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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区的医院人不算多,洛白夜捏着手里的挂号单在休息区等了几分钟后,电子屏上都出现了他的名字和分配到的科室。
他按照之前那本实验记录中写的挂了神经内科,坐诊的医生是位约莫四十左右的中年女性,她戴着口罩,示意洛白夜坐在她办公桌旁的凳子上:“哪里不舒服?”
“医生,我最近记性变得有些差。”
女医生头也不抬,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洛白夜瞥了一眼,没看懂。
他不得不怀疑这边普遍手写病例是不是多一层保险,毕竟医生的字体自成一派,算是一种另类的加密方式。
医生:“具体症状还有什么?”
洛白夜一脸淡定的胡扯:“头疼,头晕,时常恍惚,昨天的事睡一觉就忘干净了。”
女医生抬头看他,眉头微微蹙起,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你这种情况不算少见,最近所里工作压力大,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不过保险起见,先去做些检查吧。”女医生很快给他安排了一系列常规的检查,告诉他要从哪里坐电梯下楼去挂号。
“有几个检查的结果可能会出的比较慢,你带着所有检查结果一起来找我。”女医生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门外的电子音已经在喊下一位患者的名字。
“好。”洛白夜起身,他垂眼看了一下手上的检查单。
他要去做检查的科室都隔的不算近,他第一次来医院,会迷路应该很正常吧。
于是洛白夜心安理得的把单子往怀里一揣,开始漫不经心的在医院里面走。
园区的医院虽然不大,但是科室种类还算齐全,坐诊医生经验也丰富,看得出来,上面很关心他们这些研究员的身体情况。洛白夜站在一楼大厅仔细看着医院的平面图,他苍白的的指尖突然点在了一楼电梯处。
医院地面上只有四层,还有两层是在地下,洛白夜当然不会认为这两层都是停车场。他稍微辨认了一下电梯的方向,然后目的明确的往那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人,电梯也非常普通,并没有要求刷卡或者认证才能按亮按键。
只是这部电梯只能下到负一层。
“叮”的一声,负一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洛白夜打了个寒战。
这里的温度和楼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洛白夜呼出的气凝结成白雾,他没有耽搁时间,从走廊尽头开始慢慢往另一边走。
两边依旧是紧闭的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部分装饰,只是普普通通的病房和诊疗室,每间房间都非常干净整洁,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洛白夜有种整个负一层都被浸泡在消毒水中的错觉。
这些房门都是紧锁着的,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洛白夜犹豫几秒推门而入,他环视了一圈这间略有杂乱的房间,最终目光定格在了散落在桌子上的几张病例单上。
他快步走过去,手指刚碰到病例单,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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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会。
占星师坐在会议室的上首,他穿了一身随意的衬衫长裤,胸前别了个小小的启示会徽章。
他这次没在身上戴那些乱七八糟的夸张装饰品,而是非常严谨的换了搭配他这次神棍身份的饰品。
他左手腕上戴了一串用红绳串起的五帝钱,脖子上戴了一块玉,而右手食指上套了一枚素色银圈,就连耳坠都换成了一对铜钱样子的,下面还坠着红色的穗子。
和他之前的一身装扮相比,现在可以说是非常低调。
那边两派正在为接下来的计划吵的面红耳赤,占星师则在和邹心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暗度向来在游戏内与大多数玩家和公会交好,很多玩家都受过他们的帮助,甚至外借过他们公会的玩家,占星师又性格平易近人,所以他的人缘格外的好,更别说邹心杰又是那种和路过的狗都能聊几句的性格。
他们这边是最快结盟的了,邹心杰联系完他们副会,直接来找占星师谈了合作,并且表示会保护占星师。
纪冬凌不在,邹心杰的武力值和她不相上下,男大学生的表现欲在此时拉到了顶峰,他神秘的和占星师说,自己在某些方面肯定比纪冬凌强。
迎着占星师有些疑惑的目光,邹心杰自信的说,你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我也能贴身保护你,凌姐就不行了。
占星师沉默。
很少能有人让他沉默的说不出一句话,在这一点上,邹心杰是古往今来头一份儿。
此时两人正置身事外当一线吃瓜群众,轻松惬意的就差嗑瓜子了。
邹心杰凑上来,有些神秘的说:“其实为了下这个副本,我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这个末日本能参考的影像资料并不多,占星师已经把能找到的资料来来回回看了至少三遍,甚至还用了个人技能提前算了一卦。
他不认为神谕掌握的信息比自己多,但此时看着邹心杰信心满满的模样,他难得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些许的怀疑。
或许是门前雨那边还有些别的资料。占星师若有所思。
于是他也微微凑了过去,墨镜下滑,露出了那双紫色的瞳孔。
占星师:“什么功课?”
邹心杰:“我看了好多末世小说!”
占星师眉头缓缓皱起。
末世小说?
迎着他怀疑的目光,邹心杰有些兴奋的压低声音:“什么‘一觉醒来我竟然回到了末世爆发前一个月’,还有‘上辈子我被渣男扔进丧尸堆中活活咬死,这一世我一定要复仇’,还有……”
“等一下。”
看着他越说越起劲,占星师不得不打断了他。
此时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甚至看向邹心杰的目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亲切。
在刚才邹心杰滔滔不绝说着奇怪末世小说的时候,占星师已经默默和自己和解了。
没有人是完美的,就像邹心杰有着令人称赞的身手,但也有着让人大跌眼镜的智商,所以他也没必要纠结自己是个战斗力几乎为零的菜狗了。
他脑子好使,长得好看,就够了。
占星师的目光带着几分看傻子的怜悯,语气也不由得带了点敷衍,像是在哄家里话痨的熊孩子:“所以你看完后有什么启发?”
邹心杰点头:“在我研究了几十篇后,我发现,要先死,才能活。”
占星师沉默。
占星师:“你下次看的时候别逮着重生这一个频道的小说看。”
这下轮到邹心杰沉默了。
两人总算能安静一会儿,但周围安静的有些过头,占星师抬头,这才发现会议室里的两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吵完了,此时正齐刷刷的盯着他看,像是之前问了他什么问题等待他回答。
一个字都没听的占星师根本不慌,他把滑落到鼻尖的墨镜推回鼻梁,指间转动着一支在会议桌上拿的黑色签字笔。
回答要么肯定要么否认,虽然不知道问题是什么,但占星师不慌不忙的说:“我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