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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爸爸死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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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包,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mwangzaishuwu

父亲回来给他们娘仨一人买了一套新衣服,还从他提着的手提袋里拿出了各种各样的糖果。

父亲回来后不久就过年了,过了年以后没几天,他又背着那个包出去打工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继去年冬天的打架事件后,季远不再反抗秦弦叫自己哥了,虽然听到“哥哥”两个字时,他还是装作没听到一般自动过滤了这个称呼,从来没有应过一声。

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有那么一个小跟屁虫,跟在自己后边哥哥哥哥地喊个不停的日子。偶尔没听见秦弦跟在屁股后边喊哥哥的声音,有时他还会回过头去找一下跟屁虫跑到哪里去了。

再后来,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大发慈悲地应上一句。

秦弦每一次都会高兴地蹦起来,像吃了蜜蜂屎一样兴高采烈地跑去告诉林秋亭哥哥跟他说话了。

林秋亭并没有像李二毛说的那样原形毕露虐待季远,反而对季远和对秦弦都是一样的好。

李二毛说这是因为她的装得好,这么久了还没有露出真面目。

“再过一年!最多一年!”李二毛狼吞虎咽地吃着他和季远指使秦弦回家偷出来的林秋亭买的米花糖,信誓旦旦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恶婆娘的厉害了!”

季远没等来林秋亭化身恶毒后妈,倒是先等来了另一个天塌了的消息。

那是季远四年级下学期,距离放暑假还有一个星期。

天已经很热了,早上起床看着那还没有完全爬过山坡,就透过浓密茂盛的树林,迫不及待地使出浑身解数释放出高温的骄阳,就能感觉到令人发指的热。

当天季远坐在教室里浑浑噩噩,秦弦在幼儿园里跟着老师唱儿歌。

临近中午,林秋亭接到了煤矿坍塌的电话。

季远和秦弦放学后回来,林秋亭就不在家里了。大伯娘老远就在村口等着他们,告诉他们林秋亭有事出门了,让他们去自己家住几天。

季远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从小就没妈,父亲本来也不怎么管他。

后来父亲出去打工,把他寄养在大伯家。可农村农活繁重,父亲走后,大伯又把他家的土地一起种了,两个人就更无暇他顾了,只要季远每天定时回家吃饭睡觉,大伯两口子基本上不管他。

所以季远在村里完全是放养,基本上可以说是野人一般地长大。

虽然林秋亭来了以后他一下从放养的变成了家养的,开始过上了有规律的生活,整个人从头到脚也变得干净起来,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坦了不少。

但过去的十年里他都是那种放养式生活,也习惯了没爹没娘的日子,是以一听到林秋亭不在家,也没什么感觉。

秦弦就不一样了,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林秋亭,一听见林秋亭不在家,当即就哭了起来。

可哭到一半,想起来林秋亭提醒过他千万不能哭,特别是在哥哥面前,因为哥哥不喜欢别人哭。

为了不让哥哥讨厌,这个小豆苗一样,连尿都还不能百分之百憋住的男孩,愣是硬生生把哭声抑制在了喉咙里。

把原本难以压制的哭声变成了低声的啜泣,两双大眼睛和小脸蛋憋得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滚来滚去。

然而这个倔强的小人儿,却要强地伸出他那捏起拳头来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小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极力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

秦弦本来就长得漂亮,还总是被人认成是女孩子。

现在这想哭不敢哭却又忍不住掉眼泪的模样,着实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大伯娘看见他那可怜的小模样,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带着怜悯和同情的目光看了季远和秦弦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尽是无奈和沧桑:“唉——可怜的孩子。”

中午吃了饭,兄弟俩又上学去了,下午放学回来,季远就自发地往大伯家走了,秦弦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

当天晚上吃了饭,季远躺在床上,闭上眼琢磨着放暑假了该怎么玩。

其实也没什么好琢磨的,农村的孩子嘛,能有什么好玩的,玩来玩去也无非就是逗猫惹狗,追鸡撵鸭,爬树掏鸟窝之类的娱乐活动。

就在季远畅想着暑假快要进入梦乡时,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

或许是黑夜温柔地抚平了季远的棱角,又或许是秦弦这近一年来无数声的“哥哥”以及他那无时无刻讨好,和满心满眼只有哥哥的目光涌进了季远的心里。

半大少年在这蟋蟀和蛙鸣声此起彼伏的深夜里,强压住了被打扰了睡眠的烦躁和怒气,反而悄悄把他那戒备森严的心理防线开了那么一条口子,让他对身边这个小小的,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东西生出了那么一丝柔情来。

季远在黑暗中伸手碰了碰躺在自己身边的秦弦,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缓放慢:“哭什么,不要哭了。”

秦弦从来没见过爸爸,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只知道自己每天都跟妈妈生活在一个小房子里,和一个吵吵闹闹,有很多人的大房子里。

林秋亭告诉他大房子是工厂,然后他就记住了。

他在那个大工厂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道多少天,突然有一天林秋亭带回来一个人让他喊爸爸,他就喊了。

再后来没多久爸爸和妈妈就把他带到了这里来,回来之前妈妈几乎天天都要在他耳朵边告诉他这里有哥哥。于是从此以后,秦弦幼小的心里就住了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哥哥。

他从小就没离开过妈。自打他有记忆以来认识并刻在脑子里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妈,现在林秋亭突然离开,让他很害怕,很无助。

特别是天黑下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黑夜悄无声息地把他的恐惧和无助无数倍放大,让他比白天更加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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