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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门是京城近年来强势崛起的帮派,舵主姚奇武艺高强,手下不乏精兵强将,在京城闯下好大一片基业,隐隐有执京都绿林牛耳之势。姚奇今年四十有三,生得人高马大,此刻正愁眉不展地坐在堂前。
一名掌柜打扮的男子惊慌地禀报道:“舵主,鹰爪子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闯入酒楼不容分说便要抓人,要不是属下走得快此刻也成为了阶下囚。”
姚奇霍地站起身,牛眼圆瞪:“他娘的,今日中的什么邪?!”当第一家青楼被查抄后他还不以为然,他在衙门口素有孝敬,因此只以为是哪里出了岔子,但是紧接着噩耗一个接一个而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怎怎么?”这男子正是顺兴酒楼的掌柜,从酒楼中逃出后便径直来到赤门总舵,他被姚奇的举动吓了一跳。
姚奇下垂首坐的是与他年龄相仿、相貌相近的一名男子,他叫姚材,是姚奇的胞弟,眼珠转了转:“我来问你,拿人的可穿了公服?”
掌柜想了想:“那倒没有。”
“那有出示过腰牌吗?”
“也没有。”
姚材唔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将掌柜打发走,姚材仍是一脸沉思的表情,姚奇道:“你在想什么?”
姚材道:“既不着公服,又未出示腰牌,仅凭红口白牙如何能认定对方便是官差?”
姚奇道:“难道是对家假冒的不成?”
姚材道:“有这种可能性,”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动手的并非顺天府,东厂、西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京城中的鹰爪子众多,指不定是谁动了歪心思。”
姚奇打了个冷战:“如果是对家我倒不怕,以赤门如今的势力放眼京城还有哪家可堪匹敌,但若当真是鹰爪子捣鬼,麻烦可就大了。”
姚材紧锁双眉:“敌在暗我在明,确实不好办,”他烦躁地挠了挠头:“想来赤门风头正盛,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哎,若大哥当初依我之言低调行事,哪会有眼前的麻烦,树大招风,不可不察啊”
姚奇不耐地摆了摆手:“废话少说,如今大敌当前,你可有主意?”
姚材对他大哥的火爆脾气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不如何在意,他低着头沉思片刻:“我先走一趟顺天府,大哥先将各处生意关停,所有赤门的人全数撤离,这里加派人手,保护大哥安全。”
姚奇哼了一声,双拳拍在一起,气道:“这得损失多少生意?”
姚材瞥了他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当真是鹰爪子作怪,就不是耽误生意的问题了。”
姚奇悚然一惊,姚材已起身走出了花厅,府中占地极广,鱼池假山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他走出府门抬头看向那块黝黑无字的匾额。这所私人宅邸原先的主人是一位朝阁重臣,致仕返乡后这所宅子便空了出来,姚奇花重金买了下来。
“树大招风啊”姚材喃喃道,转身走下了石阶。
刘永吉歪着头看一眼太阳,擦了擦头上的油汗,嘟囔道:“这分明是夏天嘛,热出了一身白毛汗。”
身边的亲兵年纪不大,叫黄自在,随声附和道:“可说呢,”擦了把汗:“大人,要不然咱们找个地儿歇歇吧。”
刘永吉想了想道:“今日拢共抓了多少人?”
黄自在道:“根据各方回报一共抓回了二十二人。”
刘永吉叹了口气:“还不到半数,顺天府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了,恐怕要瞒不住了。”
黄自在看了他一眼:“大人,弟兄们反映有人拖关系向他们询问顺天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刘永吉猛地扭头看向他,黄自在道:“我已嘱咐弟兄们管好自己的嘴,至少这消息不能从咱们这里漏出去。”
刘永吉缓缓点头道:“你做得对。”他揉了揉酸涩的大腿:“现在老董压力如山,能帮一把是一把,再找找。”
黄自在撇了撇嘴:“得来,您说了算。”
刘永吉听他答应得不情不愿,向他屁股蛋虚踢了一脚:“兔崽子,我能升任总指挥使,还是在花蝴蝶一案中人家不居功,沾了人家的光。要懂得知恩图报,年轻人。”
黄自在挠了挠头,刘永吉恨铁不成钢:“看看人家谷雨,一年的时间成长飞速,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你”
他说不下去了,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黄自在道:“大人”
前方的银钩赌坊中忽地冲出一伙彪形大汉,呼喝着向街那头冲去。
谷雨擎刀在手,面对呼啸而来的敌人,双手沉稳目光坚定,忽地大喝一声猛冲上去,刀出如风卷向迎面而来的大汉。那人面露迟疑,实未料到对面的少年在己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不退反进,冷笑一声,忽然高声喊道:“砸死他!”将手中的条凳向谷雨扔了过去。
一瞬间从他身后飞出数条桌腿、板凳,如大雨平盆飞向谷雨!
谷雨左右躲避,忽地肩胛骨猛地一痛,还不等他反应右膝又是一痛,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对面之人纷纷从腰后抽出牛耳尖刀扑向谷雨,谷雨勉力站起,人已经奔到切近,挥刀便刺,谷雨慌乱还击,但挡得了左却忽略了右,一时间险象环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喊:“五城兵马司在此,贼子还不速速投降!”
伴随着这句粗豪的声音刘永志出现在谷雨的视野中,他浑身一振:“这里!”
对手也同时发现了后方的官兵,回头一看足有二十余人,不禁慌了手脚,为首那人喊一声“风紧,扯呼!”,四散奔逃。陈九成见状不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捂着鼻梁转身就跑,谷雨身上血迹斑斑,尤其右膝突突打颤,他紧咬牙关一个飞扑将陈九成扑倒在地,陈九成犹自挣扎,口中大骂道:“放开老子!”
刘永吉跑到近前,飞起一脚正踹中陈九成的鼻梁骨,陈九成脑袋嗡了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谷雨停下了动作,呼呼地喘着粗气,刘永吉一把将他拽起来,打量着他的伤势:“怎么样?”
谷雨道:“皮肉伤,不打紧。”他指着银钩赌坊:“快,将赌坊封了,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