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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
“是!”
须臾,便见县令吴庸满脸谄媚地走了进来。
“下官吴庸,参见包大人!”
“吴大人请起!”
吴庸站起身,笑着问包公,“敢问包大人,张母的死是另有原因吗?”
包公见他满脸笑嘻嘻,心里憋着一股火,“吴大人看过尸体了?”
吴庸点头回道,“下官见她脖颈有勒痕,应是自缢而死,不知包大人,为何要将她的尸体抬回县衙呢?”
包公听了他的话,心中的怒气差点掀了自己的头盖骨,“吴庸!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吴庸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辩解道,“包大人,下官确实是无能平庸之辈,可这些年来从没有做过贪赃枉法之事啊!”
包公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质问道,“吴庸!你已做县令多年,县衙里又有仵作,难道不知自缢和被勒死的区别吗?!”
跪着的吴庸早就被包公吓破了胆儿,即使他心里知道,也想不起来了,“下······下官愿······愿闻其详······”
包公瞪了他一眼,而后命公孙策向他解释。
“吴大人,自缢而死的人,脖颈后的勒痕是不会相交的。”
吴庸虽是无用,可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公孙策如此一点,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下官知道了······”
包公返身坐回到太师椅上,厉声问他,“吴庸,你来驿馆找本府可还有其他事?”
吴庸想了想,鼓足了勇气回道,“回······回包大人,下官是想问问您,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包公强忍着火气拒绝道,“若是有需要,本府自会通知于你!”
吴庸一面擦着满头的大汗,一面说道,“那包大人您先忙,下官告退。”
“去吧!”
吴庸麻溜地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花厅。
展昭看着他的背影,嘲讽道,“也不知道这些年,封丘的百姓们是如何过的。”
包公收起了满心的怒意,重新讨论起了案情,“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部署,王朝和马汉负责保护张直的安全,顺便监视李鸿的一举一动,张龙和赵虎则负责守在村口,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进出张庄。”
一听可疑之人,公孙策立刻想起了一个人,“如果张仵作能够出现的话,那此案就离侦破不远了。”
包公满脸凝重地说道,“但愿他没有遭人毒手吧······”
是日深夜。
李鸿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白间的情景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天知道,当包大人说出姑母是被人勒死之时,自己心里有多么的慌张。
好在他聪明机灵,一番辩解之词竟让包大人都难以反驳,再加上自己主动请求包大人进屋搜查,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搜到,这才为自己洗脱了嫌疑。
只是有一件事,一直让自己忐忑不安。
那根勒人的绳子在哪里呢?
李鸿晃了晃脑袋,决定先不想绳子的事情,现在更重要的是张直。
他心里越是想,对张直的恨意就越深。
实在是躺不住了,他悄悄地下炕,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蒙上了面巾,又将匕首藏在身上,便出了门。
躲在附近监视的马汉见后忙跟上了他。
马汉越跟越感觉不对劲,这不是往张直家去的方向吗?
正想着,就见李鸿已经用匕首拨开了门栓。
马汉不便直接跟进去,只得趴在墙头上悄悄观察着。
只见李鸿砰得一下踹开了堂屋的门,西屋内正和衣而睡的王朝和张直猛地被惊醒。
张直吓得脸色苍白,小声问王朝,“不会是李鸿吧?”
“你先出去看看。”
张直点了点头,直接下炕,一面打开西屋的门,一面大声问道,“谁啊,这深更半夜的?!”
话刚落,他就瞥见堂屋站着一名黑衣人。
张直仔细地打量着他,总觉得此人的身形有些熟悉,视线再上移到他的眼睛上,心中忽地一沉,“你·······你是李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