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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哦”了一声,实在是搞不懂谢浔之的脑回路,上午才对他有所改观,现在觉得他仍是老气横秋,说话起来一套一套,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学无止境上去了……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吃过午饭,谢浔之要带易思龄去置办一些冬天的衣物,比如羊毛大衣,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之类。
十一月末的京城快到了下雪的时节,过几天有寒潮来临,易思龄带来的那几件粗花呢外套,压根不顶事。
到了商场,易思龄宛如鱼儿入水,谢浔之这才真正见识到她的实力的冰山一角。
易思龄不是在逛街时会询问旁人,这一件好看还是那一件好看的女孩,她对自己的审美有着绝对的自信,谢浔之跟在她身后,只有刷卡拎包的份。
导致谢浔之从狐朋狗友那里学到的陪女人逛街的知识全部作废。
余闻杭聒噪地告诉他,陪女人逛街不能只玩手机
,只懂刷卡,这是大错特错。要懂得夸,要提供情绪价值,要让女人知道你在专心陪她们逛街,而非敷衍。尤其是在女人问好不好看的时候,不能千篇一律只说好看,要上细节,上强度。
谢浔之坐在沙发上,组织好语言,等待易思龄来问他好不好看,可惜没等到。
易思龄全程非常带劲,试衣服,照镜子,让sales包起来,他一句话也插不上,无奈之下,只能拿出手机回复工作邮件,总不能干坐着。
等到终于该到他结账的环节,易思龄看都不看他,从爱马仕里掏出一张闪闪发亮的黑金卡,递给sales。
谢浔之叹气,当丈夫的第一天就无用武之地,实在是羞愧。
只能强势地把卡拦下,换成自己的,“用我的。”
易思龄歪头,“我有钱。”
多的是钱。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以至于让她心安理得当咸鱼。
谢浔之:“知道你很有钱。可我们结婚了,不分这些,以后家庭开支都由我来。”
易思龄默默品了一下家庭开支,眨了一下灵动的眼,“我购物也算是家庭开支咯?”
她话里带着三分嗲。
还有这种好事?所以她以后买包买衣服买鞋买各种乱七八糟的,以及每年在各大时装周订新款,出入各大拍卖展,这些都有人买单?
“你购物当然算我们的家庭开支。”谢浔之注视着她,不知为何,他想让她也仔仔细细看一看他。
而不是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工具人。
易思龄当然看得见他,心想不过是领个证而已,这男人怎么各方面都突飞猛进?
她笑得很娇气,对谢浔之抛了一个媚眼,“那你可别后悔。”
谢浔之不明白后悔什么,只觉得西装内侧口袋里,那本崭新的结婚证有些烫着胸口,“不存在后悔。”
易思龄心满意足,把卡放回自己包里,对sales说:“这些都打包好送到…”看向谢浔之,“你家地址是哪?”
谢浔之绅士地告诉sales:“西城区,百鸟胡同一号。麻烦了。”
&惊讶地看了谢浔之一眼,随后正了正表情,飞快地记下地址。
这地址贵不可言。
易思龄这才想起来他家住在灰扑扑的巷子里,“你家为什么要买在巷子里啊,不好找,车也不好转弯,人来人往的,不嫌闹吗?我看阿姨送我的那栋别墅也在市中心里面。其实可以住得远一点啊,空气也好,就像我们家住山上,多舒服。”
一旁的sales受到亿万点的暴击,她想跟这帮有钱人拼了。
谢浔之只是很清淡地笑了笑,纠正她话里的错误:“那也是你家。住市中心方便些,京城交通堵,不比你们港岛。”
京城比港岛大了十倍不止。住在郊区,到时候她想逛街都得坐车三小时,若是遇到上下班高峰,就真该哭了。
易思龄抿唇。
她也不是非要住郊外,只是对
那栋外表平平无奇,甚至是灰扑扑的宅子有些存疑,她怕大失所望,更怕她的新衣帽间得不到落实。
又想,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易思龄压根就没对谢园抱什么期待,车再次驶入那条胡同时,她还在玩手机,谢浔之瞥她一眼,有些无奈。
她真是小孩子脾气。只要无条件哄着她,顺着她,宠着她,她就对你有好脸色,也会很配合,很乖,可大多时候都懒得理你,她有很多自己的事。
她很娇气很难搞没错,但她根本就不需要谁去搞定,她不是找麻烦的捣蛋鬼。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相不相敬如不如宾,全在于他。无条件顺着她很简单,他的修养风度不至于包容不了一个小妹妹,他觉得他可以。
但事实是,他有些偏航。某些时候,他甚至无法游刃有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感觉灵魂深处潜藏着一些不安分的,危险的,强势的因子,会因为她很简单的一句玩笑话而生气。
想让她看着他,想让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
想让她看见他其实是很好的,没有她想得那么土,古板,严肃,老气横秋……
“到了,少奶奶。”
坐在副驾驶的梅叔出声提醒。
谢浔之猛地,止住逐渐疯狂的思绪。
车停稳,梅叔下车替易思龄拉开车门。
易思龄收起手机,下车后撑了个懒腰,打量着四周。
平平无奇的地下车库,一眼望过去有八九台车,除了一台幻影和宾利,其余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并无看点。
易公馆的车库,光是她和老二的豪车加起来就有十多台,五花八门,还不说易坤山和梁咏雯这两个碎钞机。
不过,角落处那几台劲酷狂野的机车倒是让易思龄眼前一亮,川崎,杜卡迪,雅马哈,宝马,ktm应有尽有。
“好酷啊!这些都是你的?”易思龄尖叫一声,不顾高跟鞋,跑到那些摩托车前。
谢浔之:“是小起的。但我缴了,所以现在也算是我的。”
摩托车跟着他,只能放在车库落灰。
易思龄哭笑不得,他有时候也挺霸道的,她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缴他的车。”
“他不是惹你不高兴了吗。”谢浔之唇边勾出一抹笑。
“哪有。他就是小屁孩。我不跟他计较。”易思龄一边说,一边欢喜地摸着一台川崎h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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