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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江阙没猜错。
贺闻商舍不得杀他。
以前不会,现在亦然。
贺闻商讨厌自己的心慈手软,望着江阙那张越发好看的脸,缓了缓心中闷气:“既如此,你约我到闲云山做什么?山下全是在等我俩谁生谁死的消息。”
日后的武林谁做主,全靠今天了。
江阙松开贺闻商,牵着他手往山顶爬,偶尔回头看他:“比试而已,谁说一定要打架?”
他说的是比试,谁赢谁老大。
结果江湖传言,越传越离谱,现在搞得他俩不死一个都不好收场。
闲云山半山腰有小屋,江阙打算带贺闻商在这边住上几天。
外面的人等了许久,以为他们苦战多日还未分出胜负。
山中有深潭,贺闻商捂着腰坐在草地上看不远处甩鱼竿钓鱼的男人。
他俩确实苦战多日,差点没给他战死。
半山腰他们暂住的院子外有棵桃花树,本来桃花开的极为漂亮,结果这两天在树上多次,给人家摇秃了。
“师兄,我钓到鱼了,你今晚给我煮鱼汤。”
贺闻商没躺多久,钓鱼的江阙忽然收杆,拉上一条拇指大的小鱼。
贺闻商抽了抽嘴角:“放了吧。”
这鱼下锅连个肉都看不见。
钓了一下午,江阙就只钓到那一条小鱼,还被放了。
好在贺闻商做的机关抓了只野兔,江阙在院子里躺着,贺闻商把兔子整理干净后烤。
烤熟之后江阙过来吃,贺闻商拿刀割了肉片放到江阙碗里。
问他:“我们何时下山?”
在山里待了快一周,斗牛都不斗这么久。
江阙嚼着贺闻商烤的兔肉,想了想:明天吧,就说咱俩打平了,以后每年咱们都上来打。”
这个地方与世隔绝,又没什么人,待着还挺舒服。
说是决斗,实则过来休假。
贺闻商低头笑了:“这么耍他们,那些人知道不把我们撕了?”
“撕就撕呗,只要他们撕得动,我没什么意见。”江阙吃完贺闻商切的肉片,把碗递过去表示还要。
态度倒是无所谓,有一种爱来不来的死感。
贺闻商切着肉,江阙用筷子夹,时不时去喂贺闻商。
光吃肉有点噎得慌,江阙去房间倒了两杯茶。
妖盟盟主被兔肉噎死,说出去多丢人。
吃完在房间里写了会儿字。
贺闻商看到以前他俩一起勾的那幅山水图挂在墙上,贺闻商蘸了点墨,在画的上方题了句诗。
江阙看他认真,重新抽了张纸将眼前一幕复刻到画纸上。
简单的勾笔,但人物神色的氛围却拿捏得很好。
贺闻商看到江阙画自己,示意江阙也过去站着,贺闻商提笔把一席红衣的江阙补在另一边。
“这就是娘子以前所说的不善丹青?”
贺闻商手指还拿着笔,红色的墨汁沾到江阙红衣上。
贺闻商拿开笔:“不善丹青的是乞丐贺商,关我何事?”
“是吗?”
贺闻商拿笔的手指一紧。
只见江阙解开自己衣服,握着贺闻商拿笔的手放在胸口示意他作画,唤道:“既然娘子善丹青,那为夫想要一朵盛开的牡丹。”
江阙往前,贺闻商神色闪过一抹暗色,笔尖忽地点在江阙胸口,划出一滩红渍。
贺闻商咬牙:“这如何画得了!!”
江阙不管,无赖道:“师兄厉害,我相信师兄,师兄何时画完,我们何时回去。”
笔都拿不稳的贺闻商:“……”
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