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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非在沈玠那得了封赏后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几人就打算告退离宫了。
薛远被谢危和薛定非这一出打的是措手不及,急匆匆地先回府了,这府上突然多一个人他得先回去同王氏和薛烨说一说。
谢危和薛定非则在后头慢慢地走着,薛定非计划着第一次去薛府的亮相,他既然以这个身份出现势必要高调回去,而且必须把薛府搅得昏天黑地才行。
他们在出宫门的时候碰到了姜雪宁的凤辇,薛定非在金陵哪见过这等高贵又美貌的女子啊,他简直看呆了。
“这是皇后娘娘,赶紧收起你的眼珠子,否则什么时候落地也不知道。”边上的谢危看他这样盯着姜雪宁有些不快。
“我薛定非此生只能还能见到如此美人,眼珠子不要就不要了。”他还是死死地盯着她。
姜雪宁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她今日乘着凤辇都在这过了几个来回了,就是知道谢危也返京了,想着能不能拉他入自己的阵营,或当自己的靠山。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知道谢危只是一个无实权的小官,可她就是非常的信任他,感觉他能摆平一切,也能救她于水火。
“今日倒是巧了,本宫还能在此遇到谢少师。少师许久未见,可安好?”姜雪宁状似简单地寒暄着。
“皇后娘娘,谢危可不是什么谢少师了,今日陛下才封了他为内阁首辅大臣,他的官职可连升了多级啊!”薛定非抢着说道。
“哦~那倒是要恭喜大人了。”姜雪宁打量着谢危,他还是从从前那般风度翩翩,可眉眼间又有一股自带的严厉,她以前伴读的时候挺怕他。
“不过,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没规矩,本宫与谢大人说话,你也敢横插一杠?”姜雪宁又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看起来和谢危差不多大,只不过性格上与他完全不同,他似乎多了一分纨绔,难道是那位高管的儿子姜雪宁猜测着,又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可疑的人选。
薛定非马上自报家门:“娘娘勿怪,在下薛定非,薛远嫡子,之前被平南王抓走关于金陵,这次承蒙谢大人厚爱将我救了出来,还带我回京。陛下才封我为忠勇校尉。”
“薛定非?”这个名字她熟,以前燕临与她提起过他有个表哥叫薛定非,可惜小时候就死了。
姜雪宁挑眉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这薛家还真是热闹,这又多了一个嫡子,呵呵,真不知”姜雪宁差点就将大乾恐怕都要姓薛了这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还好她看到了谢危的眼神,她赶紧收住了。
薛定非也是个极聪明又狡猾的,他自然是听出了姜雪宁话中的深意。
“诶~娘娘,您怕是误会臣了,臣可与谢大人是好朋友。若是娘娘不弃,微臣愿为娘娘效劳,保准让薛家添上不少热闹。”
姜雪宁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又是一个被她美貌所折服的,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这还有送上门的,忠勇校尉也不赖,重要的是他虽然是薛远的儿子,但话里话外是和薛远不合的。
和薛远是敌人,那不就和她是朋友吗?
“校尉大人还真是爽快,本宫甚是欣赏你的这种性格。”姜雪宁不吝夸赞。
“皇后娘娘,陛下要为薛定非设宴接风洗尘,明日晚宴还有机会可见,今日就不叨扰了,毕竟我们是外臣。”谢危本是不在乎这些男女之防的,可薛定非看着姜雪宁那赤裸裸的眼神让他想赶紧将他弄走,甚至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他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谢危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一路奔波累了,又或是体内的蛊虫作祟,反正他现在就要把他弄走。
“既如此,那明日晚宴见,到时候谢大人可别忘了陪本宫多饮几杯。”
谢危行了礼,拉着薛定非就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皇后娘娘都还没走呢?你这尊卑恭敬都去哪了?”薛定非眼睛还看着姜雪宁的方向,看到姜雪宁的凤辇慢慢起身离去。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金陵,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要是被陛下知道你这样盯着皇后,你的眼珠子真的要挖出来下酒了。”谢危找了个理由搪塞。
“切,我才不信你这屁话,我看啊你就是看皇后娘娘对我有好感,你吃醋了。怎么,你们从前认识?我看皇后娘娘看你的眼神可是亲切的很。”
“认识,她还不是皇后的时候,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公主伴读,我是她的先生。”
“哈哈哈谢大人?我还以为你在这京城混的有多好,没想到只是给公主和她的伴读当老师啊。我就说嘛,这大乾连太子都没有,为何有你这个太子少师这么个职位,原来如此。”薛定非在嘲笑他,很放肆的那种。
“剑书。”谢危一叫,守在宫门口的剑书就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扶谢危上马车。
薛定非也要上马车,结果被剑书拦下了:“先生刚刚说了,不同路,薛公子自己回府吧。”
“他什么时候说的?诶~谢危,我怎么回府啊,不,薛府怎么走啊?”薛定非大喊,可谢危的马车扬长而去,只留给他马车扬起的扑面而来的尘土。
“死谢危,臭谢危,还说要带我回京过好日子呢,这就是好日子吗?”薛定非在宫门口骂骂咧咧。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靠近了他:“大人,这是您的马车,陛下特意吩咐的。”
原来陛下给他配马车了,难怪谢危完全不管他死活。
薛定非跃上了马车,一上去他就懵了,这马车也太小了,也就谢危那辆一半大小,不行,他要大马车。
“马夫,你带我去谢府,要快。”
“是。”马夫接到命令驾着马车飞奔起来,把坐在马车里的薛定非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终于在他要骂人的时候,马车在谢府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谢危已经回府喝了一盏茶了,正听吕显汇报京中近况。
薛定非进了前厅就直接自来熟地坐在了椅子上,还吃起了桌上的瓜果。
大家对他的到来都毫不在意,依旧谈论着自己的事,薛定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隐身了,他们看不见他。
“诸位?可以看见我吗?”薛定非想找点存在感。
“闭嘴。”谢危和吕显同时出声。
吕显是知道薛定非这么一号人物在的,虽然没见过,但是对他的身份性格都十分了解,他们正在说大事,他还这么聒噪,真不知道谢危怎么教的他。
薛定非只好识相地闭嘴,边吃东西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京中确实发生了不少大事,吕显将宫内的宫外的都梳理好一一给谢危做了汇报。
大部分事情其实谢危自己都能猜到,包括姜雪宁和薛殊的争斗,还有薛远暗地豢养私兵,笼络朝臣等,只一件事叫他意外——太后薛氏在皇陵病死了。
谢危自然不信一个叱咤风云,能将朝堂玩弄于股掌中,还能狠心毒杀自己儿子的女人会轻易让自己病死。
“可知是谁干的?”谢危问吕显。
“不知。只知道当时姜皇后假怀孕假流产的事情败露,薛远提出太后无罪要迎她回京,陛下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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