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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声回学校搭6号地铁，她跟周澄午不同路。br/>
6号地铁人不多，徐颂声上去后还有很多空位。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透过对面的窗户还能看见站在地铁外面的周澄午。br/>
不知道为什么，他人还没走，就站在外面的等候区，脸上带着一点笑容的看着徐颂声。br/>
隔着一层玻璃，徐颂声倒是很确定他看的应该是自己。br/>
地铁缓慢开动，窗户外面周澄午追着地铁跑了两步，向徐颂声挥手做‘拜拜’的姿势。br/>
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的灯光很柔和的包围住周澄午，这让他看起来很像一个天使。br/>
‘天使’蹦着跳着追了几步车窗，笑容灿烂跟徐颂声挥手，最后两手合拢在唇边，对着徐颂声喊了一句什么。br/>
地铁隔音效果太好，而且徐颂声也不会读口型，所以她没看出来周澄午喊了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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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广场。br/>
人流熙熙，徐颂声抱着保温杯穿过人群，很快就在夜色中找到了公演舞台。br/>
舞台面前已经陆陆续续围上去许多观众，都是年轻人，还有一些凑热闹的。br/>
灯光打得非常花里胡哨，而且越靠近舞台前面人越多——人多就意味着拥挤。br/>
徐颂声在人群里晃了一大圈，找了个最不拥挤的位置站好，搬出自己的折叠椅，望远镜，然后喝了一口生姜煮可乐。br/>
高处悬挂的彩灯开始打转，连带着照下来的，非常花哨的灯光也在流转，转过人群中寥寥无几的几个花牌。br/>
徐颂声也看见了那些花牌，她在心里反思：我是不是也应该给周澄午做个花牌比较好？br/>
但仔细看了看那些女孩子们拿的花牌，个个都做得精致漂亮。br/>
徐颂声思考了一下，觉得太过于麻烦，于是迅速的放弃。br/>
然后又喝了一口生姜煮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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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演唱会开始，台子上开始有音乐声。br/>
徐颂声掏出望远镜看，找了好一会儿，才在那几个打扮和灯光一样花里胡哨的少年人里面找到周澄午。br/>
今天晚上没下雪，但天气还是很冷，又在室外。br/>
舞台上表演的少年们却穿得很少，好像是刻意的要在这种地方展现出一种年轻蓬勃的力量——打歌服是短袖和破洞牛仔裤，一样的衣服，周澄午穿着却很显眼，不管是身高还是外貌都很显眼。br/>
他抱着那把贝斯，站在队伍稍微后面的位置，脑袋往下垂，刘海落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眼窝，显得不似之前见面时那般开朗。br/>
只是周澄午那张脸过于圣洁，以至于这样带点沉默的神色也流露出一股神爱世人的悲悯，而丝毫不让人感觉到阴暗。br/>
他弹贝斯弹得也漫不经心，黑色拨片被捏在瓷白手指间。br/>
神情上过度的散漫，使得他弹贝斯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在表演，更像是神官在拨弄一搭赎罪券。br/>
赎罪券是宗教为信徒准备的特产，带有神话性质的欺骗与掠夺。br/>
但因为地位的差异，人与神的天堑——所以赎罪券的欺骗掠夺是一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又带着悲悯怜惜意味。br/>
就像现在摆弄贝斯的周澄午。br/>
他和整个灯光花哨词调吵闹的舞台，存在有一种片场错乱的格格不入。br/>
周澄午没有骗她，末尾他有一段三分钟的独奏。br/>
其他队友停手，但没有换位置，站位靠后的周澄午拨弄贝斯，曲调清晰的赞歌从他指尖倾泻而出。br/>
刚好这时候灯光转换成红绿色——灯红酒绿的夜色有混乱而隐约的信息素气味。br/>
唯独赞歌的曲调圣洁悠长，令原本吵闹的广场都变得宁静了些许。br/>
弹着赞歌的周澄午身体往后倾斜着，低垂眼睫，很晦暗的光流转过他面庞。br/>
他穿的短袖是圆领，不像上次有羽绒服外套遮掩。br/>
徐颂声看见了他脖颈上那条黑色的，大约有两指宽，乍一看好像是choker一样的颈环。br/>
那是alpha和omega独有的抑制环。br/>
每个身体年纪已经达到性成熟的alpha与omega都必须戴上它，以此来警告其他人自身的危险性。br/>
性成熟的alpha和omega会开始被信息素干扰，会在情绪波动时不受控制的释放信息素，会有发情期和筑巢期。br/>
会在信息素影响下变成无缘无故攻击别人的疯子。br/>
徐颂声初一的时候上过学校组织的信息素科普教育讲座。br/>
老师说过，beta虽然没有发情期，也不会被信息素扰乱大脑。br/>
但是遇上等级过高的alpha或者omega释放信息素过度，beta会直接被信息素致死。br/>
三级以下的信息素都属于安全范围。br/>
不过，现在连三级的alpha或者omega都已经非常少见了，三级往上的更不会居住在这种二线城市。br/>
信息素致死案件也大多出现于a与o两种性别的信息素冲突种，几乎没有beta什么事。br/>
赞歌结束了，徐颂声收好望远镜，心想：不知道他是alpha还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