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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完夜兰的话后,凝光眉头一紧,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旁边。
不知是拨动了什么机关,地面上砖石移动,出现了一条地道。
凝光率先走了下去,夜兰紧随其后。地道两侧的长明灯上贴着符箓,一看就是仙家术法。
地道的尽头是一间档案室,这里存放着无数的古籍、信件、契约。在仙家符箓的保护下,这些珍贵的档案得以很好地保存下来。
凝光来到一处档案架前,翻找出一个档案袋。打开袋子,里面有一个石片,用暗红的血迹写着几个提瓦特的文字。
“桓桓故王,虐君诬宄。”
“崩于袤土,繁囿尽隳。”
“神躯无冢,雠忾为碑。”
“吾等同袍,熠然神威!”
(我们曾经的威武的王,被暴虐的君主诬陷为有罪之人。在属于他的广袤的土地上驾崩,曾经繁荣的领土尽数毁灭。祂的神躯没有属于祂的坟冢,只有仇恨化为的墓碑。我们这些人齐力争斗,宣扬我们光辉的神明的威严!)
夜兰读完石片上的字迹后,有些不解地问凝光:“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这个?”
这块石片上的字迹看起来很触目惊心,但是像这种沾着血的东西夜兰接触的并不少,自然也就没什么感觉。
凝光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你的祖先,曾经面对过他们,这是你的祖先耗尽最后一丝理智也要留下来的东西,你确定你不看看吗?”
“什么?”
夜兰出生在术士家族,她是曾经抗击灾厄的英雄的后代。
层岩巨渊,这里是坎瑞亚黑潮的璃月古战场,曾有千万人泣血,夜叉仙众也在此陨落。
夜兰的祖先伯阳埋骨于此,另一位祖先戎昭自层岩巨渊中归来时便已经陷入疯魔,被带入层岩巨渊的太威仪盘也不知所踪。
至于关于“虚囿教团”的存在,也是家族中流传下来的旧事,她知晓这个教团中教徒的特点,也知晓自己的祖先是因为这支教团而疯魔。
可她不知道的是,戎昭居然还留下了遗物,并且被收录到了总务司的档案库。
就在夜兰拿过石片阅读时,凝光将一些曾经的旧事娓娓道来。
“曾经层岩巨渊一战,无名夜叉与你的祖先伯阳和戎昭联手将入侵璃月的魔物禁锢于一处地宫中,夜叉与伯阳受困于此,而戎昭则带领一队千岩军外出求援……”
层岩巨渊之下,地宫。
“上仙!伯阳!等我回来!”
戎昭在闭合的地宫门口,焦急地喊着。
一队千岩军疾行在层岩巨渊的隧道中,目标是璃月港。他们不是逃兵,他们要去往外界,寻找能够解救困在渊底的夜叉与千岩军的援兵。
艰难险阻,就在他们从巨渊之口中脱离黑暗后,等待他们的不是阳光与援兵,而是一伙戴着面具的人。
“暴君的臣下,你们今天不可能逃离这里了!”
数十张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为浓厚的黑气,将所有人包裹住,血红色的光芒在面具上显现。
“千岩军,结阵!”
戎昭一声令下,千岩军摆出了御敌的阵型。虽然他们一路鞍马劳顿,但是凭借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千岩军打败一伙普通的歹徒绝对轻而易举。
但是他们败了,败得十分彻底,面具人在吸入了黑色的气体后,攻击力变得十分强悍,并拥有了很强的自愈能力。而千岩军在黑色的雾气中却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你们……怎能,如此?你们……究竟是谁?”
戎昭捂着自己的头,十分痛苦地问道,敢于在璃月的大地上肆意屠杀千岩军,眼前这几个人绝不是谋财之人,说不定是意图颠覆璃月的恶徒。
“岩之魔神害死了我们的神明,你们都是他的臣下,千年之恨,我们要以你们的血来偿还!”
一个面具人脸上的红光暗下来,走到戎昭面前。
“桓桓故王,虐君诬罪。崩于袤土,繁囿尽隳。神躯无冢,雠忾为碑。吾等同袍,熠然神威!”
那个走到戎昭面前的面具人高喊道,周围的凶徒听到他的喊声,面上的红光更盛,攻击也更加猛烈。
伴随着这声呼喊,戎昭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三十二个文字,如同毒蛇的嘶鸣一样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你就是这支军队的首领吧?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看着他们被千刀万剐。你们的未来皆是虚妄,而我们,将会去往永恒的囿土!”
面具人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戎昭,没人知道他的面具底下是什么样的表情。
就在这时,天地变色,一声龙吟响彻天地。
一条金棕色的无角巨龙从天上俯冲下来,将面具人尽数撕碎,黑雾也被冲散。
面具人的尸体残骸在地上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但是刚刚吸入了黑色雾气的千岩军依然痛苦地抱头跪地,抵抗着黑气的侵蚀。
“仙人、不、帝君,救救他们,还有层岩巨渊,上仙、伯阳他们还在地下!”
巨龙化为人形,向戎昭走来。恍惚间,戎昭依稀记得,岩王帝君貌似就是以巨龙的形象示人。
“他们已经被侵蚀,我有心无力。层岩之下,我难以触及,一切终有变数,但不是现在。告诉我,他们是谁?”
“他们……他们……”
戎昭的大脑已经快要完全被黑雾所侵蚀,他拼着最后一丝理智,用沾满鲜血的手在石头上写下了面具人说出的三十二个字。
“他们是璃月的敌人。啊!”
在说完这句话后,戎昭彻底陷入了癫狂,就像一旁的千岩军一样。
“你被侵蚀最浅,我用仙法镇你杀心,让你得以见到你的亲人。至于你的战友,抱歉,我只能结束他们的痛苦,留得他们全尸。”
仙人如是说道。
“仙人伸手掐诀,戎昭不再疯魔,变得平静下来,但是同样也变得痴傻。一旁的千岩军全部倒在地上,但是他们的眼睛永远不会再闭上了。”
凝光将整个故事讲完,旁边的夜兰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心中却十分惊诧。
“这些事,连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从何知晓的?”
毕竟有关自己祖先的事情能够被别人如此事无巨细地讲出来,任谁都会震惊。夜兰的表现甚至显得有些平淡。
“是隐元。他告诉我:‘你与夜兰她关系更为紧密,这件事应当由你来告知她更合适。’”
“那隐元星他……”
刚刚追问到一半的时候,夜兰突然想到了什么。
隐元星同她们一样是凡人,不可能见证过那时的往事,但是隐元星背后的人可就不一样了。
夜兰向凝光投来目光,凝光深呼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