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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上午的四节课上得可谓是人心涣散,一屋子的学生身体虽然被束缚在教室,但心早就飞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有节目表演的同学以及剧务组的同学便提前去元旦会场化妆和踩台。其余学生在1点30分排着队进了学校大礼堂,按区域坐好,等待表演开始。只要是在区域内,位置可以随便坐。于是乎陈东西就跑到了诺南北身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下了。
“这位子有人,卲海洋,他去洗手间了。”诺南北把心不甘情不愿的陈东西叫起来。
陈东西嘟囔着往旁边挪了个座:“哼,你俩就只知道排挤我。”
“谁排挤你了,是你天天粘着美女班长,不到抄作业的时候,绝不来找我。”诺南北看了看自己班的区域,“对了,班长呢,你怎么今天没粘着她?”
“她不是要表演古筝吗?换衣服化妆去了。”陈东西没人陪,显得很无聊。
话音落,就听到有同学在起哄吹哨,二人往过道方向起哄的来源瞧了瞧,这一瞧也都被惊艳住了——慕水班长盘起了发髻,发髻上插着宝钗挂着珠帘,耳戴细细长长的水晶耳坠,身着霓裳薄纱,犹如敦煌石窟里飞天仙女似的。
同学们围着班长一个劲儿地夸,褒义之词如洪水般涌向班长,班长脸红,被夸得很不好意思。
诺南北注意到慕水偶尔会揉揉她无袖轻纱戏服的手臂:“班长穿这么少,不冷吗?”
陈东西也眺了眺:“戏服很薄的,应该会吧。”
诺南北捅了捅他的胳膊:“那你还不赶快去给你的同桌送温暖,把你的外衣给人家披上。”
“哟呵,南北,你长大了,有出息了,也知道英雄惜美人了?”陈东西调戏。
“有功夫和我贫嘴,还不如赶快行动,现在不去献殷勤,也不怕被别人抢先了。”诺南北提醒。
陈东西毫不在乎,解释道:“你一个雏懂什么?我告诉你,现在这种情况,在众目睽睽之下,绝对不能给她披衣送温暖献殷勤。你想啊,人家班长是多聪明的女孩,非亲非故的,我非得人家披上我送的衣裳,她会作何感想,多尴尬呀。更何况那么多人看着,其中不乏有潜在情敌。她若肯穿我的衣服,我岂不是要拉一大波仇恨,她若不愿穿我的衣服,我岂不是要颜面扫地。所以啊,此时此刻,高情商的情圣就该按兵不动,只有低情商的渣男才会莽撞行事。”
诺南北玩味了一下陈东西的话,虽然本质也渣得很,但好像还有点儿道理。他同时也教训陈东西,如果能把这些小心思的千分一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每回考试都全校倒数10名。
就在二人观望局势外加背地里八卦之时,一个低情商的渣男忽然出现,将厚实的羽绒大衣甩在了慕水单薄菓露的双肩上。
“你衣服呢?穿这么少也不怕凉着。”此人语调粗狂不羁,甚至带着几分责备。丢下大衣后,没有在慕水身边停留,而是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某个目标人员快速奔了过去。
陈诺二人眼珠始终盯着这位低情商的渣男而动,直到渣男来到二人跟前。
没了外套,卲海洋里面只剩一件薄薄的白色毛衣加衬衫,健硕的身材更加显现,厚实的胸肌与束紧的腰部让衣装显得上宽下窄,粗壮的手臂曲线即便有毛衣的遮蔽,也能凸显出轮廓感。
他见陈诺二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于是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诺南北:“你在瞅啥,我脸上有什么渣子?”
