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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
她靠在商滕的肩上，从八点睡到了现在。
男人眼睫轻阖，哪怕是睡觉，也仍旧保持着脊背挺直的姿势，一动不动。
察觉到肩上的量消失，他睁开眼睛。
岑鸢和他道歉：“我刚刚好像睡着，不好意思啊。”
商滕没说话，那双有些疲乏的眼，生出些许红血丝。
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想要给她擦眼泪，手在空中停顿，片刻后，他把纸巾递给她：“怎么哭了。”
岑鸢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上面的确湿润一片。
乡下的夜，安静的半点多余的杂音也没有。
她说：“我好像做一个梦，我梦到纪丞。”
商滕眼睫轻抬，微抿了唇。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明明我比他小几个月的，可到头来，我反倒成姐姐。可能以后我还会成为阿姨、奶奶。但是还好，还好他在我还算年轻的时候来见我，至少现在的我还是年轻漂亮的。”
“你说，他是不是怕我忘不掉他，所以才一直不肯来见我。不然的话，为什么我刚说不等他，他就来找我，和我说再见。”
听到这些话，不可能无动于衷。
比嫉妒更多的，是无能为。
活在回忆里的人，往往是最难以割舍的。
故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如果先来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话，他也可以把她保护的很好。
但没有如果。
岑鸢还是第一次在商滕面前哭成样，半点也没有她平时的稳重斯文。
现在的岑鸢，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商滕，你说我是不是很坏，纪丞对我那么好，我却想着忘记他。”
她哭的脱力，身子虚弱的靠在他肩上，全身都在颤抖：“可是我想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下去。”
商滕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你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
岑鸢在他肩上睡着。
哭的累了，再加上她近来本就嗜睡。
就连商滕把她抱回房间，她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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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已经快中午。
头晕脑涨，眼睛还肿。
她刷牙的时候用冷藏过的酸奶冰敷了一下眼睛，想去去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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