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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郭:“罪犯每天除了挨打以外,还有织布指标,如果没完成,就会根据完成度从他们给自己织的衣服上撕除一定比例算作惩罚。”
那就不能防水了,就要被臭水浸透身心了!
恐怖如斯!!
烛九又瞅了眼下面流淌的浑水,眼尖地瞅见一抹粘稠物……似乎是鼻涕之类的。
yue!!!
烛九火速别开视线,心里非常后悔自己瞥的那一眼。
楚弋也不忍直视,努力避免自己视线下移,他皱眉道:“那就应该尽快给自己织一把挡雨的伞啊。”
上面人仿佛遇见救赎般痛哭流涕,“楚公子说的对啊,但寒狱只给织衣裳,不给织伞!说一旦看见就撕烂我们的伞!简直畜生啊!”
一人哭着哭着流出鼻涕,他抬手擤掉,下意识甩水里,所有人齐齐静了,继而是铺天盖地的尖叫,就像笼子里的鸟齐声鸣叫。
“楼上的你做什么?你他二舅的是不是把鼻涕甩水里了?咱们上回怎么说的,要爱护环境,谁也不准往水里撒尿吐痰扔鼻涕!”
“对、对不起,脑子被水淋懵了,没反应过来……”
“啊啊啊!流下来了流下来了!快放我出去!我是新人放过我!说好的入狱三天松!!我还没有织衣裳呜呜呜呜……”
“救命啊,我这儿的出水口被头发缠住堵了!!狱卒呢?快来清理啊,水马上越过大腿了!!!”
“哎,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都十年了,这水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就不信没人憋极了偷偷撒尿,早该习惯了吧。”
一通鸡鸭“嘎嘎嘎”般的吵嚷后,有狱卒见怪不怪地飞上去给那位再晚点就会被淹死的可怜蛋掏头发,掏完后又随手扔进外边通道中流淌的水里。
一边扔一边心里感慨。
这团头发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一开始还是小小一团,只是随波逐流地从眼前流过,后来汇聚的越来越多长成大团,便开始真正堵塞水流了。
真是团大十八变,越变越厉害。
狱卒看着那团漆黑的头发在水中蹦跳远去的背影,就像望着背书包上小升初的孙子,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与此同时,头发没了,水流猛然增大,下方的囚牢环境便从小雨淅淅转为大雨哗哗。
顿时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夹带男性器官和其男性祖宗器官的痛骂声。
有人仗着层数高,愤怒地吐了口痰进水里表达对这操蛋坐牢生涯的不满报复所有人。
这一下属实火上浇油犯了众怒,下面的人就拿上面的人没办法了么?
哼,天真。
上面已经说过,所有囚牢整体上类似于流苏倒金字塔,并不稳固,甚至是摇晃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人开始在自己的牢笼里疯狂蹦跶,踹墙壁、扒着拐角扶手狠狠荡秋千,阴恻恻咬牙切齿,“你他大爷的,没素质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摇死你!”
于是他的牢笼便在他的努力下开始晃悠起来,自然的,上下左右牵连的也全都开始动荡。
再加上这么干的人还不少,于是囚牢整体就仿佛得了癫痫开始抽搐摇摆。
具体参考被弄乱后大幅度摇晃的风铃。
太颠了。
所以有人“啪叽”一下摔到墙壁上后,闻着周围的味道,情不自禁地吐了……
昏迷前他痛不欲生又幸福到热泪盈眶:“太好了!头好痛,这一定是死亡的感觉!下辈子再也不当法外狂徒了!不,千万别有下辈子了!”
但是意识还没消弭就被动作敏捷的狱卒喂了颗丹药,药到病除,精神百倍,感官敏锐,连脚边流淌过的水中有什么都能分辨出了。
包括猛增的臭味。
想晕,但再也晕不过去了,就像失眠的人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狱卒见他睁眼,忠厚老实地笑:“大兄弟,不用感谢我,都是应该的。”
那人:“……”
他惨白的嘴唇动了两下,没发出声音。
“你说什么?”狱卒附耳听。
岂料那人死鱼般的神情忽然狰狞万分,瞪着眼睛一声大吼,“操你爹!听见没有,我说操你爹!谁让你多管闲事救我!去死啊呜呜呜呜……”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梦做着做着就醒了,有些话骂着骂着就哭了。
狱卒见怪不怪地啐了一口,随手把他扔下了,掏出小本本记录——三零七七,说脏话内涵会长,扣两分,刑期加两个月。
写着写着又忽然注意到上面的一项标注,她浅浅皱了下眉,嘀咕道:“还有猥亵女修的案底呢,外面执律司也不行啊,这都处理不好。”
于是眼珠一转,又在后面加了一项记录——三零七七,意淫会长,待处刑。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将青玉笔杆咬在嘴里,秀气的手摸到马尾后面的衣领里,“唰”地拔出一把剔骨刀,“唰”地手起刀落。
声震寒狱的凄厉惨叫后,三零七七蛋与屌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