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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少年语气真挚,他抬手轻抚少女发丝,替她将乱飞的发丝别在耳后,“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风将少年的话吹远,转眼来到了病房内,少年在她面前痛苦闭上眼,检测到无生命体征的仪器响起后,哭泣的邢暮被家人从房间强行抱走。
她没有看到后续,至少没有亲眼看见小草哥哥被推进停尸间,得知小草哥哥的死亡与家世,是从父亲嘴里。
当年的她,从未怀疑过父亲口中的话。
邢暮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拼命留下那点残存的记忆,她也确实记住了一点,记忆里的少年眉眼弯弯,温柔漂亮。
她的小草哥哥,和宁培言长得不一样,性格也没有这么怯懦。
但邢暮亦无可否认,其实内心早已猜到真相。
冷水泼在脸上,思绪终于清醒些。
宁培言还没有醒。
男人睡觉总爱留个门缝,也不知是他安全意识太低,还是昨夜太疲惫,邢暮走到床边时对方依旧沉睡着。
他侧身躺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微乱的发遮住蹙起的眉,呼吸也比平日要重。
邢暮视线往下移,看见被他抱着怀里的,她的睡袍。
这么喜欢吗。
她抬手抽了下睡袍,得到的是男人下意识的抗拒,还有嘴里泄出的轻哼,带着鼻音,听起来像在无意识撒娇。
邢暮停止动作,同时,男人睫毛一颤,缓缓睁开眼。
刚睡醒的眸中尚未清醒,看着近在咫尺的邢暮,他或许还以为是在做梦,不自觉呢喃了句。
“小暮……”
邢暮握紧拳头,这回她听的很清楚,他叫的不是‘邢暮’,而是‘小暮’。
邢与小的读音,在口齿模糊时读出来很像,想起上次男人睡梦中喊自己,她唇角弧度僵了一瞬。
或许那次他喊的便是小暮,只是她听错了。
记忆中,除了父母以外,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她。
邢暮收回思绪,接着就看男人眨了眨眸子,随即瞪大眼睛看向她,似被惊吓到一般。
“邢暮,我……”宁培言视线躲避,他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声音是刚起床的沙哑,“我起迟了,抱歉。”
邢暮也不知道床上的男人在乱抱歉什么,他今天也不去学校,她进来惊扰了睡得正香的男人,怎么说也是她不对,但她毫无负罪感。
把刚坐起来的宁培言按倒在床上,在男人不解的目光里,邢暮又把被子替他掖严实。
“我去学校了,你好好休息,中午我不回来。”
“哦……好。”宁培言还没清醒,只是下意识点头。
在邢暮走后,他还茫然眨了眨眸子。
他并非每日都有课,讲师的职位也不用一直作班,只需有课那两日随邢暮一起去军校,其余的时间都是独自在家。
这么多年,宁培言最习惯的就是独处,最让他放松的也是独处,以前独自在宿舍的时候,他就会写些教案与以前领域的笔记。
只是如今……宁培言想了想,他翻出当初赵医生推荐的胎教视频,打算尝试一下。
只是刚打开便发现终端上有许多讯息,来自研究院时期的同窗好友。发送时间是昨晚,那时他已经睡觉,便没有回复对方。
在和好友解释过后,对方并不在意,只是发来了定位询问他有没有时间,他来中央星系旅居一段时间,想着和老朋友见一面。
按说宁培言不应拒绝,但好友约的地方是个热闹的清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情况,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这次见面。
在询问好友旅居时间后,说过段时间会请对方用餐,好友欣然答应。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这几天邢暮每日都是早出晚归,据说到了学期末,训练营总是充满高强度的训练与考核,正是教官们最忙碌的时候。
也因如此,两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大多时候醒来时邢暮已经离开,晚上犯困时邢暮还没有回家。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宁培言一个人,他大多时间都缩在客卧里,和宿舍没什么区别。
身体的疲惫最终打败理智,宁培言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第二天一觉醒来,自己竟躺在卧室里,怀里还被塞了女人的睡袍。
宁培言在第二日清晨询问了对方,女人只对他叹了口气,说最近很忙,不用再等她回来。
当时宁培言心间似有失落,又似有股暖流。
周末那日,难得是个艳阳天。
因为要去产检的缘故,宁培言起的比平日早,吃了早饭后,两人一同出门。
方向不是综合医院,而是军部的医院,邢暮说他的情况在这里产检生产更安全些,宁培言自然没有异议。
熟悉的科室里,宁培言见到上次为他做检查的赵医生,女人友好对他笑笑,在例行询问几句情况后,由护士带他去做其他检查,临了还特意多安排了几个项目拖延时间。
两个女人来到小屋里,赵医生将透明包装的药剂递过去。
“给。”
“多谢。”邢暮接过后打开,将药剂吸入注射器里。
赵医生看着她的动作啧啧两声,还是接过来替邢暮注射,“我真纳闷,你怀疑他是你认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问他,还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邢暮语气平淡,“也只是怀疑,不一定是。”
知道对方就是这种性格,赵医生也没多说,只是询问道:“上次的药有用吗?感觉最
近精神领域还有波动吗?”
“好多了。”
赵医生给邢暮做了测试,见确实无异后才松了口气,抬手扯上帘子,“休息一会吧,过程可能有些难过,我去看看你的那位o。”
离开前,邢暮忽然开口询问,“什么药剂能改变正常人的容貌。”
赵医生步伐一顿,她猜到什么,试探着开口,“你是指……你家族当年那些药剂吗?”
“我似乎听我导师说过,有几类药剂会强行扭转实验体的基因,既然能改变基因,容貌似乎也不是难事?”
见邢暮抿着唇角,她又道:“但你也知道,当年那些药剂早被销毁,就算有存留,也掌握在上面手中,没法得到证实了。”
赵医生离开前,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但邢暮已经因药剂陷入沉睡,她也只好转身离开,将门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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