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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是一个大官的子弟,他在人群中年纪稍长,又口齿伶俐,于是便成了他们的带头起哄者,给原无忧取了“杂耍公主”这么个外号。
她还记得当时原无忧面对众人对自己的指桑骂槐并未生气,而是站起来摘掉了自己的发簪,干脆利落地拔剑挥斩,一时间剑光如电,仿佛在讲堂中蘸光作画,划破真空斩向四方。
演学讲堂四个角落里安置的火石烘炉瞬间被斩断,其中的光火熄灭,在场十几个来自不同世家的护主武从全都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腰间的武具,感受到其中的能源正迅速消失。
这是玉界最新一代的工造技术,以火石烘炉隔空给一定范围内所有武具供能,免去了反复填装充能的麻烦,但现在四个烘炉全都被尽数斩断,反而一下子瘫痪了所有人手中的武具。
“如果我此刻要杀你,你如何反抗?”
原无忧举剑对着那个吓呆了的公子问道,她那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在剑气带来的寒风中,第一次展露出那副已经成长得相当惊人的美貌。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剑貌双绝的彪悍女孩,不禁屏住了呼吸,只有一个人站起来拍手叫好,罕见地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为她喝彩。
那个人就是李纤凝。
自那之后,所有宫廷世家都知道了原氏出了一位剑术惊人的小公主,更让人对她退避三舍,只有李纤凝和她结为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性格迥异的两人感情倒是意外的好。
“我听说前几日你去了宫廷作白龙试演,为下一任帝君选拔作准备,感觉如何?有信心么?”李纤凝灵巧地拨弄着指尖的秀针,在刺绣上反复来回,又转而问道。
“那当然,我可已经打听过了,咱们三家送去的子弟里,就没有一个成绩比我好的,我相信白玉龙女大人也一定会慧眼识珠的!”
说起这个原无忧可就不困了,马上凑到纤凝身边躺在她腿上,乐呵呵地答道。
临近深冬,如今的玉界里,最重大的事情大概就是下一任帝君王位的选拔了。
玉界和中庭里其他所有帝国都不同,这片土地自五千年前就开启了人龙共治的先河,历任帝君并非世袭,而是由白玉龙女亲自挑选任命,至今如此。
白玉龙女自离开上界,带着部分钢之权柄临凡之后,又将自己手中的权柄之力一分为三,交给了三个可靠的人类世家,由他们组成了玉界的皇族,进而统领全国。
而每一任玉界帝君的人选,也是从这三大皇族世家的子弟里进行选拔。
楚氏,原氏,李氏。
玉界的门阀世家虽多,但从龙女大人那获封神力而被称为皇族的,仅此三家。
原无忧作为原氏的公主,自然有资格参与下一任帝君的王位选拔。
“纤凝呢,不打算参加选拔嘛?”无忧抬起眼眸倒看着她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庞,好奇地追问道。
“我家那两位兄长已经被送去白龙试演了,我就不掺和了,我爹说女子不参政,比起王位,工造设计更适合我呢。”李纤凝笑着答道。
和让人眼前一亮的原无忧不同,纤凝的容貌更像是那种含蓄而温婉的江南女子,一抬眸一牵唇都带着天生的典雅,让人不由得细细回味。
她是锻造和工艺的天才,十二岁尚未从演学讲堂卒业就已被传召到当今帝君面前,破格成为铸造钢火部的见习学士。
这样一个典雅而又学识超然的淑女,叫人很难想象是如何跟原无忧这个性格迥然的彪悍公主结为闺中好友。
但即使如此,所有人都说今年是玉界的大运之年。
三大皇族世家里都涌现出各种继承了神龙之力的少年天才,有彪悍的御剑公主,有学识非凡的才女,有战勇无双的飞将军,还有智策双全的楚家公子。
不论最后是谁中选,都会给玉界带来一个开明贤能的新帝君。
“那也太无聊了吧,我就不同了,等我当上帝君,一定要带领玉界开疆拓土,将紫霄关那边的什么拜拜国打个落花流水!”原无忧嚷嚷起来,躺在纤凝的腿上作起了春秋大梦。
“当帝君真的这么好么?即使算上历任帝君,女子的数量可也只有寥寥数人哦。”李纤凝轻轻点了她的额头一下,柔声问道。
“那肯定,我学剑十年可不就是为了开疆拓土,沙场杀敌么!若是这辈子不能建功立业,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原无忧毫不犹豫地答道,随后又把头埋在了李纤凝那条好看的青丝长裙里,苦恼地倾诉起来。
“说来说去,最不该就是我作为女儿身被生下来!我要是有哥哥的本事,绝不会像他那样对朝廷言听计从,让他去边关镇守就镇守!”
自从原震曜被调派到边关以来,已经有一年未曾归家相聚,即使是性格彪悍的原无忧,也忍不住有些想念这个哥哥。
原无忧向来不掩饰自己的雄心壮志,这也导致她十分费解父亲和哥哥对朝廷的顺从,在玉界,人们常说继承了神龙之力的三家皇族各有所长,楚氏多出君,原氏多出将,李氏多出相,从历任帝君来看,这个说法也确实有一定道理。
但原无忧却偏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人生而自由,凭什么要让他人定义自己的位置,她觉得原氏也一样能出优秀的国君,带领玉界走向繁荣,而那个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如果要她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这么嫁给一个大家公子,随后安稳度过几十年的光阴老去而死,墓碑上写的不是“征讨王土大将军原无忧”而是某某公子之妻原氏……她绝对会从棺材里气活起来的!
就在她们两女互相倾诉笑骂之时,木制的门扉传来叩响,有家丁再次打开了房门。
原无忧的父亲面带严肃地走了进来,似乎有什么要事正想赶来和他这个彪悍女儿说似的。
但他刚走入厢房,就看到一柄利剑正插在厢房的地板上,而他那个彪悍的女儿则肆无忌惮地正躺在李氏公主腿上打滚,身上的长裙也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