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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咸盐识骗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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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和尚戏耍辱弄?直接命道:“乱棍打死!”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不料陈枫又是叫道:“且慢!”见将军皱眉,便道:“将军可方便耳语?”

将军见陈枫不过一小少年,身上没什么禁器,自己一个指头便能把对方捏死,不怕他暴起行凶,便点了点头。

陈枫至其耳边轻道:“一头牛顶多两吊钱,这人是多大的胆子才敢来行骗将军?怕是另有所图。”

将军听完,稍微思考,便道:“你跟我来。”又向左右吩咐道:“绑了他,带走。”

“他”是谁?自然是那和尚。

白云子和幼宜他们见陈枫跟着将军进了军营,只好在外面等着。过了好大一会,也没见其出营,难免焦急起来。

“难不成他惹恼了将军,也被扣了下来?这该如何是好?那将军动不动就要乱棍打死人的。”幼宜担心了起来。

白云子安慰道:“应当不会,他头脑聪明着,稍安勿躁。”

又过了好一会,众人已饥肠辘辘,直到太阳西下,才见陈枫手里提着个布袋,笑眯眯满面红润,一脸得意,是姗姗来迟却又踉踉跄跄。

待到众人面前,闻其满身酒气。只见其笑道:“这下好了,全不用担心路上盘缠。”

打开布袋,又是金澄澄一片。足足二十两黄金。分了一半给幼宜,陈枫道:“金叶子给我,这个你拿去,哪用再去找亲戚打秋风?”

这个金叶子是骆宾王给的,陈枫不大乐意用。没办法,欠人家太多人情。

幼宜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也不再客气,只埋怨他饮酒过多。

白云子问道:“怎么拖了这么久?那和尚是什么情况?”

陈枫这才娓娓道来:

自其跟着将军入营后,将军便审讯起和尚来。

和尚刚开始还不招,只说自己小人猪油蒙心,是瞎了眼才敢上来行骗,连求饶命。

这种说辞哪能糊弄得了将军?便安排人打起了板子。十多板过后,和尚才叫饶,说自己是博浪堂请来的人,本想借故取信、结交将军。至于将来还要做什么,其则不得而知。

随后,将军又摆了酒席。

“小友怎么称呼?”将军估计是领了陈枫的情,被人如此愚弄,若没有他揭穿,肯定就上了当。

陈枫起身谢道:“小子陈枫,扬州人士,因兵乱,逃至此地。”

将军叹了口气:“扬州是好地方啊,人杰地灵。可惜出了个徐敬业,妄图王气。”

“老将军,所言甚是。”陈枫心里虚,徐敬业之所以图金陵王气,他自己也有一份撩拨的功劳。

想到此,其心里一动,道:“你说这和尚装神弄鬼,他们会不会也想勾起将军生出一些不该生的野心?”

将军只是嘿嘿一笑,自嘲道:“我能生什么野心?我乃黑齿常之。”

对方终于报出来名号,却是四个字的名字,自古又没有这个复姓,显然不是华人。

大唐有天朝雄风,兼容并蓄,收揽了不少胡人在唐军中担任将领。而这些胡将领兵作战,也尽力为大唐卖命。

陈枫赶紧恭维道:“原来是黑将军,鼎鼎大名,如雷贯耳。”起身便拜。

只见黑齿常之哈哈大笑,连周围的侍卫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这人太淘气,不懂装懂。本帅姓黑齿,名常之,乃一高丽人,才从边塞调过来,任江南道大总管,过来平叛。结果人未到,徐逆已平,不久可能又调回去了。在大唐效力二十多年,能有什么野心?”

黑齿常之见对方称呼自己为“黑将军”才彻底放下心来,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个和尚以骗术想来结交,谁知道这个少年是不是也另有目的想来结交?结果人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那还能有什么目的?

陈枫终于想起来就是这老哥在去年兵不血刃就收复了润州,又听到对方自称是高丽人,突然想起来上一世曾去九华山旅游。那九华山是地藏王菩萨道场,但地藏王菩萨肉身姓金,名乔觉,却是个高丽人,只是不确定他是什么时候的人。

陈枫夹起一根黄豆芽,又细细咀嚼了起来,思来想去,最后开口道:“那就对了。”

“那和尚已取信黑齿将军,让将军深信天道轮回等佛家之论,若哪日再无意间提及将军是某佛菩萨下凡,理应救苦救难,创立人间佛国……?”

黑齿常之是高丽人,野心再大,也不可能大到妄图当中原皇帝。但是如果把野心再放大一点,建立人间佛国。在诸佛眼中,终生平等,哪还有夷夏之分,当个佛王、佛帝,不是理所应当?

经过陈枫这么一分析,黑齿常之也是暗自心惊,他本以为博浪堂只是用下作手段与自己结交,但陈枫的分析,不是没可能。

若信了那和尚的话,将来认为自己是佛菩萨下凡,有了要建立佛国的执念,一旦造反,比徐敬业那厮可厉害多了。自己深信了邪说,别人却不可能跟着信,最后仍是必败无疑。博浪堂背后的那些势力,却正好浑水摸鱼。而且就算不是造反,如果落了人口实,被人威胁控制?

而这和尚认牛作母,已经让自己相信佛家轮回、报恩,甚至想着要请一尊佛像,洗刷身上杀孽……

黑齿常之越想越惊,到最后是一身冷汗。

只见其起身向陈枫拜道:“幸得小友点化,某,几坠邪道!”

接下来便引陈枫为忘年交,与其推杯换盏。待宴席结束,其又推上来一包金子,作为谢礼。

陈枫见钱眼开,稍微推托便收了下来。又找黑齿常之讨了两张文书,才酒足饭饱出了军营,哪记得外面还有数人在等他?

待说完军营经历,陈枫便要出发,谁料天已经晚了下来,众人只好到码头边寻客栈入住。

路上,崔淞却说道:“和尚认牛作母时,围观之众里,有两个人我见过,应该是我那几个朋友的仆人。”

这人有一项天赋,就是见人过目不忘。人再多,再纷杂,他只要看见过,都记得下来。

“关中大家、博浪堂、山东五姓七望、黑齿常之。”陈枫暗暗记了下来。

幼宜见陈枫走得歪歪扭扭,便从石强怀中接下李重润,又给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扶着陈枫。

而石强只得乖乖照做。他不怕陈枫,不怕白云子,甚至对骆宾王也只是敬多怕少,唯独对这个小姑娘却有点心里发怵。真是奇了怪了,他自己也说不清为啥。

而远远的一旁,却有几人看着这边,其中一人道:“那人是谁,怎么连坏了我们好事?”

其中一人摇头:“不晓得,但跟崔家跑不了干系,此趟真是弄巧成拙!别管他了,我们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