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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雪头皮麻，惊出一身汗，那不就是我吗，粉衣小女孩的那张脸，那张床头照，那尊杯中鱼。
含雪喉动，心摇头，不，不，那是成日沮丧，不招人喜欢的自己。
含雪不想再看，想把头躲进鹰背…
小女孩消失，连同杯中鱼一起消失。
含雪身体受到的向下的吸力消失。
含雪痴笑，那不是真人，现在的我怎么可能与小时候的我相遇，是梦，这里是人的梦境。
我也在做梦。
我闯入了人的梦境。
粉衣小女孩、杯中鱼再次出现。
含雪心念骤动，急令大鹰速飞离。
飞离可怜巴巴的我。
飞离乞人讨好的我。
飞离失重坠落的我。
大鹰飞去，逃命般那样飞去。
···
大鹰滑翔过密集的白光方格。
含雪在鹰背上忽然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江临子…
含雪一喜，速令大鹰掉头往回飞，飞回刚刚飞过的白光方格。
大鹰降落了在四面黑光墙围起的正方形空地中。
一杆路灯，一间房。
江临子背站在房前，怀中抱着什么，左右踱步徘徊，抓耳挠腮，惴惴不安的样子。
含雪从鹰背上滑下，走去，走至江临子的跟前，绕至江临子侧旁，看他：“江临子，真的是你。”
江临子站定：“含雪，你怎么来了？”
江临子怀中抱着一本书。
含雪一眼就认出，那是瑞文系传给江临子的那本《电磁详全》。
江临子活生生。
含雪目瞪口呆，惊得又喜又骇，江临子在这里，他还活着，可他为什么在这里？
江临子搔脖，喃喃：“你也来找瑞伯伯啊。”
含雪回神，看有门框无门扇、有窗框无窗扇的空房，明白了点，滞点头：“是，我来找瑞伯伯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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