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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妃穿的一身素雅,脱簪待罪跪在碎玉轩门口。
安陵容此刻也赶到咸福宫,太医们还在碎玉轩,其他人也不好过去以免添乱。过了一个时辰后,碎玉轩传来消息。莞嫔小产了。
等碎玉轩那边乱哄哄的结束后,众人才起身赶往碎玉轩。
到了碎玉轩门口,沈眉庄看到华贵妃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她,若不是有敬妃和安陵容拦着,恐怕沈眉庄就要冲上去打她了。
众人进去后向皇上皇后请安,随后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皇上看着甄嬛憔悴的样子,昏迷中还念着皇上,不由得生气的问张太医:“莞嫔怎么还没有醒。”
“回皇上,莞嫔娘娘骤然小产,十分伤身,且在午日下跪暴晒,有中暑现象。还需要喂药下去看看能不能清醒啊。”
流朱正好把药端来了,玉隐赶紧接过药来喂给甄嬛。
玉隐虽然成了主子,可毕竟是从小伺候甄嬛的,俩人又是一同长大,如今甄嬛小产玉隐也是赶紧来了。如果不是玉隐如今穿着贵人的服饰,俩人此刻好像还和从前一样。
“朕来吧。公主还小离不开生母,你回去照看公主吧。”说着便接过玉隐手里的药。
玉隐将甄嬛扶坐起来说:“公主那里有乳母保姆照顾。长姐如今还未醒来,臣妾实在不放心。”
皇上点点头没有说话,默默给甄嬛喂药。药喂下后,过了一盏茶时间,甄嬛才悠悠转醒。
“嬛嬛,嬛嬛,你醒了。”皇上见甄嬛醒来很是激动。
皇后见甄嬛没了孩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看到甄嬛醒来便又是一副贤惠的样子:“老天保佑,醒了就好。你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甄嬛刚醒来,嗓音沙哑又带着哭腔:“皇上,你回来了。”短短一句包含了无数的委屈。皇上听后都不禁红了眼睛。
玉隐将甄嬛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甄嬛将手从被子中缓缓伸出,皇上也赶紧握住甄嬛的手:“嬛嬛,朕对不住你,朕对不住你。”
“皇上。”甄嬛抽出手放在小腹上,声音颤抖的问:“孩子,孩子还在吗?”甄嬛眼中带着渴求,仿佛想要从皇上口中得知自己孩子还在的消息。
“咱们还会有孩子的。”
一句话打破甄嬛所有的希望,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嚎啕大哭,皇上一个帝王都红了眼睛。
沈眉庄这时开口:“皇上,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莞嫔失子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呀!”
皇上看着痛哭地甄嬛,心里也是十分气恨:“贱人在哪里?”
苏培盛赶紧说:“启禀皇上,华贵妃脱簪待罪正跪在碎玉轩门外呢。”
听到华贵妃三个字,甄嬛眼里全是恨意。
“传她进来。”
“嗻。”
苏培盛传华贵妃进去时,华贵妃紧张的问孩子有没有保住,看到苏培盛摇头,华贵妃顿时有些慌乱无助,但没一会儿便镇定下来进了碎玉轩。
“皇上万福金安。”华贵妃微微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又说道:“臣妾有罪,今日莞嫔冲撞臣妾。臣妾本想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并非有意害莞嫔小产。臣妾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还望皇上,饶恕臣妾无知之罪。”
甄嬛在听到华贵妃说,她冲撞时,便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她,皇上听了华贵妃的解释,也是生气的说:“你无知,莞嫔有孕三个月,你不知道吗?”
“皇上!皇上!”
敬妃及时开口:“贵妃说,她正是因为知道莞嫔有孕三个月,胎象稳固,才让她跪的。”
华贵妃赶紧慌乱的说:“臣妾无知,臣妾今日是被气昏了头。想着跪上半个时辰应该不打紧。”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着照看甄嬛身孕的张太医说:“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太医一听,赶紧跪下。
“她明明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怎么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一定是你们给她吃错了什么东西,还要赖在本宫头上。”
张太医急忙磕头说:“莞嫔娘娘之前是有不适之症,此乃盛夏母体孱弱之缘故,也属正常现象。唯有不妥的是,莞嫔娘娘近日心神不宁,所以胎象不稳。这本来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便是了。”
“臣妾听闻,那年侧福晋跪了两个时辰才小月的,所以……所以以为跪上半个时辰不打紧。”
皇上听后大怒:“侧福晋当日是对纯元皇后大不敬,纯元皇后才罚她下跪认错,何况纯元皇后当时丝毫不知侧福晋已经怀有身孕,当属无心之失。纯元仁慈,为此事自责不已,才伤及自身已至难产血崩。”
随后,愤怒的指着年世兰说:“而你!你明知道莞嫔,怀有龙胎还强行责罚。事后还不知悔改。贱妇!如何敢和纯元相提并论!”
“臣妾是无知……”皇上打断华贵妃愤怒的说:“朕看你不是无知,倒是十分狠毒。”
皇上真的是气急了,想着就算是有华妃背后有年羹尧也想重罚她一下,毕竟这是皇家子嗣。
华妃和皇上坦白说了一句“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么能忍心害别人的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华妃很是痛苦,皇上听到后表情一下子从愤怒到愧疚。
这也让皇上冷静了一点,莞嫔跪上半个时辰就小产确实不对,靠,皇上不敢细想,他害怕发现是自己害的甄嬛没一了孩子。
皇上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最终以她虽无心害死甄嬛的孩子,可孩子是因她而死治的罪。“废年氏贵妃之位,降为妃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日后非召不得如见。”
“可皇上,如今,四妃之位已满。”听到皇后的话,皇上才想起当时敬嫔和华妃一起晋封的位分。
“那就降为嫔。”年嫔还在哭诉自己无辜,皇上大怒,直接让年嫔每日正午跪在翊坤宫门口两个时辰,随后就让她离开。
等年嫔走后,皇上说:“你们先出去吧,朕陪陪莞嫔。”
“是。”
皇后临走还在劝甄嬛:“莞嫔,身体最要紧,来日方长,不要过分伤心。”甄嬛没有搭理,皇后叹一口气,便和众嫔妃一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