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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秋冬在他的世界甚至没有情感底色,上学时期他也不能理解伤春悲秋的人。
自古逢秋悲寂寥吗?他从来没有那种体会,他只是接受了这些设定,输入了大脑,在古诗文鉴赏的题下按照输入的输出。
可他刚才不仅看到了那片落叶,心底还升起了某种正面的情绪,他看到那片落叶不是该【升起淡淡的愁思又或者叹惋之情】才对吗?
“苏棠。”
沈幕川忽然唤了苏棠的名字,很自然,像那片刚刚飘落的树叶,因为秋天到了。
沈幕川望着窗外,余光却瞥见苏棠也看了过去。
可惜,许久,窗外没再飘下另一片叶子。他无法确定刚才的那种情绪是否只是某种错觉。
他们就这样,一坐一立,安静看向窗外。
没人开口问“你在干什么”或者“我们在干什么?”
也没人闯进来问“他们在干什么?”
沈幕川又想起了那句话:“快乐的生活并不能更长或更短。当下的快乐就是快乐,仅此而已。”[1]
死亡原来也可以带来快乐。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不是莫名想起了它,他清楚知道此刻他为什么又想到了那本书。
沈幕川转身离开时,苏棠仍看着窗外。
沈幕川在书架间,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那本《快乐的死》。
指腹依次划过书脊上的“快、乐、的、死”四个字,像诅咒又像是祝福的四个字。
沈幕川捏着书脊偏上的位置将它从挤挤挨挨的一排书中抽出来。
面前的一排书从左到右微微斜下去寸许。
变宽的缝隙里,窗后的她依旧略仰着头,乌黑的发髻半垂进宽松的衣领里。
背影轮廓散着淡淡的光晕,在仰望天光。
沈幕川转过身,宽阔的背脊抵在书架上,掩住坍塌的缝隙。
书在掌心摊开,身影在木地板上抻得又瘦又长,抵住了天光的另一角。
电话终于被接通,陈嘉阳猛地吼出:“沈幕川,你死在里面了啊?!”
“一个小时了!”
耳机那头没有说话声,传来一声清脆的“咚”。
敲耳机回答?他俩难道是特|务在搞秘密接头?
陈嘉阳:“祖宗,咱们赶点进度吧。再这样下去,就算你赢了,也得去汽车报废厂去领你的大奖了。”
“来,我数123,你随便挑本你能就着唠上几句的书。”
耳机里立马传来一声“咚”。
陈嘉阳愣了下,这么快?
“你拿着这本书走到她面前,说你挺喜欢这本书的,打算买下来,随便对着书扯几句感想。她回应你,你俩可以就此多唠上几句。你再顺势问她最喜欢的书是什么?我听完她的回答,再给你出后续方案。”
耳机里再次传来一声“咚”。
陈嘉阳:“……”他忍气吞声翻了个大白眼。
他听到沈幕川的脚步声,遂放轻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耳机里传来一声细微低沉的“啪”,陈嘉阳猜是沈幕川把书放在了前台之类的地方。
果然,陈嘉阳听到沈幕川开口说要买书。
慢一拍,耳机里传来一道女音:“十五元。扫码在那里。”
陈嘉阳老狗一般倦怠的眼神瞬间亮起。
俗话说:“美人骨,世间罕见……然,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2]
陈嘉阳自认是个大俗大雅之人,爱美人皮象,亦重美人骨相。在他看来,这骨相绝不单单指面皮下的白骨轮廓。
声音,也是美人的一根骨。
背后的一腔一板拿捏得好,无论内容这块“表皮”如何,都能让人如品阳春白雪之音。
陈嘉阳甚至能想象出女人说这两句时的模样——
冷着一张小脸,眼神都吝啬给你一个的模样,翘着的眼尾轻扫过你的脸,指尖慵懒往旁边一点,引你的目光转落在那兰叶般娇垂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