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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也脑袋晕乎乎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了。
先是礼物，再是蛋糕，然后直接拥有了一个男朋友。
他一时间有点缓不过来，手死死牵着穆亦的不撒开。
和所有刚确定恋爱关系处在热恋期的黏糊小情侣一样，他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一秒钟都不想让穆亦脱离自己视线范围。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夏夜的晚上有些闷热，两人抱了一会儿，穆亦又哭了一通，身上汗哒哒的难受。
不用照镜子都能想到自己此时的脸色定然不会太好看，穆亦后知后觉的难为情，开始撵人推姜也：“过去，先吃饭。”
姜也兴奋劲儿还没下去，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眼珠一转瞎话张嘴就来：“走不了，我头晕。”
嗓门洪亮、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是头晕的样儿。
不过被牵着确实挺舒服的，于是穆亦便也没有揭穿他，配合着问：“怎么头晕？”
姜也指着蜡烛抚额控诉：“还不是你买的蜡烛质量太好了，不用力根本吹不灭，现在有点儿缺氧。”
穆亦无语，看了他一眼就要往客厅走：“头晕是吧，家里有氧气瓶我给你拿出来。”
十指相握，姜也一用力，把人拽回自己身边，喊着：“诶诶诶，别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咱别浪费医疗资源了。”
穆亦本来也没想真去客厅，站在原地。
姜也笑嘻嘻的问：“给渡口仙气呗？”
穆亦没说话。手被姜也拉着晃了两下。
姜也眨着大眼睛，言辞热切态度诚恳目光灼灼：“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有点儿想亲你一下，行么？”
这句话一问出口，还没等穆亦说什么呢，他自己就先羞红了脸。
满含笑意的双眸中闪着水光潋滟的就要溢出来。
姜也偷偷瞄了一眼穆亦。
眼神对上的那刻，又难为情的连忙转过头，强撑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清了清嗓子强装淡定。
人一紧张就话多，一话多说话的条理就不那么清晰。
姜也嘴停不下来，好像只有不断的说话才能掩盖他此刻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哎呀，也不是我心急，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我这不是一时之间还没适应男朋友这个身份嘛。感觉像在做梦一样，所以得好好确认下。”
“我就是问问，你也不是一定要同意，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咱们俩未来还得在一起好几十年呢，也不是很急。”
手牵着穆亦的手，姜也没法乱动。脚便有点安分不住了，拖鞋在地板上来回蹭着，防滑鞋底蹭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滋滋的摩擦声。
小孩子都没有他这么多动，穆亦看的忍不住想笑，叹了口气说：“那你亲。”
姜也心虚的厉害，垂着脑袋。像是没准备好功课害怕被老师抽查的学生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哦，我就猜到你不同意了。”
“嗨多大点事儿啊，不让不就让。我刚才就是太激动了，那么胡乱随口一说。都没过脑子的话你也不用当真，没关系的呵呵。”
穆亦蹙着眉咳嗽了一声，往前挪了半步，鞋尖顶上姜也的，问：“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姜也蹭地板的小动作这才顿住，头埋更深了些开始胡言乱语：“认真认真，你说什么我都放在心上，我对你情意比天高比海深比999金都真上一分。”
大傻子。穆亦在中骂道。
不过让姜也这么胡乱一通折腾，心中原本未消化掉的最后那一丝丝难受劲儿也彻底没了。
气极反笑，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那你亲。”
“啊？你说什么？”姜也猛的一抬头，由于站的太近，头顶直接磕上了穆亦的下巴。
巧的是穆亦说完话嘴还没闭上，被他这么一磕，下唇直接咬破了一小块儿。
“嘶……”穆亦疼的皱了下眉，伸手要揉。
随即疼痛处覆上来两片温热的双唇，湿湿的软软的。
艺术圈混了近十年，国内外风俗看了一圈，自诩见过大世面的姜·二十六岁·守身如玉单身至今·纯情大狗狗·也，在结束孤寡生活的当天，不，准确来说是结束单身的半小时之后，终于献出了他此生的初吻。
尽管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场景不够浪漫，姿势也不够正式，甚至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穆亦喊痛就像是撬动了他身上的什么开关似的，指引着他不管不顾的便直接亲上来了。
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都集中嘴唇上。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穆亦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带着电流一般调动了他全身的神经。
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姜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角度看穆亦，看他瞪大的双眼，和眸底的诧然。
他的睫毛太长了，卷翘的睫毛尖蹭在脸上，扫的那一整块的皮肤都酥酥麻麻的。
心跳声重如鼓点，姜也紧张的不敢用力呼吸，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难受。
然后呢？然后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是的，没错，他承认他就是这么个纯情男孩。
没亲过人也被人亲过的姜也此刻心中慌乱如麻、十分后悔。
为什么没做好攻略就提出了接吻这个要求。
男人天生就对情事更擅长一些没错。但问题是他这会儿太紧张了，紧张的手脚发麻，紧张的血液翻涌，动作完全不受大脑支配。
接下来该怎么亲？直接伸舌头太粗鲁了吧。而且他下班回来没刷牙……
放纵自我？万一自己下嘴太狠吓着穆亦怎么办？
就这么放开他？是不是有点太露怯了，体验感不好吧？！
姜也大脑快速运转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一个嘴唇相贴的姿势站了半天。
穆亦是不想打击姜也积极性的。但他等了大半天，等的脖子都僵了，都没等来姜也的下一步动作。
算上刚才倾诉的时间，他们俩已经站了一个多小时了。
穆亦腿酸的站不太稳。
主动退开了一些，犹豫着问姜也：“要不要坐？”
？！！！
姜也眼睛陡然睁大，瞳孔缩紧，先是受到了巨大惊吓一般本能的大声“啊？”了一嗓子。
然后瞬间满脸通红的半侧过身，脸上表情看着那叫一个既纠结又扭捏，嘴唇张合了好几次，磕磕巴巴支支吾吾说道：“现、现在就做……是不是、有点、太太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