。”
张春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首先将桌上的钱拿起来,整理好收到袖口袋里,随后便继续吃起晚餐。
夫妻二人用早餐后,按照往日的习惯分工合作。
张春月负责照顾年幼的女儿,哄其入睡;而刘建才则承担起收拾厨房的任务。
这种默契源自他们长期共同生活所形成的了解与配合。
待刘建才将厨房清理整洁后,正准备前往门口关闭院门时,却突然发现一个身影踏入院中。
借助皎洁的月色,他只看出了一个身影的大概,面容瞧不清。
但他知道肯定是熟人。
只见来人笑着开口道:“建材啊,你这是打算去关大门吗?还好我来得及时呢!”
刘建才听到声音,赶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打着招呼:“舅舅您来啦?快请进屋里坐,外头天冷着呢。”
马逢春也不多言,径直朝着正堂主屋走去。
刘建才紧随其后,边走边高声呼喊:“媳妇,舅舅到咱家来了!”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走进厨房,准备端些热水出来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