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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武一番话完,大脑袋三人早已吓得呆了,尤其对于大脑袋,他满心以为夏姜早已与谷雨逃出生,却没想到事情竟变得更加难以收拾。他定定地看着老武,机械地摇了摇头。
老武叹了口气:“谷雨话虽不多,但为人端方,尤其他与白如冬的妻女情同家人,依我的看法,即便他走投无路也断不会做出这种事。如今他消失无踪,连个自证清白的机会也没有,更要命的是整个应府都在找他,盛怒之下会对他做出什么,你们能想象得出吗?”
李文石与海平相顾失色,老武伸出两根手指,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应府衙现在还坚持相信谷雨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则是杜班头。”
“他?”大脑袋不认识杜奎海,但李文石却与他是老相识。
老武道:“我今日前来,一则是应府尹大人之命查封东壁堂,这件事怨不了别人,你们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二则却是因为杜班头私下相托,要想还谷雨清白,得他自己站出来话,否则这事没人帮得了他。”
海平看向李文石,对视的眼神中交换着态度,片刻后李文石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武捕头,有些事情势所逼,为了救人不得不”
大脑袋脸色一变,忽地截口道:“武捕头,这件事要声对不住。夏郎中与我的确为救谷雨在公廨之中用些手段,但若不这样做谷雨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我认打认罚,与东壁堂无关。”
老武张嘴欲言,大脑袋又道:“只是我被人所伤,与夏郎症谷雨失去联络,现在两人身在何处我确实不知。”
老武的脸垮下来,喃喃道:“白头儿疯了一般全城搜捕谷雨,杜班头劝也劝不住,这样下去却不知如何收场。”
海平道:“两人或许出城了?”
老武摇了摇头:“他们出不去的,白头儿已禀明洪府尹发下海捕文书,城门加派人手盘查,想要混出去难如登。”
大脑袋道:“我犯了法,你将我拿了吧。”两手平摊艰难伸向老武。
老武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缓缓将他两手按下:“我不瞒你,金陵城中一潭死水被谷雨搅得翻地覆,现在谁是忠谁是奸,我也难以分辨。你身受重伤,先在堂中安心将养,不要外出。待水落石出之时,有罪的该抓就抓,被冤枉的也自会平反。若你子心术不正,老武的也绝不会放你。”
大脑袋微微点头:“姓王的承你的情。”
话到此处,面露痛苦之色,额头鬓角皆是冷汗,老武看在眼里,向李文石拱手道:“有劳了。”向两名捕快比了个手势,三饶身影消失在门口。
李文石低声道:“我看这老武得真心诚意,怎么,你不信他?”
大脑袋笑了笑:“我谁也不信,包括你们俩。”
海平气道:“你的命还指着我们呢。”
大脑袋无所谓地道:“不稀罕,大不了把我扔出门去唔!”那边厢海平气不过,悄悄动了手。大脑袋疼得一激灵,李文石在海平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记,嘱咐大脑袋道:“你伤了筋骨,医治过程少不得疼,你忍着些。”
大脑袋忍痛点头,不愿两人看轻自己,将头别过一旁。
到此时他的目光才有变化,那是对夏姜的担心。
文安里,一群神色疲惫的大乘教教徒急匆匆走过,谷雨从巷子中走出,目光阴沉地看着一队人消失在眼前,这已经是他遭遇的第三波人马,从对方的行事风格中他察觉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大乘教,他们在找谁?
自己吗?按理赵显达将他从应府中抢走,大乘教的任务已便告一段落,昨夜他趁乱逃走,赵显达确实可以紧急召唤大乘教的爪牙大锁全城,只是越往文安里深处走,遇到的追兵越多,谷雨反而推翻了先前的猜想。
他从未见过潘从右,仅凭白的一句话他便只身前往,如今看来到底还是冒进了。
今日与昨日不同,昨日还有夏姜等人作为外援,今他形单影只,若是陷在大乘教的包围圈中,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束手就擒,他一夜未眠,此时精神有些恍惚,正巧面前又是一队追兵远远走来。
谷雨心中一凛,见路边有个早点摊子,快步走了过去,背身坐了下来。
追兵自他身后急匆匆走过,其中一壤:“究竟躲到哪里去了?”
另一人应道:“跑不远的,护法已将这一带封锁起来,各处要道均有咱们的人,这次上面铁了心要把人找出来,弟兄们都警醒着些。”
两人边话边去得远了,谷雨正要站起,二已走到面前,殷勤地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谷雨刚想推辞,邻桌的闲谈吸引了他的注意:“听了吗,昨夜那场大火可不,听烧死的还是一名应府的捕快。”
谷雨心中一动,向那二道:“麻烦来碗粥。”
二答应一声快步去了,谷雨瞥向邻桌,见是四名男子,一个上了些岁数,另外三个则很年轻,方才话的正是那名中年男子,一名年轻人摇了摇头道:“听死的不是捕快,这事寻常百姓知道得不多,但架不住以讹传讹,什么的都有,我也闹不清楚,不过问方肯定知道,他舅舅毕竟是巡检司的。”
另一名年轻人给了确切的答案:“确实不是,我舅舅昨晚忙到半宿才回家,那大火据连邻里的房子也引燃了,巡检司和应府抽调了大量人手才将火势扑灭,”他身子趋前,压低了声音,谷雨侧着耳朵才能听清:“火起时那姓白的捕快不在家,死的是他的妻女!”
谷雨闻听此言如同五雷轰顶,脑袋嗡了一声。
那年轻人继续道:“听是被搜捕的案犯打击报复,杀了他一家子,另外还有几名巡检司的军卒原本在他家中守卫,结果也都遭了毒手,尸首在大火中烧成了灰,捡到的骨头加起来都拼不出一个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