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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这样,他的那几个队友直到现在也没出现,很可能就是被分配到了其他的逃荒队伍里。
这邪佛竟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在副本里肆意横行地杀人,它的本尊大概率就是世界意识的化身。
结合之前的种种经历,张纯良猜测它和游戏之家达成了一些交易,想要杀掉自己。
那他一路上遭遇的那些危险就很好解释了,这邪佛潜伏在他的身边,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玩弄折辱他,屡次痛下杀手。
张纯良眼神微沉,正准备转身,却忽然觉得那供桌上的头颅有些异样。
他靠近了车门边沿,从门口认真地观察起那颗烂掉的头——他发现,那颗头竟然长着他的脸。
在他惊诧的注视下,那头颅猛然睁开蒙着白翳的混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纯良,然后缓缓流下两行黑紫色的泪。
“喵——”寂静的夜里,忽然响起野猫凄厉凶恶的尖叫。
张纯良怀里毛茸茸的黑猫浑身炸毛,恶狠狠地向供桌扑去,他手忙脚乱地抓住它的尾巴,把它拽了回来。
“算了算了,星哥,咱们饶它一命。”张纯良把黑猫拥在怀里,心疼地揉了揉它被抓痛的尾巴根。
那桌子上的头大概是邪佛为了挑衅他而变出的幻觉,张纯良担心其中还有陷阱,会伤害到黑猫。
黑猫荧亮的金眸越发阴冷,它被张纯良搂在怀里顺毛,脑袋却死死地盯着那辆房车,浑身怒意盎然。
它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愤怒心悸,这滔天的怒火让它想变化成最邪佞恐怖的形态,狠狠毁掉这个不知死活的孽障。
“大人,交给我吧……”老k已经无师自通了和沈星移单线对话的方法,这个一向好脾气的小章鱼也恼火异常,和黑猫愤愤地嘀咕道,“我当房车的时候,这个坏家伙还是工厂里的零件呢——!”
张纯良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房车里的确有陷阱。
邪佛根本没有离开,它将自己化身成了这辆房车本身,故意将佛龛摆在显眼的位置,制造自己已经离开的假象,就是想降低张纯良的警惕心,将他引到车里吞噬掉。
可它没料到,张纯良在经历了它的信徒的精神污染后,头脑依然能如此谨慎冷静,半步也不肯进入房车。
就连它制造出的逼真幻象也没有激怒他半分。
作为邪佛的分身,它的智慧和能力都没有本体强大,本质上来讲就像一个储水囊,通过制造绝望来迷惑人类来,汲取信仰之力,然后回归本体,奉献自己的所有力量。
不久前,它接收到了本体的命令,要它杀掉队伍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的确不寻常,他拥有可以将内心潜意识化作真实的能力,但是那能力还在成长中,并不算强大,而青年本身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量。
它索性借助他的能力,放大了他内心的恐惧,将层出不穷的怪物送到他身边。
那些怪物在它刻意地加持下凶猛异常,但是青年每次都能侥幸逃脱,甚至可以说,他越接近死亡,便越会变得坚不可摧,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奇怪的庇护一般。
这让它很是恼怒,甚至……有些怪异的恐惧。
而后来,这青年竟然反杀了它麾下的大怪物,并且失联了好几日。
邪佛分身唯恐自己放走了目标,被本体吞噬,不敢再继续耽误时间,和这群圈养的两脚羊们玩过家家的游戏,它借助信徒的影响力,加快了蚕食人类信仰的脚步,想壮大力量后,亲自去抓捕那个青年。
没曾想,那逃走的人类竟然又自投罗网。
它欣喜若狂,当即决定吸收了这支队伍所有的能量,在今晚将这只烦人的小虫子彻底消灭!
可是,为什么失败了呢?
在他信徒的精神污染下,青年本来应该对它产生无比的敬畏与依赖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却仍然如此警惕冷静?
邪佛分身早就与信徒断掉了联系,因此不知道他死前经历了什么,只觉得他是个办事不力的废物。
它目光阴沉地注视着远去的青年,身上的房车伪装一点点融化,它无声地化作了五米高的铁质佛像,身上长出了上百只铁手,那些被它吞噬掉的人类的头颅逐渐显露出来,在它的铁皮上鼓起一个个凹凸不平的瘤子,让它本就可怖的身形更加诡谲危险。
张纯良自然觉察到身后有些奇怪的动静,他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地向队伍外走去,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别回头。”跟在他身边的李牧峰不经意向后看了一眼,脸色骤然惨白,他嗓音沙哑地嘱咐着张纯良,大脑罕见地冷静下来。
大概是今天晚上受到的冲击太多,产生抵抗力了吧,他苦中作乐地想道。
二人走得越发迅速,不多时便狂奔起来,也没有目的地,只想越快离开越好。
按照故事的发展,此时那个怪物应该已经要追上来,和他们大战一场了。
李牧峰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怪疙瘩漫天乱舞的铁质手臂,以及它身上密密麻麻、如毒虫般的猩红眼睛,并不确定他们有一战之力。
不过幸好,他们这里也有一只怪物,看上去不比对面差多少……而且好像正在追求张纯良的样子。
李牧峰抽空瞥了一眼张纯良怀里的“怪物”黑猫——它正乖巧地缩在张纯良怀里,下巴趴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享受般眯起,整只猫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来回乱晃,身上的软毛被狂奔时带起的风吹得乱七八糟。
——看起来一点也不威武霸气,甚至有点娇弱可人。
李牧峰腹诽着,两条腿跑得更快了。
二人一口气跑出了两三公里,身后却始终没有动静。
终于,张纯良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向前栽倒。
他怀里的黑猫动作迅速地变成大黑豹,用柔软的肚皮接住了他。
“李、牧峰——”张纯良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从黑豹肚子里抬起头,“你是不是在谎报军情,为什、么……后面什么、什么也没有?!”
李牧峰看着身后空无一物的荒野,迷茫地挠了挠发痒的头皮:“不对啊,我刚才看到有个铁皮大怪物来着……”
只是不知道为啥,那气势汹汹的大疙瘩竟然没有追上来。
张纯良警惕地在自己周围的土地里观察了片刻,生怕干硬的土地里忽然窜出一只怪物来。
他实在是累得够呛,又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昏了头脑,竟一时忘记了大黑豹是可以带着他们离开的。
可是它却什么也没有做。
大黑豹把张纯良团进自己柔软的皮毛里,用爪子给他顺了顺气,一点也不像刚才那样怒意磅礴。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它心里清楚什么也不会发生。
张纯良微微眯起了眼,忽然发觉他身上少了一个小零件。
本该寄生在他身上的老k消失了。
“你把力量借给了老k?”张纯良笃定道,“怪不得连变回豹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黑豹想得很简单,既然张纯良不想让它去解决那只铁垃圾,那就换一个家伙去解决。
现在它能够化作豹形,就说明问题已经解决了。
“滴滴——”沉闷的喇叭声从二人一豹的身后传来。
一辆歪歪扭扭的房车,正左右横冲直撞,姿态怪异地向几人跑来。
“奇怪……”李牧峰迷茫地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