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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穆亦却突兀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不过没关系，说什么都好。姜也现在如同一壶烧开的沸水，下一秒就要溢出来，降降温也不错。
见过吗？
姜也很认真的回忆了一遍大学生涯。很显然，他们共同的生活轨迹只有a大，所以只可能在校园里见过。
穆亦属于那种看一眼就不会忘的长相。
姜也仔仔细细的从头回想了一遍，确信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
灯光映在姜也上挑的眼尾。望着影影绰绰的那条褶皱，穆亦沉浸的思绪被无限拉长，像是恍然回到了初见的那天。
“十三年前，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在那天你指给我看的篮球场附近见过。”
“那时候老城区还没拆迁，路边有一棵凤凰树。有一天下着雨，你刚好打完球路过。”
他说到这儿，姜也终于想起来了。
那天他在那个球场打完球，准备回家。走到一半突然开始下雨，他身上又没带手机，只能先找个地方等雨停。
跑了没两步，就远远看见了那棵凤凰树。
当时树下除了他还有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孩儿。比他矮半头，瘦瘦的垂着脑袋在那树下避雨。
那棵凤凰木的树冠不大，树叶密集的地方就不大点儿。而十四岁的姜也已经开始长身体了，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往人身边一站很有压迫感。
可能是被吓到了，穆亦抖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这一退就退到了树叶遮挡不到的位置，浇了一身雨水。
都是男生，当时姜也便没想那么多，一把把人拽回来，问：“站那么远不怕淋湿？”
少年穆亦被他这一拽疼的闷哼出声，被迫抬起头。
嘴角额头的大片青紫遮挡住了他本身的样貌，细看脖子上还有几条血印。
姜也第一反应便是这小孩应该是遭遇了校园暴力。
既然有同躲一场雨的缘分，姜也便想发散一下爱心帮帮他。
基本每个男孩年少的时候都有过当大哥的梦，姜也也有。仗着自己朋友多，便走到哪都想保护弱小。哪怕是只见了一面的人。
姜也扬着下巴，自以为很嚣张很霸气的语气问：“你是那个学校的？被谁欺负了？我去帮你揍回来。”
少年穆亦左右看了一眼才确认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然后死死抿着唇不张嘴，摇了摇头。
真是个闷葫芦，姜也嗤了一声：“哎，我说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真帮你去揍回来。”
穆亦还是摇头。
或许是姜也此时脸上的表情太凶，他比刚才抖的还厉害了，边摇头还边悄悄的往反方向挪。
他这小胆儿可给姜也看笑了。
算了，也不强求。人家用不着。
然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穆亦。又瘦又矮，看着就弱唧唧的，一点也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姜也心里有点嫌弃，便也不想继续跟他一起躲雨。
或许是穆亦脸上的伤太触目惊心，或许是姜也良好家教下养出的善良本性所致。
他冲进雨幕之前，到底还是转身攥紧拳头朝穆亦扬了扬，告诉他：
——“要勇敢点，谁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揍回去。好好吃饭，一个男孩这么瘦真不知道你要怎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