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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他不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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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又朝他伸来。

要去抢走他的糖?

不行。

“啪”一声脆响。

他把那只手捉在了原地。

三只手他下、她中、他上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回忆到这里,沈幕川转在指间的珠串倏然崩断。

一个个珠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啪嗒、啪嗒声,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源源不绝,回忆走向他更加难以接受的……

他想他该挪开手。

他挪开了手,却见一只比他小很多的手,叠在他的手背上。

纤细的五指一根一根,柔顺的……压在他的五指上,他的手指比她的长了约一个指节,她的皮肤又薄又白,连淡青色的血管走向都清晰可见,他顺着她四五掌骨间的青色向下去寻血管的源头……

那手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留在原地的,只有他的手背,还有一颗嵌在指间的硬糖,透明的塑料包装四角尖尖。

他将透明塑料包装举到眼前,找准塑料包装上的锯齿处,一撕——没有撕开?

他把糖块再凑近些,挺直的塑料三角被扯钝了,他点点头,又找了一个看起来更锋利的三角凹陷,用力一撕——

怎么还是没有撕开?

这次,他把塑料糖块举高,对准头顶晃眼的灯光,所有的细节都能看清楚了。

他正要更用力撕——

身边突然响起压抑的咳嗽声,还夹杂着什么奇怪的动静。

他低头去寻——

就见腰边弯着一个人,脊背弯着,第七节颈椎因她垂低头,从月白莹润的皮下高高耸起。

他抬眼看了下举高糖的手,低头看向垂在西裤边的另一只手,选择抬起那只闲着的手,抚上在他腰际弯着的脊背。

他隔着柔软的衣料帮她慢慢顺气,从上到下。他掌下的人却似乎咳得更厉害了,掌下有了明显的颤意。

他却很有耐心,耐心的全然不像平时的他,掌心重新放到背后第一胸椎的位置,沿着凸起的脊椎,轻柔地向下抚去……

回忆到这里,沈幕川自我放逐般向后倒去,他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记忆里那人继续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响起。

沈幕川闭着眼摸到手机,按下接听。听了两句,唰地睁开眼,他看到床头桌上放着的空杯。

他前不久刚喝完一杯葛花解酒汤,他的酒现在醒了。

有些人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近一月,身体上呕心沥血,日子过得心惊胆战,屁股下的位置却岌岌可危,在陈氏集团,他白经年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车都开出大半,副驾上的白经年还心有余悸,回头确认完他老板还在,才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看到最新的邮件,强烈震惊过后,竟有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之感。看完邮件正文内容,他甚至还有闲心去看这有封邮件都抄送了谁。

结果更是喜人,上到老板他爸董事长,下到公司有五险一金的林姐,都收到了这封邮件。

白经年点开邮件的手有些颤抖,没想到这竟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白经年收起手机,扭转后视镜对着整理一番表情,郑重开口:“老板。”

起太早了,陈嘉阳有些困,打个哈欠懒懒开口:“干吗?”

白经年:“您被停职了。”

陈嘉阳:“谁?”

白经年耐心重复:“您、被停职了。”

陈嘉阳连连发出灵魂疑问:“这么突然?!”

“为什么?”

“不,怎么可能,是谁这么大胆?!”

白经年:“大陈总。”

“哦……”陈嘉阳面上瞬间释怀,“那就不奇怪了。停就停吧,我大哥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谁能拿他怎么办呢?”

白经年:“……”

车内陷入死水般的寂静。

过了会儿,陈嘉阳突然开口:“白秘书,你说我大哥是不是常年不交女朋友,内分泌失调变态了,我最近好好的,他怎么搞这一出?”

白经年木着脸:“大陈总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吧。”

陈嘉阳翘起的腿突然放下,猛地摸出钱夹,抽出张卡,语气有些不可置信问:“白秘书,你说我昨晚有没有可能是用我大哥这张副卡结的账?”

白经年此时的沉默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沉。

“不能吧。”陈嘉阳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陈泊年这么小气?!就为这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停我职,白秘书,这不算公报私仇吗?”

“白秘书,咱俩一会回去就去人事部抗议吧?”

白经年:“……”

跟着他老板久了,白经年觉得自己俨然成了俗人。大学时期参加文学诗社,在学弟学妹们敬羡的目光中用纯正的伦敦腔优雅念着雪莱《西风颂》的记忆,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了。

还记得那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不!

他干涸而贫瘠的大脑如今只会如自鸣钟般一遍遍敲响:

副总没了,副总的秘书没了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