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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沐云峥的脸部高高肿起,仿佛被充了气一般,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即使沐翎楚想要视而不见,也根本做不到。
“皇上,这……恐怕就要问问您那位好皇后了啊……”花如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笑容。
沐翎楚闻言,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老五媳妇,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皇后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云峥呢?”
沐翎楚原本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接到巡逻侍卫长的禀报,说五皇子妃和皇后起了冲突,他随即放下手中的政务赶紧过来瞧瞧,生怕刘若曦那悍妇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丢脸事小,影响龙元国与花朝国的两国邦交事大。
“误会?”花如梦闻言直接气笑了。
但见她直接将沐云峥的脸扳过来,对着沐翎楚厉声道:“皇上,您且自己好好看看!就算云峥只是庶出的皇子,但是他终究也是您的亲骨肉呀,难道就可以任由嫡母这般欺凌侮辱的吗?”
听到花如梦的话,沐翎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其实,对于刘皇后平时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多少也有点数。然而,考虑到刘家在朝廷中的强大势力和复杂关系网,他一直选择视而不见、装傻充愣。
正当沐翎楚心情烦闷的时候,刘皇后突然从椒房殿里走了出来。此刻的她,脸上肿得像个猪头一样,惨不忍睹。
一见到沐翎楚,刘皇后立刻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步冲向前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受尽了天大冤屈的小媳妇。
“皇……皇后?”沐翎楚疑惑地看着前方那道逐渐朝自己靠近的身影。
由于对方的脸浮肿得太厉害,原本的容貌早已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沐翎楚只能依稀从身形上辨别出来,来人是自己的皇后刘若曦。
“呼……呼……皇上! 臣……臣妾是若曦啊,您一定要替臣妾作主啊……”刘皇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声音哽咽,口齿也变得含糊不清。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沐翎楚皱起眉头,将目光在刘皇后、花如梦以及沐云峥三人之间来回扫动,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是她!就是她动手打了臣妾啊!”刘皇后情绪激动地用手指着花如梦,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从眼眶涌出,同时对着沐翎楚放声大哭起来。
听到这话,沐翎楚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只见他板着脸,抱着膀子,以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对花如梦质问道:“老五媳妇,她说的可是实情?”
花如梦悠悠地瞥了刘皇后一眼,然后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应道:“本王向来遵循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十倍奉还。”
“本王才不会管你身份如何尊贵,既然你胆敢殴打本王的侧君,那本王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让云峥承受了十个耳光的责罚,本王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而已。没找你索要十倍的赔偿,都算是给足了你那位当皇帝的夫君脸面了……”
花如梦出口的言语清冷至极,且满是嘲讽意味,还带着一股来自强者的自信和威压。
“你……”刘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如梦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沐翎楚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对于花朝国逍遥王花如梦的性子,他早有耳闻,此番怕是刘皇后真的惹恼了她。
为了防止将这件事上升到两国间的冲突层面,沐翎楚不得不采取一种“内部解决”的方式来平息事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够了!都不要再争吵了!”只听见沐翎楚怒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老五,先带着你媳妇回驿馆去,此事朕自然会妥善处理。”
“儿臣遵命,父皇。”沐云峥恭敬地回答道,然后紧紧抱住怀中的兔子,向着沐翎楚行了个礼。紧接着,他用一只手抱着兔子,另一只手牵起花如梦的手,转身缓缓离开。
等到沐云峥和花如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沐翎楚才将目光投向刘皇后,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与痛心疾首。
“刘若曦啊刘若曦,你贵为一国之母,却竟然做出这般有失体统、败坏德行之事,实在令朕太失望了。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错信于你。倘若你要是觉得打理后宫事务过于辛苦疲惫,大可以从那后位之上退下来好生歇息一番。关于今日发生之事,朕定会派遣专人彻查清楚,在此期间,你最好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沐翎楚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连头也没回一下,就拂袖而去。留下刘皇后独自一人瘫倒在地,满脸愤怒与不甘。
“萧诗音、沐云峥、花如梦,你们这三个挨千刀的,本宫与你们不共戴天……哎呦……”
刘皇后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由于太过愤怒,她说话时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脸上的肌肉也因用力过猛而被撕扯,疼痛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刘皇后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在宫女们的搀扶下返回了自己的椒房殿。她的心如被烈火焚烧,越想便越觉得怒不可遏,复仇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在宫门口焦急等候的执扇,见花如梦和沐云峥出来后,如释重负,赶忙将马车帷裳揭开,待二人一兔坐稳后,他就挥动马鞭,驾驶着马车朝城中的驿馆疾驰而去。
马车上,沐云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梦,为何你如此笃定,父皇明知你打了他的皇后,却不会为难你?”
花如梦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刮了一下沐云峥的鼻尖,嘴角微扬,笑靥如花:“云峥,莫非你以为本王特意让执扇请墨天阳过来驿馆,只是为了闲聊?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王自然是已经从墨天阳那里,将你那父皇的秉性和行事原则摸得一清二楚。”
“再者……”花如梦似笑非笑地看了沐云峥一眼,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她花如梦并非有通天之能,只是她的背后屹立着一个繁荣昌盛、国力强盛的花朝国。于情于理,沐翎楚都不会愚蠢到因为一个愚昧无知的悍妇,而将整个国家置于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