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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勤的园丁
在钟昆仑受伤后的第三天,他从f市返回b市明富山听碧居的家里养伤。猪哥并没有向他提起慕云山要和他离婚这档子事,他认为这个时候不是提离婚的好时机。而慕云山变得如此乖巧而识相,简直像换了个人,猪哥也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妙。
慕云山在和猪哥“密谈”之后就被他火速送回了b市,被轰走的时候钟昆仑甚至还没有醒。她在周六下午返回了b市,到家的时候发现高冷居然说话算数,正在院子里除草。
他穿着一件浅褐色和米色格子的休闲衬衫,挽着袖子,手里拿着一台除草机。那对着杂草横扫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熟练,居然颇有美式乡村的范儿,仿佛贵族少爷在自家院子里玩儿。
“高冷!”她大叫了一声,“哪里来的除草机?”
“对面的大爷借的。”高冷指了指高尔夫球
场的方向,“邻居不错。”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钟昆仑毁容了吗?”
卧槽!你这么积极在我家除草,不会就是想知道大明星毁容了没有吧?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清钟昆仑那样子到底算毁容了没有。
高冷嘴角微微一勾,“真的毁容了?”
慕云山老实的说,“我没有看见。”
高冷惊奇的看着她,“你大老远飞到两千公里外,什么也没看见?”
“他全身都是纱布绑得像个木乃伊一样,鬼才看得见毁没毁容啊…”慕云山不耐烦的说,“你真是无聊透顶,钟昆仑毁容没毁容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看他的电视剧。”
“我好奇。”高冷说。
慕云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看了看杂草几乎全被齐根切断的院子,叹了口气,“我这里又不是高尔夫球场草坪,你把草根都留下了,下一
场雨还不是满院子长草,这样没用的。”
“那怎么办?”高冷摸了摸手里的除草机,仿佛还恋恋不舍,觉得它挺好玩,“对面的矦大爷就是这样弄的。”
“他那里是专门的草,我院子里是杂草,完全不一样啊!”慕云山不可思议,“就像钟昆仑和徐稚之,那根本是完全两个品种!”
高冷想了想,颇以为然,“有道理。”
“为了拯救被你祸害的院子,挖草根吧!”慕云山把出门的背包放下,从屋子里找出来一双铁筷子,那是屋主抽屉里留下的,看着挺漂亮,筷子的尾部刻着一个线条的山水图案,时髦且文艺的样子。她分了一支给高冷,“挖!”
高冷看了看手里的铁筷子,“哇哦!”扬了扬眉,没多说什么,跟着慕云山蹲在院子里,挖萝卜一样挖草根。
不挖不知道,一挖下去,他才知道原来三叶草的根挖出来居然像个透明的萝卜,看起来还挺好吃
的。
钟家古宅的院子土质干燥,里面夹杂着许多砾石,杂草的草根又细又长,扎入又干又硬的土层里不知道多深,分明挖草根是个挺累人的活,高冷却玩得挺高兴的。
她果然是挺有意思的。
高冷想。
周末两天过去。
古宅的前后院子杂草都清空了,只留下院子里曾经种过的几颗植物。
一棵是种在主卧窗下的“朦胧的朱蒂”,那本来是一棵灌木,应当沿着墙面盛 开浅黄色的花朵,散发出荔枝般的老玫瑰香气。但很多年来,这棵月季在缺肥少水,无人照料的环境中衰弱,如今只剩一根细细的旁支光杆,其他的部分都已黑化枯死。
另一棵的情况完全相反,那是从后院爬到了屋子顶上的金银花,又叫忍冬。金银花在这个季节花已经谢了,留下一屋顶群魔乱舞疯狂生长的枝条,几
乎淹没了原本的琉璃屋瓦,像在这座三百多年的晚清古宅头上戴了个鸟窝。
