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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带着洛斯特落在那个出来时的暗道门口,洛斯特在落地的第一秒就扶着墙差点跪下。
斯内普:“你的手摸起来像块冰,克拉科。”
这个时间聊这个有点不合适,但他放不下心,在隔了几个小时都在思考自己会不会是去收走那副尸体之后,落地看到的第一眼是两个人进行着明显是要杀死对方的练习。
而在心脏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终于看着那个活生生的姑娘奔向他,还没来得及松懈,就抓住了一只像是一块冰的手掌,她距离真的死亡,已经越来越近,近到如果她掉下去,也许谁都来不及抓住她。
洛斯特:“这代表我的计划很成功,斯内普教授,虽然我很想和你多聊点这个部分,让我好好骄傲一下,但劳驾再让我休息一会儿。”
她撑着膝盖,正在尝试着从幻影移形之后的眩晕感中找回自己。晕车这事儿有的治吗,要是每次都这样还不如早点死了。
最终洛斯特在沉默的氛围中站起身,他们走向那条漆黑的隧道,斯内普没有亮起魔杖,洛斯特也没有,漆黑的隧道中最清晰的是脚步声。
洛斯特:“您就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
先开口的是洛斯特,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道亮光,在他的身后,他停了半步,那只冰凉的手抓住他的,另一只手上是泛着光亮的魔杖,照亮了这片黑暗,也照亮了他们,他看到那张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斯内普:“说说看。”
洛斯特:“其实没聊什么,但又说了好多话,无非就是克拉科家没背叛,这确实是一出戏,然后克拉科家死的干干净净,就剩下我一个,和我们的设想完全一致。”
她试着梳理思路,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伏地魔还真的是跟她讲了一天的故事,而除此之外更多的好像都是在引导她,给她一些建议,一些选择。
一种很有技巧的谈话,让她一点也不因此反感,反而觉得都挺有道理的。里德尔擅长说服人的本事到现在还留下了不少。
洛斯特:“基本都是他在讲故事。讲点有意思的,艾尔和他是老相识,关系好的你根本想象不到,然后因为他,也因为卡尔,或者说因为整个克拉科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一群人,所以他对于我很有自信,我是说,他很有自信,他认定了我不会背叛,许诺了不会怀疑我,不会阻拦我,也会给我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他真的很有自信,也很了解克拉科。”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他们很少以这样悠闲的步调行走,也许是斯内普想多知道一些,或者真相是因为她的步速确实稍微有点快不起来,斯内普的话一点也没错,她的手像冰块,身体也有点被冻麻了。腿脚都不听使唤。
斯内普:“他很擅长说服别人。所以别信他的话,克拉科,他的话别往脑袋里进,更别往心里记。”
这个话题脱离了洛斯特所讲的故事,但洛斯特能反应过来他的疑虑来自哪里,来自她的欢喜,来自她的亲近,斯内普又在担心她的小命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洛斯特对伏地魔的拉拢无所察觉,可站在远处的斯内普却能看到,他不得不又一次的向那位无畏的姑娘发出警示,试图将她从悬崖边即将断裂的危石上拉过来。
洛斯特:“但我觉得他没说谎。”
洛斯特显然一句警告也没听进去。
斯内普:“他也许确实没说谎,或许他知道他不该蠢到试图去欺骗一个克拉科——如果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了解克拉科。正因如此,你才不能去相信他的话,他不会同情,不会怜悯,不懂喜欢,也不懂爱,他眼里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他会用一场冒险吸引你,可他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为他死在那里。”
斯内普冷漠的陈述事实,试图靠着这种语气来让洛斯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洛斯特:“这点我深有体会。您知道吗,他告诉我,克拉科家为了他而死了,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乎全部,而他在告诉我这些之后,他不安慰我,也不问我是否还好,他问我,我会欺骗他吗。问我现在会给他什么答案。”
斯内普垂下眼,可洛斯特只是看着前面的道路,那双眼睛被灯光照应,瞳孔涣散着,她什么都没看,也许能清晰的意识到他正在看她。
斯内普:“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他因此皱了皱眉。
洛斯特:“我说,‘这是我的荣耀,是克拉科家的荣耀,而我将赌上这份荣耀来宣誓,我绝不会对您说谎’。”
她听到斯内普鼻息间重下的那一拍,并为此笑了一下。
洛斯特:“您在担心我。”
她的语气笃定,声音带着笑意,那双眼睛依然没看向他。
斯内普:“对,我在担心你。”
斯内普攥住那只手掌,声音很低,很闷,力道很重。
洛斯特:“可我没事,斯内普教授,我什么事都没有。”
她抽出那只被斯内普握住的手,魔杖交替到右手,袖子被拉扯下,那只胳膊出现在他眼前,干净,白皙,什么都没有。伏地魔没有给她留下那个标记。
洛斯特:“你看,什么都没有,我被特批了,是不是很厉害。”
但斯内普伸出手,抓住那只胳膊,将它压下去,又将袖子拉扯下。
洛斯特终于肯抬起头,斯内普对上那双眼睛,浅蓝的双眼倒映出他的身影,依然赤诚,带着好奇,也带着疑惑。
斯内普:“剩下的话回去再说。”
这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方,也不是个适合洛斯特休息的地方,漆黑阴暗散发着寒意的隧道只让那个姑娘的行走艰难。斯内普压下了情绪,握住了那只手,他们继续朝前。
洛斯特跟在他身后,注视着那两只抓在一起的手掌,斯内普紧紧的握住她的,那一份温热蔓延在掌心,可怎么也捂不热那只手。也许因此,他才会抓的那么紧,紧的好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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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出去了一天,但洛斯特却已经有点想念那间办公室了,那扇大门被斯内普推开,紧跟其后的是洛斯特,有幻身咒加持,谁也没注意他们两个已经出去又回来了一趟。
熟悉的气息充斥在鼻腔,呼吸之间洛斯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站在那里,大门在身后被关上,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从生死线走了一趟,活着回来了。
她回家了。
活着坐在这里,而不是成为一个瓶子待在那个架子上,她坐在那张椅子里,视线却停留在办公桌旁边的那个架子,斯内普正在上面找着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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