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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亦淡淡道：“没有，我上大学的时候才14岁。”
医学专业，每天要学的要看的要背的资料特别多，穆亦除了实验室的几个同门师兄不认识其他人。
“哈？”温淮之嘴里含着一大口蛋糕，震惊的当场表演了如何将一个字哼出三个调。
穆亦又继续说：“毕业之后就留校了，师生之间要保持合理的距离。”
“哦呵呵是这样。”听到答案的温淮之讪讪的摸了下鼻子：“有那么一丢丢的被羞辱到。”
姜也在一边听着倒是没有温淮之脑子里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
关于穆亦的一切他了解的不多，除了老师最近在他耳边夸那么两句天才，剩下的了解就只有那晚穆亦在酒吧的自我介绍。
他学艺术的，本科毕业出国，在佛罗伦萨美院读了两年硕。
“你99年的？”姜也若有所思道，他记得穆亦说过一次生日。
穆亦点头：“对。”
那就是比自己还小一岁。医学专业学制长，穆亦还做了两年博后。姜也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眼前人的优秀，有点佩服。
“挺厉害的。”姜也的成长环境注定了他见过太多优秀的人，能得他真心实意的夸这么一句的人，可不多。
“当然厉害。”程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接着姜也的话继续说：“六年前，学弟针对治疗房颤的射频消融手术提出过一种全新理念，经过他团队五年的研究和改进，使原本停滞了十几年的保持在在50成功率的手术一下子提高到了现在的90。这种手术方式从去年开始就被全国各地医院开始大规模使用。”
这不是什么医学论坛，身边的两个人甚至连理科生都不是，听不懂程唯口中说的那些名词，只能从那几组数字粗略的领悟。
程唯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闪着光。
同为男人，姜也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眸底那隐藏极好的一抹情绪。
“你怎么过来了？”程唯问穆亦。
穆亦刚才进门的时候没仔细看房间里都有谁。但能在这看见程唯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能给姜也介绍对象的程度，他俩应该关系还不错吧。
“来找我的。”姜也抢先一步替他回答。
温淮之在旁边听着热闹。他哥这稀疏平常的一句话，总觉得像是带了点宣誓主权的味道。
程唯跟姜也高中时候就认识了，关系很不错，放下酒杯也坐在了一边。
“上周那顿饭也没约上，今天是真巧，在这遇见了。”
“嗯，挺巧。”穆亦微微颔首。今天遇见了也好，他也正想问问程唯，他给自己看的相亲照片和姜也说他是直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三个人各怀心思，哦不，是四个人心思各异。
那晚在酒吧，姜也就看到了程唯跟穆亦说话。当时还误会穆亦私生活混乱。不过都是医学生，一个圈子里认识很正常。刚才这么一听，才明白原来不单单只是认识的程度。师弟叫的顺嘴，看起来还挺亲近。
同样的，程唯那晚看见穆亦来酒吧找姜也的时候就想问他怎么回事了。但当时人多，不方便。本来想着约个晚饭，不经意间问出口， 一顿饭拖到了今天，两人也没有空出来时间吃上。
第二次了，这是穆亦第二次过来找姜也了。他们怎么认识的？穆亦那淡漠的性子，自己跟他认识了十年他都没来参加过一次聚会，跟姜也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熟悉了吗？
温淮之耳朵竖的老高，脸上云淡风轻，就着香槟一口口的挖小蛋糕吃，实际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冒烟了，心里疯狂呐喊。
美人脸长的好看！还有内涵！
再转头看向自家表哥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点嫌弃，咂咂嘴暗道：高攀了高攀了。
咽下嘴里的一大口蛋糕后，借着拿纸巾擦嘴又不动声色的偷瞄了一眼程唯：程哥这张脸其实长的也不错，师兄妹……呸，师兄弟自古以来都是高危关系呐，哎，这下可悬了。
他这么一叹气，没绷住，发出了声。
三人纷纷朝他看过来。
温淮之双手捧起只剩残渣的空盘，西子捧心：“哎——这、这蛋糕怎么能好吃！太感动了~”
意料之中得到了姜也鄙视的目光。
穆亦生物钟固定，加上今天折腾的有点累，偏头掩唇打了个哈欠。
头转回来时，眸底湿漉漉一片。
姜也呼吸微微一滞，沉声道：“我送你先上去休息。”
“好。”
进电梯的时候穆亦就想问了，咱们不先去一楼开房间办入住吗？
转念一想，姜也有可能提前安排好了，就没有多嘴。
姜也没安排好，下午大家入住的时候，前台开的房间正好一人一间。
他一路上心神不定，完全忘了穆亦没房间这回事。
带着人下意识的往自己房间走。
“嘀——”
开门提示音响起，套房内的檀木香薰的醇厚香味扑面而来，姜也打了个喷嚏，恍然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
挡在门口，瞬间有点手忙脚乱。欲盖弥彰的咳了下，一句“卧槽”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穆亦站在他身后，往屋内看了一眼。一个大套间，门口正对着客厅的沙发，沙发上的抱枕被堆在一起，有一个还掉在了地上。
一看就是有人住过的屋子。
穆亦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眼姜也。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很微妙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