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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夫人笑道:“要不怎么说是天子脚下呢。帝都城里的阿猫阿狗都沾着帝王气,抢食都比别处的理直气壮。”
“哈哈……夫人这话说的真实有意思。”秦栩被这话逗笑,笑过之后又觉得这话无比的真实也很讽刺。
燕夫人笑道:“对了,昨儿晚上宸王殿下在天阙楼上朝着百姓挥了挥手,今儿满城的人都在说宸王殿下的腿已经治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名门贵女的心思又活络了呢。”
听了燕夫人的话,秦栩笑了笑,说:“昨儿晚上还遇到韩亦姮呢,原本还没想明白她怎么迫不及待地朝我下手。听了夫人这话我才茅塞顿开。”
罗琉纾惊问:“她朝你下手?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放心,她伤不到我,不过虚惊一场而已。”秦栩便把昨晚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燕夫人生气地骂道:“这也忒不是东西了!”
罗琉纾冷笑道:“我听闻,这韩家的嫡女曾经扬言非宸王不嫁。宸王今非昔比,这韩家姑娘定然坐不住了。”
燕夫人越发生气,继续骂道:“她狗急跳墙,也得看看对谁!再说了,德不配位,必遭祸殃。就她这副德行,怕只是旁人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秦栩淡然一笑,劝着燕夫人:“夫人不必生气。想当初冠军侯府三次被查抄都是韩青峰去办的。宸王殿下监国后,穆家翻身还远么?穆旭东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姑娘这话说的很是。”燕夫人顿时被安慰到了。
秦栩扭头看着窗棂透进来的阳光,眯起眼睛说:“今日天气极好,母亲也该出去晒晒太阳。”
燕夫人笑道:“对了,腊梅已经谢了,但红梅却开得正好。夫人若是愿意,我陪你出去转转?”
秦栩打了个哈欠,说:“我就不去了。太阳晒得我犯困,我再去睡一会儿。”
天气连续变暖,秦栩总觉得睡不够。
画眉见她总是懒懒的,便撺掇着她出去走走,因说:“墨羽姑娘今儿早上学去时,说西市一家花草店里新上了珍品兰花。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秦栩懒懒地翻了个身,给了画眉一个后背:“兰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画眉回头看了一眼弄墨,弄墨上前来说:“碧桐轩的女先儿新编了曲儿,姑娘要不要去听?”
“不去。”秦栩拉了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弄墨无奈地看向画眉,两个丫头同时叹了口气。
“姑娘!”小蛮从外面跑进来,“西川侯府送了一封请柬来。燕夫人看过,说是给姑娘的,叫奴婢赶紧送过来呢。”
“梁将军?”秦栩推开被子坐起身,接过请柬看了一眼,“梁将军要离京了,说有事情托付我,邀我见一面……她能有什么事情托付我呢?”
“姑娘何必纠结?奴婢看梁将军是个爽快人,跟姑娘也谈得来。既然相邀,姑娘就去见见,权当是给她饯行吧。”弄墨立刻打手势让画眉去拿衣裳,她自己则扶着秦栩下榻梳洗。
梁寒玉不善茶道,便约秦栩去墨泉楼吃酒。
秦栩以为她这次还会叫上穆旭东,然而进了雅间才发现,里面只有梁寒玉一个人。
“梁将军安好。”秦栩解掉披风后,向梁寒玉款款行礼。
梁寒玉上前拉了秦栩的手,微笑道:“栩栩,今日没有其他人,就咱们两个说说话。就别将军长将军短的了。若是你不嫌弃我是个粗人,就唤我一声大姐,可好?”
“将军抬爱了!”秦栩忙说。
梁寒玉挑眉看着秦栩:“这是嫌弃我?”
秦栩忙改口:“大姐莫怪,忽然改口,我还有点不习惯。”
“怪我。”梁寒玉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枚羊脂白半月形玉佩,“这是改口费。”
“啊,这……”秦栩有点懵。
“这是我娘留给我跟我妹妹的。两个半月玉佩,合起来是个圆佩。你拿着这块,另一半在我妹妹双珹手中。”
“既然是老夫人留给大姐的,我怎么敢收?”
梁寒玉把玉佩按回秦栩的手心,叹道:“你替我守着吧。我这样的人,除了上阵杀敌便是校场练兵,这样的物件儿戴在身上难免坑砰,一不小心就丢了。我在心里把你当做亲妹妹看,你若拒绝,便是拂了我的心意,我要托付给你的事情,也不敢开口了。”
秦栩微微福身,说到:“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姐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
“来,坐。我叫了这里的招牌酒菜,咱们两个边吃边聊。”梁寒玉说着,拉着秦栩入席落座。
“按理说,我们才认识不到十天,见面不过三次,就这样把你拉出来吃酒聊心里话,实在唐突。但我明日便要离京,实在没有时间再等了。”梁寒玉拿起酒壶,给秦栩的酒杯沾满酒。
罗浮春的酒香夹杂着一点莲的清冽在空气中散开,令人不饮自醉。
秦栩举起酒杯,跟梁寒玉碰了一下,说道:“姐姐这样说,便是见外了。既然我们已经是姐妹,就请姐姐有话直说。”
梁寒玉笑着把杯中酒饮尽,方说:“我活到今年二十五岁,虽然还算年轻,但已经杀人无数。我的这条命早就舍出去了。至于老天什么时候拿走,那不由我说了算。”
秦栩已经过一次生死,此时最受不了的便是这样的话,她忙按住梁寒玉的手:“大姐……”
“栩栩,不必伤怀。”梁寒玉洒脱地笑着,“我虽然不畏死,但也绝不会求死。我说这样的话就是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姐姐这样说,我便放心了。”秦栩拿起酒壶,给梁寒玉添酒。
“我母亲早就病逝,而父亲只肯对母亲一人许下白头之约。所以尽管他军功累累,有侯爵在身,膝下也只有我跟双珹两个女儿。”
“我自幼长在军营,生就男儿性格。我此生所愿便是继承父亲的志向,守好西漠冰川,护身后数万黎民平安。如今心爱之人已逝,按理说我再无牵挂,但……我心中仍有两个人放不下……”
“姐姐可是放心不下双珹?”
“是啊,那天我见你家小阿羽,便觉得她比双珹幸福许多。阿羽有你这样的姐姐陪伴教导,而双珹……一年到头,我有三百天在军营中待着,她独自一人在家照顾一身伤痛的父亲。可过些日子,她连在父亲身边尽孝也不能够了。”
“此话怎讲?”秦栩纳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