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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女人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声音:“救……救救……我的孩子……”做出要下跪的样子,可因为她肚子大,很是吃力,梁满仓连忙去搀扶她,感觉她的手臂阴凉刺骨,很是纳闷,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凉?
张桂兰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女人一番,气急败坏的对梁满仓说:“柱子(武满仓小名)你给我说实话,你去赶个集,怎么把别人家的女人拐来了,咱家是穷,娘知道你着急讨老婆,可咱们再穷,也不能做这缺德事啊!小时候我怎么教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嘛。”
笨嘴拙舌的梁满仓看老娘发怒了,吓得赶紧松开手,道出经过。
张桂兰听完,脸色缓和一下,转过脸,问女人:“你到底是谁家媳妇?怎么死的?活过来就好,你肚里的孩子快出生了吧!你家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没想到,女人一听,忽然轰然倒地,变了样,双眼死灰,手臂机械的指着肚子,喉咙里发出声音……我的……我的孩子……救孩子。”
“娘,您快想办法救救她啊!”武满仓看到她忽然变得这样可怕,吓得瑟瑟发抖,可还是于心不忍的想救她,急的摇着老娘的胳膊。
张桂兰看地上的女人忽然变得狰狞可怕,吓得面色苍白如附粉,后背生出凉意,急急的说:“看来,她快要生了,快去请孙婆子(接生婆)记住,看到人问你,什么也不要说。”
梁满仓听话的答应着跑出去了。他一路小跑,来到村里一个土坯房门前,屋里还亮着灯,看样子孙婆子还没睡,武满仓满脸大汗,砰砰砰敲门,夹杂着他的颤音。
随着一声不耐烦的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孙婆子出来。
看到他,一愣,没好气的说:“是你啊!大晚上的有事吗?”
梁满仓也不说话,拉起她就走,路上,孙婆子问他啥事,梁满仓记着老娘的话,一声不吭,气的孙婆子直骂人。
来到他家,看到面前的一幕,孙婆子忽然变得脸色难看,后退几步,身子微微颤栗着,说了一句,“这是哪来的女人?她是死人,你们怎么把她招来了。”
转身就走。
死人?母子俩一惊,面面相觑,再看那个女人,忽然变得脸色惨白,目光呆滞,没有一点光,听不到喘息声,穿着鲜红的寿衣,在地上扭动着,动作机械,样子骇人。
刘桂兰吓得身子哆嗦着,急三火四的告诉她经过。
孙婆子站住,一字一板的说:“这确实是个死人,是个活尸,她已经死了,可因为有孕在身,靠一口执气活着,想把孩子生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唉!真可怜,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媳妇,真是作孽啊!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去找周瘸子吧。”
说完,像逃一样急急出去。
梁满仓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的看着老娘。
张桂兰赶紧追出去,掏出皱皱巴巴的五块钱塞给她,低三下四的求她,让她帮忙把孩子生出来,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孙婆子瞥一眼她后面的武满仓,虚张声势,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这孩子就是生出来,也是个瘟神,灾星,你是不是怕柱子讨不到老婆,收养这个孩子,留个后,但你可要想好了,到时候,你们还能在坟冢村待下去嘛。”
张桂兰一怔,她没想到,孙婆子竟然看出来她的企图了,她的确这么想的,梁满仓年纪越来越大,看样子讨不到老婆了,自己快入土了,扔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办,要是有个孩子,他也有个依靠。
她眉头紧锁,抹着眼泪说:“您看出来了,我确实有这想法,我求求您了,帮忙把孩子生出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忘不了。”
一边说,一边拉着梁满仓扑通跪下了。
孙婆子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叹口气说:“好了,好了,我老婆子可受不起,快起来,我试试看吧,能不能行,就看你们和孩子的缘分了。”
她回身。
张桂兰让梁满仓在外面等着。
自己战战兢兢的跟进去,按照孙婆子说的,端来一盆热水,准备好一把剪刀。一捆用麻绳粗制而成的糊窗户纸,一盏洋油灯,剪刀是用来剪婴儿脐带的,用之前,在洋油灯火苗上烤一烤消毒。那厚厚的,粗糙的纸是用来擦拭血迹和污迹的。
孙婆子壮着胆子蹲下来,对着地上的女人说:“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行,你可别怪我啊!”
女人机械的点点头。
孙婆子用哆嗦着的,青筋暴起,犹如枯枝般的老手开始接生。
她虽然是方圆百里有名的接生婆,接生手艺高,可这毕竟是个活尸产子,她按照老规矩接生,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惶恐不安,小心翼翼的掀开她的衣服,惊惧的差点没跑出去,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哆嗦不停。
女人隆起的肚皮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绿斑,触目惊心,不忍直视,看的让人毛骨悚然。
张桂兰也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喊出声来,胃里翻江倒海的,连连作呕,赶紧捂住嘴,她怕躲在外面的儿子听到声音,失去理智跑进来,可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口中浊物一泄而出。
孙婆子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抖的厉害,她使劲咽口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趴在肚皮上听了听,眼眸里闪过丝丝雀跃,孩子还活着,精神一振,让女人用力。
可女人所谓的用力,就是身体机械的扭动着,喉咙里沉闷嘶吼,已经不会说话了。
桂兰在旁边拿着毛巾给孙婆子擦擦汗。
急的跪在地上磕头,絮絮叨叨的念着阿弥陀佛,祈求菩萨保佑,孩子顺利生出来。
过了好久,孙婆子累的满脸大汗,身子打晃,可孩子依然生不出来。
张桂兰急的带着哭腔说:“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好啊!”
门外站着的梁满仓一遍遍问老娘,孩子生出来没?
气的孙婆子骂道:“催什么催!你们男人怎知道女人的不易!这个可怜的女人都死了,还以为自己没死,执意把孩子生出来,她那挨天杀的男人真是作孽啊!”
可能是她的怒骂,激起了女人的执念,她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身子剧烈扭动着,肚子忽然崩裂,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哇哇哇哭起来,哭声响亮,是个男孩。
“生了,生了。”孙婆子抱出来,长长松口气,用消完毒的剪刀剪完脐带,累的呼呼喘气。
桂兰欣喜若狂的过去,迫不及待的把孩子接过来,用温水给婴儿擦洗身子。
孙婆子顾不上休息,准备安抚女人。
外面的梁满仓听到老娘的喊声,喜极而泣,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噼里啪啦的掉眼泪,他当爹了。
正当几个人欣喜若狂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快把她们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