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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开玩笑。”张小浪掀开被角露出屁股。“家里人多热闹，你同意让她们娘俩过来一起过年吗？”
赵木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惹麻烦，李寡妇名声不好，让她来家里过年村里人知道了，肯定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你看不起李大脚？”
“不是，我怕左右邻居说闲话……”
“噗！”张小浪放了一个蓄谋已久响屁。
“我靠，臭死了。”赵木山捏住鼻子，扇呼被子驱散臭屁。“小浪哥，你太坏了。”
“哼！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用理会别人放臭屁。她们娘俩太可怜了，咱们爷仨也挺孤单，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大家凑一块过个三十多不好吗？”
不在乎他人看法是张小浪的人生态度，赵木山现在还做不到这一点。他想了想反正年后要去铁岭，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也听不见爱咋咋地吧。
“好吧，小浪哥听你的。我想吃白菜猪肉馅饺子。”
“我喜欢酸菜馅的，明天晚上饺子包两样馅的，再整点小白酒，啧！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两个人畅想除夕夜的美好生活，聊着聊着睡着了。
大年三十早上，张小浪做了一碗糨糊，开始张贴春联和福字。
赵木山被他折腾醒了，打着哈欠抱怨起太早了，躺在被窝里望着棚顶发呆。
张小浪贴完对联进屋，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冰凉的大手伸进赵木山脖颈。“赶紧起来，几点了还趴被窝子。”
“唉呀我操，真几把冷。”赵木山坐起来一下子精神了。“拔凉啊！你太狠了。”
“赶紧起来。”张小浪坐在凳子上，用红纸粘了几个红包。
“浪哥，对联你搁哪儿整的？”
“李大脚小卖铺，昨晚我在她家买的。赶紧起来洗把脸，咱俩去敬老院接二叔。”
“你俩昨晚没那啥呀？”
“啧！你越来越骚了，别整没用地赶紧起来。”
敬老院里的老人，大部分被亲人接回家过年，只有几个孤寡老人，没有亲人只能在敬老院过年。
周院长背着手四处巡视，检查各屋人员情况。
赵天明一大早就穿好衣服，等待侄子赵木山来接他。
周院长走到他身旁，故意吓唬他。“老赵啊，你侄子不过来接你了，你就在敬老院过年吧。”
“嗯？他为啥不过来了？”
“他和张小浪投机倒把，被乡里的派出所抓走了，可能要判刑三年起步。”
赵天明皱着侧着耳朵，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咋没听说呢？你不是骗我吧？”
“没骗你，派出所通知敬老院了，我怕你着急上火没告诉你。今天大年三十瞒不住了，你不用穿的这么板整，脱衣服上炕躺着吧，晚上煮饺子多给你几个。”
“周院长真敞亮啊。”张小浪站在门口冷笑，轻蔑地瞪着周院长。“我们啥时候成罪犯了？”
赵木山摘下棉帽子拍了拍雪。“咋地？周院长，我们得罪你了？”
“开玩笑，你们还当真了。”周院长背着手走到两个人面前。他心里非常不爽，这俩小子黑了我5块钱，黑不提白不提拉倒了？没那么容易。
“张小浪，我们敬老院的大公鸡好吃不？”
“好吃，非常香。再次感谢周院长免费送鸡，对了，还有土豆片和大蒜，现在还没吃完呢。”
赵木山伸出大拇指。“周院长养大公鸡的技术是一绝啊，鸡肉老嫩了一点不柴，你有没有想过开一个养鸡场？哦，不行，资本主义投机倒把。”
周院长气得脸色铁青。“哼！你俩就这么空手来了？那些给你们伴奏的老人，今天都在敬老院过年，你们没给他们带点礼物？”
“不用你操心，一人一个红包，已经送给他们了。”
周院长被怼得哑口无言，颧骨上的肌肉“奔奔”乱跳。
“周院长。”张小浪又拿出一个红包。“这是给您的。”
周院长睁大双眼，大便干燥的表情，瞬间转换成笑容可掬，刚想伸手接又缩了回去。
“我是公职人员不能收红包，违反纪律的事情我不能做。”
“大家知道你两袖清风，这钱是你借给我们的。”张小浪把红包塞进他上衣口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哦，对，有这么回事。”周院长回头对赵天明说：“老赵啊，刚才跟你开玩笑，你两个侄子来接你了，赶紧跟他们回家吧，提前给你拜个早年。”
赵天明非常豁达笑着说：“我知道你跟我开玩笑，你看我这不是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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