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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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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真是莫名其妙,困惑地看着那道背影步出餐厅,看不见了,才后知后觉不爽。

从小到大她可从没被谁这样冷漠无视过,她把口红摔进包里,力道有些重。

易乐龄正好回来,看见了这一幕,但不知其中细节,只知道一个男人替易思龄捡了口红。

她对易思龄说:“刚刚那帅哥还蛮有型的,是你喜欢的风格。”

易思龄故意问:“帅哥?边个?”

易乐龄:“给你捡口红的。”

“哦”易思龄懒洋洋地拉长尾音,评价:“太一般了。”

易乐龄故意逗她:“不会是他没被你的美色所吸引,所以你故意损人吧?”

易思龄的脸陡然涨红,“老二你今天太讨厌了,敢帮着外人欺负我!”

易乐龄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恳请她放过。哄了有十分钟,又答应跟易思龄搞到那颗在拍卖场上失之交臂的红宝石,易思龄才勉强不和她计较。

吃过饭后,两姐妹分开,一个去集团总部上班,另一个来楼下酒店点卯。

易家涉足的行业很多,其中地产,航运,黄金珠宝和酒店是四大版图。十家酒店中,星顶酒店是易山坤创立的第一家,最有纪念意义,所以他才把星顶当做长女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其他富豪送女儿不外乎珠宝华服豪车豪表,而易坤山出手就是一家顶级豪华酒店,这份礼物令易思龄在圈中名声大噪,羡慕她的千金小姐不计其数——并非因为这家酒店。

易坤山是富豪圈里的“奇葩”,没有儿子,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情妇、私生子,唯有四个女儿,各个都是掌心宝。易思龄又是长女,享受的宠爱之多,不是那些家里有嫡的庶的哥哥弟弟一大堆的女孩能够想象的。

酒店聘请职业经理人打理日常运营,易思龄不常来,她有很多自己的事。

每年要收到上百封来自各大品牌、杂志、俱乐部、社会组织、或是私人的邀请函,晚宴、party、看秀、出入各种名利场更是家常便饭。因为她在名利场的炙手可热,星顶酒店这四年的业绩节节攀升,更达成了与百年珠宝品牌的合作。的首席设计师连续四年亲自为酒店外部设计圣诞布置。

这个合作令星顶酒店的名气大增,在港岛顶奢酒店中独占鳌头。反正她的宗旨就是一边玩一边把钱赚了,若要规规矩矩去集团总部上班挣钱,打死不干。

在酒店例行惯例寻了一圈,签了几个文件,回到易公馆后,临近饭点。

“您回来了?”栗姨从厨房走出来,正巧撞见易思龄,她有些惊讶,毕竟大小姐并不经常在家吃晚饭。

“吃晚饭没有,厨房炖了汤,您要尝点吗?”

栗姨全名胡栗栗,比易思龄年长十来岁,在易思龄初中的时候就一直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易思龄说她晚上不吃,喝一杯无糖酸奶就好。她是特意回来蹲易坤山和梁咏雯的,就不信他们还能瞒多久。

“两位老板都没回来呢?”说话时,花花欢快地跑过来,蹭她的腿,她弯腰把它抱起。

花花是一只狸花加白小母猫,胸口戴着一串闪闪发光的蓝宝石项链。五年前,这只猫还是流浪猫,误打误撞跑到了易公馆后花园,被易思龄发现,当即走上猫生巅峰,从吃不饱到带珠宝。

关于这个名字,易思龄绞尽脑汁想了三天,最后决定叫花花。

因为摸它的时候,它的小脚脚会开花。

栗姨边倒酸奶边说:“先生太太昨夜凌晨飞了京城,您不知道?”

易思龄真不知道这事。昨晚凌晨她还在某个朋友的生日party上蹦迪。

何况两位老板从不报备行程,很难找到。

栗姨在酸奶里洒了一把洗净的蓝莓,搭配浅金草绿配色的铃兰花瓷杯,端给易思龄,“听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所以连夜坐民航飞过去了。”

“重要的事”易思龄给花花顺毛,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这两人合体去京城是做什么。

是生意上的事吗?不像。毕竟夫妻两个同时行动,谈个生意也太隆重了,说谈婚论嫁还差不多。

她直觉有诈。

吃过酸奶,易思龄回房去休息,过会儿,老四易琼龄来找她说话,话题不知为何,又来到了她的婚事。

“我前天躲在书房门口,听见他们在商量你的嫁妆!还有婚宴的酒水牌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易思龄呆了一瞬,真是接踵而来的坏消息。

她身体朝后倒,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左脚的鸵鸟毛拖鞋掉在地毯上,另一只还挂着,摇摇欲坠。

小花调皮,偏要去玩易思龄脚上那只,轻软的粉色鸵鸟毛被薅下来好几绺,在空中慢慢悠悠荡。

“della,我好烦,你别说了。”

“心疼你,mia,才二十四岁就要走进坟墓。我反正是不会结婚的。”

易思龄翻个身,看着她:“你才十五岁”说这种话会不会太成熟了。

易琼龄说:“十五岁也不小了。”

易思龄有气无力,只说:“你不结婚,那你谈恋爱。小心我告诉爹地你早恋。”

“你怎么每次都拿这个威胁我,我怕你不成。”易琼龄嘻嘻笑,十五岁叫什么早恋,她小学就交男友了。那会儿还脚踏两只船,周六陪一号去植物园,周天约二号去骑马,后来两个小男生知道了真相,约好都不理她了。

她趴在易思龄边上,托腮,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幻想:“谁说谈恋爱就要结婚的,我可以谈一辈子恋爱啊!男人嘛,不喜欢就换,反正我有钱,多好。”

易思龄被她逗笑,“…小猪,你都哪学来的这些。”

“别叫我小猪咯。”

易琼龄踢她,稚嫩的少女音端着一种语重心长的调子:“总之结婚这事要慎重,公主,你别被爹地牵着鼻子走,你都不爱那个人,凭什么要和他结婚。”

她们三个都爱叫易思龄公主。

易思龄不做声。心想这只小猪不懂。

“听到没!”

“知道……”

易思龄拿手捂着脸,从指缝中看天花板的法式水晶灯,声音虚幻,有一种铅华洗净后深深的疲惫。

这几天为这事,心力交瘁。

小猫放肆啃她的脚趾,她也不动。

她当然知道婚姻一事需得慎重,何止要喜爱,一点爱还不行,要有很多很多爱才有勇气步入婚姻的坟墓。

但他们这样的家庭,爱是最无关紧要的,她作为长女,拥有婚姻自主权的可能性为零,她已经为自己争取了很多自由,总不能受着金山银山的奉养,转头又怪金山银山是枷锁,是牢笼。

她们四姐妹,她不去联姻,其他人就要去联姻,她不能把烂摊子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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