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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国点了点头道：“其中还有一件让张某感慨的事情，那些百姓，家家户户都供着总督大人您得牌位，每天为你烧香……”
“真是乱来！”
王昊闻言，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了，转头对一旁的亲兵道：“立即传令给济州岛知州王公渊。让他劝导百姓，断不可祭拜本督牌位！”
顿了一下，又道：
“本督扪心自问，还有很多做得不够好，实在是受之有愧啊。况且，‘民为主，吏为侍’。说得好听一点，本督是百姓的侍者。说得不好听一点，本督就是百姓养着的一条狗。
只是一条为百姓看家护院的狗而已！
王某遍观古今中外，可从来都没有听谁说过，要将一只狗供上神位的。”
张定国闻言，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原本好好的一句“民为主，吏为侍”，直接又被王昊改成了……“民为主，吏为狗”。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狗官”吗？
不过，好笑归好笑，但是，也由此也可以让人看出王昊是真心对老百姓好！
这也使得张定国心中非常感动。
一时激动，忍不住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张某飘零半生，从未见有人如此善待百姓，今为百姓，请大人受我一拜。”
“这怎么使得！”
王昊赶紧上前扶起道：“王某只是做了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够好。
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王某去做！
将军赤子之心，又与王某一样心怀百姓，不如……留下来帮我，一起努力，并肩作战，让这全天下的贫苦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日子？”
“多谢大人抬爱！”
张定国的神情略微有些迷茫，但随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吾与大人相见恨晚。然，现在我已是大西皇帝义子。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盼将来相逢，你我非敌是友。”
“本督也想啊！”
王昊叹了口气，在张定国的肩上拍了拍，转过身子，有些落寞地向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
“可王某……只是百姓养的一只恶犬。如果你义父张献忠善待百姓，王某自然与尔等非敌是友。
如果尔等残害百姓，咱们则……非友是敌！
带上你的人，回成都去吧。告诉张献忠，王某不是他可以赦封的。王某是天下百姓养的一只护家恶犬，能敕封王某的，也只有天下百姓。
他日若迫不得己，战场相逢，王某不会留手！”
……
这句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张定国看着王昊的背影，愣了很久。
忍不住又拜在地上，向王昊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对守在门口的随从道：“收拾行装，回成都！”
……
（附录图片：北方总督王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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