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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荷把菜盛出来，发现季青青在偷吃，轻轻拍了她手背，弯下腰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青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好啊，保证完成任务！但是妈，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明天 给我做吧！”抱着她的大腿撒娇。
“好好好，也不知道随谁，嘴这么馋。”
季青青吐吐舌头，能随谁，随她姐呗，那么大人，比她还馋呢！
“啊欠！”季青青揉揉鼻子。
程意听到她打喷嚏，发现窗户果然开着，去给关上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天冷了那么多，还总忘记关窗，也不知道以前那么长时间你怎么活那么大的。”
哎呦，程老妈子上线了，怎么这么啰嗦！季晚晚假装没听见，只是把身子又往电脑屏幕后面缩了缩。
程意看到她的动作，关完窗户忍不住走过来拽了把她的马尾，季晚晚气鼓鼓的瞪他。
这人手真欠！
程意看她嘴巴鼓鼓的好玩，继续用手去戳，戳啊戳，就把季晚晚给戳毛了。
“程意，你手指头不想要了啊！”张嘴，像只被惹怒的猫露出小白牙咬住，磨啊磨，如果他敢点头，她就敢咬！
他轻轻抽了抽，没抽出来，反而季晚晚的牙齿比刚才又用力了点。
“逗你玩看不出来啊，多大了比团团还不耐逗，张嘴！”
季晚晚瞪了他一眼，这才张开嘴往地板上嫌弃的呸呸呸，“还问我，你都三十多了好不好，比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幼稚。”
她又呸了几口，总觉得有股咸味儿。
“不对，你之前上厕所了吧，洗过手没？”
程意“特别认真”的想了想，摇头，就见季晚晚表情越来越难看，然后冲到卫生间漱口。
身后传来程意恶作剧得逞的笑声，“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洗。”
但季晚晚已经被他恶心坏了，依旧漱了好几次，晚上差点就又把他赶去了另一个房间。
临近元旦，他们买了水果又看望了下程母，出来的时候，程意笑着指着门口的马路边，问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
季晚晚满头雾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我家的马路边上，而是在这里。”
那是程意发觉自己根本照顾不了疯了的程母，带她来看医生，离哥哥和父亲去世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根本还没适应骤然变化的生活，再返回喧闹的城市，发现自己居然对喜欢的喧哗也是适应不起来，尤其是母亲的状态以及路人嫌弃的眼神，深深刺伤了程意的心。
当时的许言还是刚刚从国外回来任职的医生，是整个医院最年轻的医生，可说起治疗方案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是被唬住还是被自信感染，程意居然答应了让他主治。
交了住院费，把母亲留在医院，程意站在大门口有些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然后就看到同样站在门口的年幼的季晚晚。
她个子矮矮的连他的肩膀都不到，穿了身很洋气的红色连衣裙，拿着根冰棍在吃，另一只手上的袋子里还有一小只。
她注意到了程意，有点警惕的后退几步，怕他是坏人，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