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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待在皇宫里保护皇上和后妃的侍卫,武功高低姑且不论,但个个都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
此时这侍卫不是没看出来陈玄风夫妇都是一身武者打扮,还牵着两匹宝马。
可是那又怎样?敢在这里闹事,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下更是懒得废话,直接招呼另一同伴动手,两人同时抽出腰刀,同时劈砍出去。
左面的侍卫砍的是陈玄风,右边的侍卫砍的是梅超风。
刀光闪耀之中,陈玄风两口子相视一笑,又来菜了。
这两口子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待先动手的敌人更是不曾留手。
只看迎面刀法,就知道眼前这两名汉子的武功稀松平常,根本用不着重剑和白蟒鞭。
下一瞬间,两口子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抬起左臂,一个抬起右臂,两只手臂同时磕在刀锋之上!
只听“噹噹”两声,火花四溅的同时,两口钢刀同时卷刃。
两名侍卫只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两条胳膊,这分明是两根铁棍!
而陈梅夫妇却不会给敌人愣神的工夫,一出右爪,一出左爪,“噗噗”两声,两个汉子的头顶就漾出了豆腐脑。
随着两名汉子毙命倒地,客栈门口跑出一人,“好你们这些恶贼,居然还敢跑来撒野,看老娘不打死你们……”
陈梅二人转眼看去,只见来人是个女子,一张黑黝黝的大脸奇丑无比,身材更是生的虎背熊腰,比梅超风这多年横练的还要粗壮得多。
手里提着一根齐眉铁棍,喝骂声中已经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向着陈玄风的头顶狠狠砸来。
陈玄风见是女的,就往后退开一步,说了声:“老婆你来。”
与此同时,那铁棍几乎是擦着陈玄风鼻尖和胸襟砸落,劲风呼啸,只刮得陈玄风上衣都起伏不定。
而陈玄风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陈玄风是用行为告诉梅超风,你老公不愿意跟女的打,而且这女的武功也不怎么强,徒具一身膂力,却也大不到哪里去。正好给你练手。
梅超风瞬时心领神会,反向后退开三步,掣出盘在腰间的白蟒鞭,说道:“我来会会你这个丑八怪!”
说话间,手中暗运九阴内力,那白蟒鞭如同一条死而复生的蛇,在空中蜿蜒掠过,直接缠住了丑女的铁棍。
丑女是丑,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长得丑,可是她也不愿意被人当面喊她丑八怪啊,此刻早把怒火转移到梅超风的身上。
她也来不及思考陈玄风那艺高人胆大的一步规避是何等的精确入微,只想将这个俊俏的婆娘砸成肉泥时,棍子却被对方缠住了,立即奋力摆脱。
然而她想当然的挣脱却没有发生。
梅超风有心印证自己的内力,将内力灌注在鞭梢部位,跟丑女来了个拔河一样的较劲。
较劲的结果是白蟒鞭仍然死死缠在棍身上面,丑女被鞭梢上的巨大力量扯动,不由自主地踉跄向前跨出三步。
这若是将丑女换成一个男的,梅超风顺势就一记摧心掌拍死对方了。
没错,在离开襄阳这段日子里,每夜例行的练武时刻,梅超风又把摧心掌练成了。
或许正因为对方是个女的,经过陈玄风蝴蝶翅膀影响的梅超风也没有原时空那样暴戾,这一瞬没有拍出这记杀招。
她只是改拉为推,用鞭梢将死抓住铁棍的丑女推了出去,然后在丑女趔趄后退时再次运劲一抽,说了声:“撒手!”
那抽女就如同一个醉汉一般,前倾后跌的再也无法调整自己的力量,一屁股坐倒在地,铁棍却应声飞上了半空。
梅超风随即收束内力,放开了缠绕的鞭梢,任凭那铁棍在斜阳的光辉里升起又坠落。
同时说了句伤害不大但侮辱性较强的话:“这破玩意用来烧火都不好使。”
陈玄风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即反手抽出背后的玄铁重剑,迎着落下的铁棍振腕一挑,只听“嗤”的一声轻响,铁棍已经一分为二,“噹啷,噹啷”两声,掉在青石板铺就的小镇街面上。
陈玄风转身笑对妻子:“这下可以烧火了!”
到了这时候,丑女就是再怎么脑筋不灵光,也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怕倒是不怕,可是真的打不过!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是立即去找古墓里的姐姐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人家能让自己跑出去搬救兵吗?
正不知怎么办时,忽听客栈里面表妹说道:“三姐,你别急着动手,他们不是贼人一伙,他们只是想要住店!”
这关中口音的官话和丑女的陇中方言截然不同,兼又温柔婉转,陈玄风听来很是悦耳。
话音未落,客栈门外已经走出三人,当先居中是一名未施脂粉、天生丽质的女子,一袭有些宽松的紫色衣裙掩不住身材的婀娜。
跟在女子侧后的也是两名女子,只不过不论容貌还是身姿都无法和紫衣美女相比。就是与梅超风相比都差了很多。
紫衣女子先打量了陈梅二人一眼,在看到梅超风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凝,似乎对梅超风的容貌有所惊异。
但转眼就恢复正常,说道:“奴家表姐听不太懂两位的官话,误把两位当作贼人一路,还请见谅。两位是要住店是吧,那就请进来吧。”
陈玄风猜测这个美女可能就是包下客栈的正主,又或者是正主的女人,听了对方解释之后却很是不以为然。
听不太懂?怎么能听懂我老婆骂她丑八怪呢?
还有,既然她听不懂,你能听懂,那么起初我说我要住店、两个把门的不同意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
于是冷冷说道:“你现在才说让我们进去是不是有点晚了?刚才我可是说过了,我教你们住在客栈里的人都搬出去。”
紫衣女子脸现愁苦之色,哀声说道:“兄台那应该只是一句气话吧?”
同时有意看了门前两个尸体一眼,又道:“在住店的事情上奴家做不了这两个人的主,现在他们已经死了,兄台又何必与我一个弱质女流斤斤计较?”
女子说话的同时,陈玄风也在注意观察,觉得这女子并不简单。
或许这女子和两个死去的汉子之间的关系并不亲近,因为这女子甚至那丑女都没有流露出亲人惨死的悲痛神情。
但是这女子看见死尸后的反应却令人起疑,这两个死尸头顶上白的红的一片狼藉,正常人看一眼都受不了,怎么这女人看了以后竟会如此云淡风轻?
他却不知道在过往的几个月里,这女子已经看过了几十具尸体,早就见惯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