而高冷和慕云山的辛勤劳动还有意外收获——他们在院子中间的泥土里发现了一条蜿蜒的碎石小道,仿佛屋子的原主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孤僻古怪,也曾经颇有情趣,对生活充满过热爱与期待。
慕云山在家里挖草根,钟昆仑在明富山听碧居自己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像外人所想象的那般愁云惨雾。
在“钟昆仑摔落冰湖,重伤毁容”的新闻爆出来后,不计其数的吃瓜群众各种猜测钟昆仑到底毁成了什么样,是两只眼睛只剩一只呢?还是鼻子被切成了两半?经纪公司发了一个辟谣的声明,说钟昆仑只是眼睛受伤需要静养。但这种声明必须反着看,“只有眼睛”受伤的意思很可能就是眼睛受了重伤,而其他地方受了比眼睛轻一点的伤…
而粉丝团体里哀鸿遍野,心碎绝望的比比皆是,还有不少正在观望情况,考虑是否要移情别恋爱
上另一个对的人。
然而在钟昆仑这里,他浑然不觉自己右边眼睛的眼皮被割开又缝上有什么可自卑的,也不觉得浑身都是伤痕有什么不好,反正不管怎么样,老子盛世美颜,全世界最帅。在这种谜之自信面前,粉丝怀想中的惊恐、失落、悲伤、迷惘…都是不存在的。
当一个星期过去,慕云山在猪哥的催促下,慢吞吞的去听碧居展示“烈火般的真爱”,开始准备“偷拍”钟昆仑的时候——他正抱着猫在
吃薯片。
其实钟昆仑的住所并不是秘密,在他受伤后,明富山的山下,包括听碧居的周围都明里暗里布满了想要采访的记者和狗仔。但听碧居的物业非常老练,拦掉了绝大多数,猪哥请的专业保镖也逮住了一些。以至于报道钟昆仑的现状成为了一件有点难的事情。
但就在明富山下,蹲点的狗仔们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走进听碧居大门的时候,门卫突然打了个喷嚏,低头去擦鼻涕——那个人进入小区
道路的时候,巡逻的保安刚好换岗,在岗亭交接工作——那个人消失在听碧居青翠的花草中的时候,钟昆仑请的保镖们刚刚从男厕所里出来。
狗仔们面面相觑,有一个人弱弱的说,“那…那好像是慕云山。”
狗仔们齐齐点头,满怀敬佩的仰望着听碧居。
不愧是粉丝中的战斗机,狗仔中的女装大佬。
佩服佩服。
慕云山打着哈欠,被猪哥安排的安保团队一路放水,径直放进了“微泫”附近。她毫无兴致的爬进了钟昆仑家的一处灌木丛,蹲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微泫”厨房的全貌。
钟昆仑家的厨房是浅米黄色的色调,配原木色的厨卫,地板是拼花仿古的小碎瓷砖,看起来温馨而明亮。她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自己在里面做面包和果酱的情景,当钟昆仑一觉睡醒,她端着刚烤好的面包
,上面涂着自己做的果酱向他走去——那情景如梦似幻。
慕云山的膝盖周五又发作了,痛得要死,周六本想好好睡觉,结果周六早上六点就被猪哥的电话吵醒,说钟昆仑状态可以,叫她要来展示真爱。她困得两眼发花,转了三趟公交车才到明富山下,在车上差点睡着了两次。
熟练的钻进自己的固定角落,她看见钟昆仑抱着猫,一双长腿架在厨房的餐桌上,餐桌上拆了一包薯片,他一边吃薯片,一边试图拿薯片喂猫。
钟昆仑的脸…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嘛…
慕云山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趴在灌木丛的石头上,直接睡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惊醒,从灌木丛里坐了起来。
星光自头顶洒落。
居然已经是深夜。
令她惊醒的是身前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拿
着一根棍子,遥遥对着她,咬牙切齿的说,“慕、云、山!我看见你了——你、给、我、出、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