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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已离开许久,石穆还坐在床上,颓然地耷拉着脑袋。
“不,不可能。他身上的毒怎么可能解掉了呢?”他喃喃自语。
如果夜风的身体已经痊愈,那么他这么多年来的阴谋诡计就都成了笑话。
他们辰王一派一直以来有恃无恐的筹码就是夜风活不长久,这皇位迟早会是辰王的囊中之物。也因此,辰王才会肆无忌惮地壮大自己的势力。辰王甚至认为,当有一天事情败露,自己不得不逼宫时,陛下考虑到传承的血脉问题,也不会要他性命。
可如果夜风身康体健,有资格问鼎皇位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恨当初不够心狠,斩草未能除根。”
石穆一会儿懊悔不已,一会儿又心存侥幸。
“不可能。他一定是骗我。他身上的毒不可能清除得了。他一定是在骗我!”
………………
皇太孙府。
夜风回到自己的府邸,司空响已经在书房侯着了。
经过三个月,再次见到司空响,夜风百感交集。
“殿下,幸不辱命。”司空响向夜风施礼。他仍是那般清俊,一身文士装扮,只是他力持平静的神情中,激动和兴奋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先生辛苦了。”夜风一把扶起他,由衷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三个月前,先生留本宫在西林县祛毒疗伤,自己却不顾安危暗中回京城筹谋一切。若无先生殚精竭虑为本宫谋划奔波,本宫哪能安心在千里之外疗养啊。”
楚英和楚雄也是一脸感激:“先生请受我等一拜!”
两人向司空响郑重施了一礼。
司空响急忙避过:“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都是我份内之事。”
“可不能这么说。”楚英正色道,“这三个月来,咱们兄弟都在殿下身边护卫,也没能帮得上先生什么忙。京城里局势又是这般错综复杂、紧张不安。若没有先生拿着殿下的令牌在京城坐镇,殿下哪有机会接受治疗?先生,这一拜,你受得。”
楚雄也点头道:“先生神机妙算,未卜先知,真乃神人啊。”
“呵呵,过奖了。”司空响摇头叹道,“你们其实不应谢我。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若没有神医现世,殿下的一切安排便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众人默然。
可不是么?
若没有陆可儿,殿下活不过十八岁,那么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殿下痊愈,就如给陛下吃了颗定心丸。否则……”司空响忽然住口不言。
“否则皇爷爷下不了这个决心处置辰王。”夜风神情却很平静,“若本宫死了,皇爷爷即使内心抗拒,他也仍旧会将皇位传给辰王。毕竟,皇爷爷亲生的儿子只有父王和辰王两人。他不能断了传承。”
“殿下……”
“本宫不难过。”夜风淡淡一笑,“本宫记得可儿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是本宫不明白,为何皇爷爷要早早地将本宫定为储君,即使是明知本宫中毒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改变初衷?”
“殿下,这个我能解释。”司空响心疼地看着他,“我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卜过一卦,你需龙气护体,才能安然等到转机。而历来只有帝王或者储君身上才有龙气。荣大人将此卦透露给了陛下。然后没过多久,陛下就不顾大臣反对,下旨封你为太孙。”
楚英和楚雄面面相觑。
原来如此。
那这些年来遇到的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刺杀,便是需要为此付出的代价。两害相权取其轻,封殿下为储君,想必陛下也是无奈之举。
“果然,凡事有得必有失。”夜风释然一笑,“皇爷爷,终究还是疼爱本宫的。”
“殿下,也许陛下对你的疼爱并不纯粹,但是他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和心意。”司空响担心夜风心中有疙瘩,开口安慰道。
夜风目光清亮:“先生不必多言,本宫都明白。现在本宫体内余毒已清,最大的桎梏已除。一想到未来我们可以一展抱负,大施拳脚,本宫就充满了豪情和斗志!”
“哈哈!殿下所言极是!”
司空响见此刻的夜风,意气风发,一扫曾经的阴霾,不禁心中十分高兴。
……
漫天飞雪中,往日富丽堂皇的凤栖宫如今显出几分萧索。殿门紧闭,门外守着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守士。
殿内,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一片狼藉,处处都是器皿的碎片和家具的残骸。
几个宫女跪在角落,瑟瑟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待本宫!”皇后石含玉再不复往日的高傲和端庄。此刻她发髻凌乱,神情癫狂。
“本宫对你还不好吗?”她捧起一只掐丝描金琉璃瓶,用力摔到地上。那琉璃瓶应声而碎,片片琉璃的碎片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石含玉觉得自己的心就如这琉璃瓶,早已碎成了渣。
“如果没有我,没有我镇国公府的扶持,你能登得上这九五至尊的宝座?哈哈!可笑!可笑!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报答我镇国公府的?我好恨!好恨!”
一道明黄的身影悄悄地走了进来。
宫人看见,吓得脸色发白。
“娘娘,娘娘。”有个宫女壮着胆子提醒石含玉,无奈石含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就没有发觉。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应扶持你!哈哈!为他人作嫁衣裳!我好恨!好恨啊!”
“呵……”忽然一道冷笑声响起,石含玉猛然回首,这才发现她一直咒骂的人此刻正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募地瞪大了眼睛,朝着正安帝就扑了过去。
“夜修源,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这个……”
“娘娘不可!”忽然两名太监挡在了正安帝的身前。石含玉收势不住,一头撞了上去。
“娘娘,得罪了。”两名太监显然会武,两人一左一右,制住了石含玉。
“放开本宫!你们这些贱人!狗奴才!放开!”石含玉疯狂地挣扎着,一双染满恨意的眼睛直瞪着正安帝,“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还有脸?!”
正安帝目光沉沉地注视着他。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忽然冷笑,“若不是当年你横插一脚,朕和烟儿早就双宿双飞,胜过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