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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付出大代价?”
“一万不够,三万总够了吧?”
“刘家仪没这么值钱,我找找熟人,台湾的日子不好过,肯做的人不难找。”齐玮文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世间的烦恼都是由念而生,放下欲念是一种内心境界。若放不下,便饱受烦恼折磨,放得下内心才能坦然宁静。”
冼耀文淡笑道:“你欣赏弘一法师?”
“难道我不能欣赏他?”
“这倒不是,我其实也很欣赏弘一法师的才学,只是不太看得上李叔同,空有一身才气,不报国就算了,家总是要养的,富家之子,年轻时享尽荣华富贵,浪够了,坐看家道中落而束手无策,有两个妻子、一双儿子要养,他遁入空门找自己的清闲自在去了。
他若是家产没败光时,把家产分给两个妻子,自己身无长物出家,我还能高看他一眼,可不早不晚,偏偏是蒙荫耗尽,要靠他养家糊口时,他出家了。
他出家的缘由,多多少少应该有逃避的心理,若不是才学傍身,李叔同不过是登徒子、负心汉罢了。”
齐玮文大笑道:“怨气好重,是不是想到自己的凄惨身世?”
“你礼貌吗?”冼耀文睨了齐玮文一眼,“我的身世与凄惨不沾边,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洋鬼子父亲没什么怨气,等闲下来我会去找他,不管他钱多钱少,我和他存在血缘关系是客观事实,短则两三月,长则半年,我跟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会友好分享他的遗产。”
“你这叫没怨气?”齐玮文窃笑。
冼耀文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你提到李叔同,我忽然想到可以拍摄一部关于他的影片,将他十五岁便流连于秦楼楚馆,因妓女而绝食,在东京画裸画的那些经历还原出来,应该有不少人喜欢看。”
“你礼貌吗?”齐玮文一记白眼,“人都死了,烟消云散,还要扬他的丑?”
“弘一法师自出家以来,二十五年间遍访各地,弘扬佛法,广施教化,我可是听说他老人家圆寂时烧出七彩舍利子1800颗,他是得道高僧,四大皆空,妻儿尚可不顾,又岂会在意别人拿他年轻时的浪荡史赚些许银两。
你要知道拍一部戏直接让上百号人有工钱,上百个家庭有饭吃,间接影响的人就更多了,也许功德足以让弘一法师荣登电影天王之位,手持拷贝,护持西南长洲。”
齐玮文摇了摇头,“你啊,正经时一本正经,不正经时满嘴胡言,哪个才是真的你?”
“正经和不正经都是我。”冼耀文从背后搂住齐玮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等我从新加坡回来,我们开始谈恋爱,你是新女性,盲婚哑嫁太委屈你。”
齐玮文睫毛微微抖动,莞尔一笑,“好啊,你打算怎么谈?”
“小傻瓜,谈恋爱不用做计划的,跟着感觉走。”
齐玮文扭头在冼耀文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脸往后移,凝视着他的脸庞,倾听着他的呼吸。
两人就这样许久,直到岑佩佩那边的月饼、猪肉所剩无几,齐玮文脱出怀抱,脸正对着冼耀文说道:“我该走了。”
“晚上在家里吃饭?”
齐玮文摇摇头,“我可以当小,不能伏低做小。今天你要分身乏术,我不给你添乱。”
齐玮文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温柔贤淑的女人,这是使了“不争为争”之计,高招,冼耀文不可以化解,只能老老实实中计。
“你开火吗?”
“偶尔自己做。”
“中午我去你那吃吧,吃完饭赏太阳。”
“好,我去买菜。”
冼耀文相熟之人其实都不差几盒月饼,但这是他在香港的第一个中秋,礼数不到不合适。岑佩佩那边一收摊,两人就展开了送月饼之旅。
罗鹰世、洪英东、周裕彤、赖百欣、丘德根、庄嘉诚等商业上的关系,就是杜月笙家也跑了一趟;姚木、刘福、刘荣驹、李洛夫、司徒志仁等警队及延伸的关系;钟洁玲家、周芷兰家、王霞敏家等属于亲友范畴的关系。
跑完这些,冼耀文在家里坐镇等着收月饼,岑佩佩、苏丽珍、王霞敏接着跑,不管地位高低,只要是友好关系,上午都得跑一遍。
好在各家的情况大差不差,客人都密,冼耀文招待客人犹如走马观花——坐下,倒茶,聊两句,呷一口,谈话收尾,下一个。
坐到中午,岑佩佩接班,冼耀文溜到齐玮文那里二人世界。
下午,传销公司、友谊公司、格莱美、金季商行、人民超市、大众安全警卫,转上一圈,赶回家换班,岑佩佩也得给山今楼、食也、岑记商行三家的员工发月饼。
到了四点,书房里满满当当都是月饼,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翻一下名单,不仅事先列好的名字已经打上钩,没列的也有六七个,该来的都来了,出发北角。
每逢佳节倍思亲,外宅也是宅,月可以不共赏,饭不能不扒拉几口。
这种时刻,不能指望女人理解,她们理解不了,不满、不平衡一定是有的,只能将负面效应尽可能降低。
到了柳婉卿的住所,饭桌上已摆满菜,柳婉卿跟冼骞芝两人在玩翻绳。
见到冼耀文,冼骞芝嘴里嚷了声“爸爸”,丢下绳子,朝他扑了过来。冼耀文一弓腰,将小丫头抄进臂弯里,目光朝柳婉卿一瞥。
上次哄小丫头睡觉时,小丫头还叫他叔叔,这次忽然改口,不太可能是小丫头自发的。
果然,柳婉卿回应他一张复杂的笑脸,有邀功,有忐忑,也有期待。
收回目光,冼耀文看向冼骞芝,蔼然笑道:“芝芝,是不是想爸爸了?”
“想。”冼骞芝点点小脑袋,抱着冼耀文的脖子,噘嘴道:“爸爸,你好久好久没回家啦,芝芝想听你唱歌。”
“爸爸错啦,芝芝先去洗手,等吃完饭,爸爸唱歌给你听。”
“嗯嗯。”冼骞芝又点小脑袋,急吼吼地说道:“爸爸放我下去,我要洗手手。”
将小丫头放下,看着她跑向卫生间,冼耀文来到柳婉卿身前,挨着她坐下,嘴贴到她耳边轻声却严肃地说道:“你给我搞清楚,你是亲妈,我是继父,我还没想着当后爹,你这个后妈倒是迫不及待。我和骞芝之间可以慢慢来,用不着揠苗助长。”
在柳婉卿脸上摸了一下,冼耀文继续说道:“以后不要耍这种小心思,更不要疑神疑鬼,患得患失,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家再多,也不会忘记哪一个。”
柳婉卿糯糯地点点头,“晓,晓得了,我不会了。”
冼耀文摆了摆手,“准备开饭吧,给我盛小半碗,等下还要去宝树那里。”
“嗯。”
柳婉卿盛好饭,冼骞芝刚好从卫生间出来,三人犹如三口之家,两个大人夹着小孩子就座,夹菜也是紧着小孩子。
待冼骞芝的菜碟里堆满了她喜欢吃的菜,柳婉卿说道:“先生,辉浓台的房子已经打扫好了。”
“想好哪天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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