“不,我在看陈东西所说的渣男。”诺南北把陈东西卖得个一干二净。
“哈?”卲海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东西瞧见前方披着卲海洋外套的慕水依旧在回头望卲海洋,实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海洋,你撩妹的手段至少落伍了10年。”
顺着陈东西的目光,卲海洋瞅了瞅,不明白此话怎讲:“我撩谁了?”数秒后反应过来,“哦~~~你说班长呀?姑娘家家只穿了一件戏服,我随手借件外套很正常啊。”这家伙果然有海王的潜质。
“那如果你们家诺南北喊冷呢。”陈东西就近抓个炮灰。
“换做是诺南北,别说一件衣服,我命都可以给他。”卲海洋甚是慷慨。
“我不冷。”诺南北说话干脆得很。但是,拜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
陈东西坏笑着煽风点火:“南北,快快快,快改口说你冷!我想见识见识他怎么把命给你。”
“我要他命干嘛?”诺南北回嘴陈东西。
陈东西:“他把衣服给班长了,总不能你这个同桌什么都没有吧。”
就在陈诺两人说话间,杵在旁边的卲海洋毫不含糊,一把从下往上卷起自己的薄毛衣,其从头上方脱了下来,然后丢到诺南北手上。
“放心,班长有的,你诺南北也会有。”坏笑轮流转,这秒到卲家。
喜欢看热闹的陈东西佯装批评邵海洋:“海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可是教科书般的厚此薄彼。给班长的外套那么厚,给我们家南北的毛衣那么薄,没诚意。”
卲海洋想了想,心一横:“好好好,为表诚意,我把衬衫也给他。”说完就开始解扣子,解扣子的速度快得不得了,不到3秒已经宽衣解带把胸都给露了出来。
诺南北条件反射,一步上前阻止他继续脱,却被卲、陈二人逮住双手。
“怎么诺南北,你就这么急着要我的衬衣了,难道是想亲手给我脱?”卲海洋对这位同桌向来没脸没皮惯了。
“滚。”
“南北啊,现在就是你的不对了,海洋的毛衣你都还没穿上,就惦记着下一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东西肚子里尽是坏水。
二人眼神交流就此达成一致,在诺南北的徒劳挣扎中三下五除二就扒了他的外套,穿上卲海洋的毛衣。这毛衣穿在他身上,也就是袖口长了一截,罩上外套后,看起来倒也合适。
诺南北与两人折腾得满头是汗,犹如跑了一千米长跑。正欲对二人发难,却听到舞台上报幕员提醒晚会即将开启。
灯光俱灭,会务人员招呼所有站着或走动的同学坐下。于是诺南北只能忍气吞声挨着卲海洋坐下,瞪了两眼衣着单薄连扣子都还没来得及重新扣上的痞帅同桌。
那家伙的表情还挺嘚瑟。
礼堂里黑漆漆的,只有前方舞台上根据节目的变换投来各种颜色的灯光。
诺南安安静静坐着,他能闻到从自己的身上传来他早已熟悉卲海洋的味道。那种味道不是常规香味,而是很复杂难以形容——带有一点点汗味、一点点麦香,像是春天破土而出的青草、像是夏天阳光照耀下小溪里的碎石、像是秋天拂过层层金黄麦田的劲风、像是冬天北方农家里的暖炕。这股气味含着他的脉动、带着他的体温、捎着他的沉吟,让诺南北不自禁有些许迷恋。
正当他沉浸在五官的通感中时,听到隔壁的体育生呼了把鼻涕。
“逞强了吧,冷了吧,我把衣服还你。”
卲海洋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小声点儿,别吵着其他同学。”
“看表演,看表演。”邵海洋乐呵呵坐正几分,同时也往同桌方向靠了几分,聚精会神看向舞台,似乎在专心欣赏表演。
而诺南北的心思则不由自主被身上这件毛衣所传递的奇妙体验所吸引着。
“嗯,挺好看的。”不知过了多久,卲海洋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还在拧巴拧巴毛衣的诺南北抬头,见舞台上恰好进行到衣着轻纱古装的慕水弹奏古筝的节目,随意附和了一句,“嗯,我也觉得表演挺好看。”
“不,我是说你。”
在漆黑的礼堂里,说这句话的少年抿嘴窃笑,甚是帅气,就好像一颗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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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看我发现了什么?还私藏着我这件毛衣,你准备作何解释。”
“很麻烦,懒得解释。”
“我看你是找不到借口而已,要不你就承认了吧?”
“真的很麻烦。喏,这一柜子都是你落在我这儿的装备,一件一件解释我岂不是要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