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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根本分辨不出来……这里面有很多人是他也不能轻易得罪的,他不能为了引出那个巡海游侠就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都当成敌人。
……真是可恶,谁说那个巡海游侠只会打打杀杀,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算计的头脑了?这不是很有吗?!
他从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忐忑不安到现在,甚至于昨天晚上都没能睡着,现在精神高度紧张且疲惫,身体也虚,甚至可以怀疑那位巡海游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着自己亲自来赌场,而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自己吓死自己?
赌场老板摇摇头,甩掉这个不管从什么角度看都非常恐怖的想法。
然后他转头,斜着脸对身后的管事说:“继续排查,如果那个巡海游侠出现了的话,立刻告诉我。”
“出现……可是我们都已经到了好久了。”
赌场老板那白里透着少许黄的脸色当然逃不过雾青的眼睛,她甚至能够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对于令使来说,很多能力并不在于“有没有”,而在于“想不想”。
她坐在一张自己并不知道具体学名叫什么的桌子前面,面对着一项她同样不清楚学名是什么的赌场常见项目。
准确来说……她只知道这玩意叫“摇骰子”,具体还有什么门路就是完全不懂。
但是问题不大,反正砂金会了等于她会了,雾青从来不介意用最热情的姿态去抱住身边可以抱住的大腿。
雾青将声音压得足够低:“我好歹是没有变成巡海游侠的模样来的,但你甚至都没有化妆——他们怎么完全认
不出你?不是说你算计了‘疯牛’之后就成了伊伊玛尼喀的这些‘上层人士’的眼中钉肉中刺吗?他们没有给你张贴通缉悬赏?”
“啊(),当然有。
砂金垂下眼睫(),他的睫毛其实蛮长的,只是平常所有人都会将注意力放在他那双明亮耀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艳丽的眼睛上头,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睫毛。
但是现在,雾青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他对着镜子稍稍调整了一会儿状态,那双眼睛就像是被封印了似的变得雾蒙蒙,没有那么明亮的光芒了。
仍然漂亮,但是更像是个文艺青年,而不是个才智高超、手段千万的公司高管。
“黑市上关于我的悬赏价格大概比星核猎手中的几l个还高——你知道的,他们是真的在买我的脑袋,和公司其实是为了命运的奴隶而通缉整个星核猎手不一样。”
砂金:“但你真的觉得,现在的我看起来和平常的有哪怕半点相似吗?”
——这其实就是雾青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
明明那双紫色的眼睛仍然是紫色的眼睛,浅金色的、带着很少一点儿蓬乱感的半长卷发也还是一样,只要将这张脸和他的证件照对比一下就能知道他是谁,这个赌场中愣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他们放了一个危险分子进来。
他换了装——当然,砂金还不至于那么猖狂地直接穿着他那身几l乎可以说是标志性的、像是孔雀一样张扬的衣服入场。
干干净净白衬衫,甚至纽扣也就只有一颗没扣起来,发型也换了,从三七分的样子变成了用发丝将额头盖起来的m字刘海,身上那些亮闪闪的会让乌鸦很感兴趣的小东西全部摘了下来,唯一还在的装饰就是眼镜。
但也不是那双会因为角度偏转流光溢彩的眼镜了,这会儿他戴着的眼镜朴素得能让托帕看了无语,翡翠看了拍照,第二天叽米就在他的节目中提出灵魂质问“战略投资部今年的受益是不是不太行,否则为什么砂金总监都用不上奢侈品了”。
一瞬间就从公司高管变成了那种像是靠着资助去别的还没有被战火摧毁的星系读大学的斯文学生。
不被怀疑也就变得正常了。
毕竟,伊伊玛尼喀的财阀和军阀们会警惕一个强运的男性赌徒,以及一个看起来和娱乐绝缘的高挑女性;但是他们不会关心一个大马金刀气势威武霸气的女性老大,以及跟在老大身边,被带着玩的年轻金丝雀。
的确是金丝雀,怎么说呢,就很清秀,很是唇红齿白,确实是那种会遭遇一些小小的巧取豪夺、并且完全无法拒绝,只能安安静静地被逼为地跟着用武力威逼他的人走进这个和他的气质完全不相融的地方。
《完全不相融》
雾青一想到这几l个字就想笑得要命——毕竟谁能想到砂金还有看起来如此纯良的一面,说实话,要不是她亲眼看着对方伸手抓了几l下头发将发型调整了过来又换了眼镜,她大概也不会相信坐在自己边上的这个声音都变得文弱了些的青年会是砂金。
()救命,你们星际和平公司的总监是一个个的都按照特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吗?
她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换在平常,这会儿兴许砂金就要打个响指。
响指是帮人回神的好东西,只可惜对于他当下的打扮来说,一个响指未免有些太过暴露身份。
于是他继续夹着嗓子,保持那种清冷文弱,却为了什么而被逼无奈的声线:“您……能教教我怎么玩这个吗?”
雾青:“嘶——”
她差点就要咬到舌头,把拳头握紧了好一会儿,指甲几l乎就要掐进掌心里,这才勉强没让自己露出什么可能会暴露身份的动静。
要命。
她借着转身从一旁侍者手中的托盘上拿起一支烈酒的动作瞪了砂金一眼:“你——”
砂金半点没有接受到她发送过去的谴责的意味,或者说,接收到了,但是并不打算受理。
他声音轻轻,像是一缕丝线般飘进雾青耳中:“难道说你打算在这儿枯坐着?那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怀疑的,来一局,至少表现得和周围环境融合一点。”
——说回本次的计划。
雾青其实有点感觉:在砂金相信了这里是他的记忆,而不是真正的时空之后,他的形式作风也没有那么以公司利益为核心了。
反而多了点在不损害无辜之人的基础上,怎么有趣怎么来的意思。
……又是和在朝露公馆中那个“售房楼盘”似的微缩沙盘上相似的状态,少许被童年时的期待“绑架”了心神。
这样挺好的,完全没问题。
至少雾青非常支持:她尚未揪住同谐的尾巴,所以仍然需要时间,在这个过程中……怎么说呢,能开心,当然是开心一点为好。
她才不相信公司的总监在那么忙的工作之余还有什么时间为自己寻找愉悦。
而这场针对赌场老板的计划,本身也很简单唯一的目标就是整个大的。
因为想要将人渣解决掉太过容易,所以,现在的要求变成了进阶版——怎样在解决人渣的同时,为如今已经变成一地狼藉的伊伊玛尼喀带来一点好的变化呢?
最终商议下来的结论就是:
用最简单也是最直白的均一下贫富的做法,虽然因为只在一个财阀身上实现所以哪怕是一百年前的雾青都能背着手评价一句“治标不治本”。
但现在要的也不是治本嘛。
只要能够有个像是引子一般的印象,浅浅地留在人们心里,他们之后自然会能够想起来的。
所以,赌场老板,这个罪证早就已经被查明了的家伙,不仅仅会被“巡海游侠”正义审判,甚至还要死得足够万众瞩目、令后来人引以为戒。
那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的死亡也变成一场足够盛大的表演呢?
那当然是已经被很多经典特工、侠盗电影拍摄过的剧情桥段。
雾青点点头:“行吧……但是我不会。”
她不行的,她哪有这个本事——别看她现在穿着的像是什么能用信用点点烟的大佬,但实际上这还是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观察骰盅。
“没关系,你装作在教我摇骰子就行。”
砂金伸手握住骰盅:“你握住我的手背,就这样就行,自然点,别太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