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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解解看他在披风底下缩成一团,还探出黑不溜秋的爪子,摸摸索索的把背篓里的小阿福也捉进去了。
不得了!
他着急忙慌地跳下马,忐忑靠近:“主子,江大人是个文官,不会亲自上阵的,你不用担忧他,你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不若今晚找个地方好好歇息,属下让人打些猎物回来,吃饱了咱们明天再接着赶路。”
他说罢歪过脑袋细听,不一会儿,披风里面传出闷闷的嗯声,筱解解急忙招呼人打猎拾柴,寻地方安顿哭唧唧的主子。
暮色四合,淮琅坐在火塘边,看炭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兔子,不住地咽口水。
筱解解见他等不及,擦干净匕首,片下几块烤熟的兔肉,用叶子托着递过去。
淮琅刚捡起一块送到嘴巴边,双唇微张,贝齿还没咬上肉呢,火塘子就被护卫扑灭。
他自己也被抱着腿弯端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放到高高的树杈上搁着。
“主子在这待着,别出声!”
一群护卫训练有素,藏主子的藏主子,灭篝火的灭篝火,事罢后分散在附近隐去气息。
方才还热火朝天烤肉谈笑的草坪,瞬间就泯灭在黑暗中。
淮琅缩在树杈中间,手里攥着大叶子不放,里面包了热乎乎的兔肉,他馋的直流口水,却不敢吃。
他功夫不济,怕给暗卫们惹来麻烦,遇到危险总是很听话地装鹌鹑。
可今日这鹌鹑,他装的实在为难。
因为树下流淌而过的火光,照亮了一个遍寻不见的身影,那人骑在马背上。
一张俊脸清冷淡漠,银甲亮盔,英姿飒爽,竟不似风雅文人,像个小将军。
他后面跟着一群将士,带着刀剑枪戟等武器,手里擎着火把,用刀鞘击打灌木,似在找什么。
不是说不上前线吗,这是做什么?
淮琅探出半张雪白的小脸,他耐不住想念,做贼似的偷看了一会儿,便“咚”的一声跳下去。
“阿束!”
众将士大惊,手中的刀刷地出鞘,筱解解见他被人围了,慌忙带着人护在他周围,一时间两方人马争锋相对,一触即发。
江束听到他声音,不等看清人,便高声斥退围拢的近卫,同时飞快下马挤进人群。
见到重围中的淮琅,他脸上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喜:“阿琅,你怎么在这,方才那火光是你们?”
淮琅笑道:“对呀,我来寻你。”
江束听了他这话,心里砰砰直跳,想牵他的手,却又顾忌周遭都是些兵痞,怕他被人乱嚼舌头,也怕他被人看轻了去。
淮琅却没这么多想法,他伸手捧住江束的脸细瞧:“才半月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束耳尖红透,他捉住淮琅的手,忍不住揉了揉,牵着他走向马匹,低声说:
“想你想的。”
两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旁若无人的对视。江束下了令,就带着淮琅回营地。
军帐内铺了地毯,入口处有架简陋的座屏,几碟小菜摆在座屏边的矮木案上,上面还搁着一只架在炭炉上的小铜锅。
帐中没设木椅,放着竹篾编制的软垫,淮琅盘腿坐在桌边,夹了铜锅里的肉丸吃:
“我干粮都没抽空买,啃了好几日芋头,也没追上你,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江束卸了甲,坐姿随意,眼里的笑就没消散过:“我昼夜不歇,你当然追不上。”
淮琅夺过江束的酒盅抿了口,辣的身上暖洋洋:“这么着急啊,事情很麻烦吗?”
江束支颐侧首,伸手抚弄他的腰:“不麻烦,只是想尽快办完事回去找你,自然急得不得了。”
淮琅吃饱了,放下筷子,往他怀里挤:“那也不该以身犯险,你不是说坐镇后方吗,方才去山上做什么?”
江束有些发热,闭眼倚在他颈间,心满意足地埋首磨蹭:
“前几日招安了不少反贼,但贼首自知难逃罪责,索性跑了,方才见山上有火光,还以为是他们呢。”
“阿琅,搜山的人少说有十几队,刚好是我遇到了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淮琅笑了一声,伸手抵开他的脑袋,敷衍似的说:“有哒有哒,你别闻了,我都好几日没洗澡,快去让人提水来。”
“再给我抱抱。”说着,手已经摸到淮琅肋侧,扯开了紧束的腰带,“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淮琅气息促热,软绵绵地倚他怀里任由施为,脸上染了层撩人心醉的绯红。
腰带散开,江束颤抖的手指一层层拂开衣袍,想伸手去摸温热滑腻的肌肤,却被哗啦啦掉下一堆细碎物品的声响打断了。
“呀!我的东西。”淮琅回神,有些恍惚地坐起身,捡地毯上的石头和叶子。
他坐在江束膝上,背对着他,被探上胸口的手摸得微微喘息,软乎乎地撒娇:
“都要搓出泥了,弄水给我洗洗嘛,洗完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江束仰头叹气:“其他人应该快回来了,陈将军待会定要召集人询问情况,等我走了你再洗,我现在一刻也不想与你分开。”
淮琅抬着脸望他,少顷后,他伸手推倒江束,迅速解了他的衣带结,又拿出帕子用小茶壶里的水浇湿了。
江束半躺在地毯上,衣衫大敞,手肘撑着软垫,喉结不自主滚动了一下:“不用……”
“真不喜欢啊?”淮琅拎着小茶壶浸帕子,眼尾上挑,侧眸看江束。
他像是故意要引诱人,探出舌尖舔湿唇角,微张的唇还未合上,便有些羞赧地噗嗤笑出声。
那张精致秾丽的脸绯红渐浓,凤眸弯弯地瞧着人。淮琅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其实他根本无需做什么,只静静地坐在那,就算是神游天外的发呆,都能勾的江束神魂颠倒。
江束倚在软垫上,痴愣愣地看着淮琅,没说喜欢或是不喜欢,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
淮琅细长的手指弯曲成圈,将湿漉漉的帕子敷在江束腰上,胡乱擦拭。
他觉得这里烛火太亮,扫了眼四周,拉着江束起身,自己坐到床边地毯上。
军营中环境简陋,床榻是木板拼接的,不怎么高,刚好能靠着。
淮琅仰着脸看他,眼睛里映着一小片朦胧烛火,衬着清浅水光,犹如晚霞游在湖泊里。
要死了,这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