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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胡濙有能力又有动机,在朱祁钰看来,这事儿和他脱不开干系。
“那老奴要不要让人盯着点胡濙?”王成问道。
“这倒不必,胡濙谋划此事也只是朕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证,此次刺杀既然没有得手,相信短时间内幕后之人也不会再动手了。”朱祁钰摇摇头,否定了王成的建议,随即笑道:“不过王成,朕还从来不知道你也是有功夫的,那一日要不是你反应快,可能中箭的就是朕了,朕在这里谢谢你了。”
王成笑道:“陛下谬赞了,护卫陛下本就是老奴的职责所在,谈不上一个谢字的。”
“和朕说说,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叫什么名字?”朱祁钰对于功夫也来了兴致。
后世虽然大家都知道功夫是个好东西,但是朱祁钰却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功夫,如今有了机会,朱祁钰便来了兴致,想要了解一下,看看王成练的是什么,自己能不能学两手。
王成有些纳闷,但还是回答道:“老奴练习的不过是一些拳脚功夫,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名字的,当初教老奴的教习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哦?朕能不能练?若是要像你一样阉了,那朕可不练的。”朱祁钰笑着问道。
王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略带窘迫地回答道:“陛下,老奴的这些拳脚功夫都是些军中教习传出来的,当初吃了不少苦,不值得陛下学习的。”
“不过学习这些拳脚功夫也不用必须要阉割,当初的军中教习就不是阉人啊!”
“朕还以为你练的是葵花宝典呢!”朱祁钰失望了。
王成也是无语,哪有什么功夫需要先变成阉人的,这些功夫不过是些发力技巧和反应速度,阉人的体力本就不如正常人,学这些也只是为了反应快点,身体好点,和劳什子葵花宝典有什么关系。
虽然朱祁钰并没有让王成去监视胡濙,但是王成却不这么想。
既然胡濙已经有了嫌疑,那么不监视调查怎么能找到证据呢?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刺王杀驾的大事。
王成转头就去找了舒良这位掌握着东厂的大太监,交代他安排人在皇宫外面盯着点胡濙,看看他都和什么人有所交往。
不过这个任务却把舒良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胡濙有可能是幕后黑手?”舒良一脸惊讶地看向了王成王公公。
此时的王成却是一脸平静,提高声调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做此事?”
舒良连忙否认:“不,不,我不是不愿意去做此事,而是感觉太过荒谬,胡濙如今位居内阁次辅,他没有什么理由要对陛下出手啊。”
“有没有理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让你去就是为了找到胡濙参与此事的实证,记住,你是眼下负责东厂的大太监,效忠的是陛下,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可以不遵从,但是陛下的利益必须保证。”王成冷声警告道。
好吧,这话说的没毛病。
舒良点点头,道:“是,多谢王公公指点,我这就安排人手去胡府盯着。”
“去办吧,我已经和兴公公说过了。”王成淡淡吩咐道。
这件事他和兴安已经说过了,兴安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也是皇帝的亲信大太监,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支持的,而且王成还主动要求自己去通知东厂舒良,万一出了问题,他兴安还可以从中把自己摘出来,自然不会反对。
等王成走后,舒良找来自己的军师魏燕,将此事安排他去办。
不过等他将事情和魏燕说完,魏燕也是和他刚开始的时候一样,一脸惊讶与奇怪。
在他看来,皇帝的这个猜想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
太上皇都死了,胡濙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去刺杀皇帝?这也太扯了些吧。
胡濙虽然是宣宗的托孤之臣,在英宗朝也是位高权重,但是也没必要做这种事情,当今天子对他虽然不器重了,但这也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谁让他在赎回太上皇这事儿上太过积极,给皇帝添堵呢?架空他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新皇登基,对手底下的大臣进行替换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当初他胡濙也是因为支持宣宗登基才从应天府调任到顺天府的,从而挤走了三杨之一的杨溥,自己坐上了礼部尚书的宝座,而且一坐就是二十几年。
“这个不太可能吧?”魏燕语气不定地问道。
见魏燕也是质疑这件事,舒良没好气地道:“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能决定的,就连我都没资格决定,你在这里质疑什么?”
“再说了,那群文官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还不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干出来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魏燕知道舒公公对文官没有什么好印象,并且这不是舒良一个人的态度,而是所有宦官的一致看法。
没办法,平时弹劾他们的都是文官,武勋那面的关系倒还不错,毕竟大家都是捞银子,他们宦官又不是不懂规矩,不会自己吃独食,即便有机会捞银子,武勋的那一份也会提前留出来,甚至有的时候文官的那一份也会留出来,但是那些文官总是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认为他们没资格捞这些银子,武勋那面都是莽夫,也没资格拿银子,所以所有的银子都应该是他们的。
银子都是如此,权势更是要争,所以双方的争斗自然而然就会出现,问题是,弹劾他们的监察御史都是进士出身,说起话来引经据典,即便是他们宦官听起来有时候也感觉有道理,不知内情的皇帝自然更加感觉监察御史的话可信,即便皇帝看在亲近的份上会出面保他们,有时候也会引起更多官员的弹劾,皇帝自己都感觉麻烦,于是只能放弃他们这些宦官了。
对此魏燕也觉得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这些人暗中贪腐,但是表面上却还是正正经经的,文官会表现得一身正气,宦官则是拿亲近之情说事儿,要是换成他,直接就将所有事情拆穿,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无奈的是,他进了官场才发现,大明这些官员实在比自己父亲的侠义堂更黑,手段更狠辣,真正做到了杀人不见血的程度,有些时候更是睁着眼说瞎话,光明正大地欺骗皇帝,就像大明明令禁止官员狎妓,但是满朝文武里面有几个不狎妓的,就连那些负责监察此事的都察院监察御史都会做,他魏燕也就只知道一个人不狎妓,那个人就是大都督府军法司尚书于谦,是的,从东厂和锦衣卫的记录中,只有他一个人不狎妓,剩下的所有人都不例外,全都有过记录,就连目前掌握都察院院事的左都御史陈镒,前几天还去过,而且还一次性叫了九个歌女作陪。
不过这些都和他魏燕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东厂的人,舒良舒公公的亲信,既然舒良已经吩咐了,那他自然要照办。
于是魏燕躬身道:“舒公公放心,这事儿交给我,定不会出什么纰漏。”
舒良也是满意地拍拍魏燕的肩膀,道:“魏燕啊,你可是本公的一员福将,整个东厂要是都像你这样得力,那本公也就轻松了。”
对于这一点,整个东厂都是这么认为的,舒良自从接手东厂之后,也没少犯错误,他之所以能稳固自己的位置,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手里有魏燕。
自从舒良捡到魏燕之后,他就一路立功,先是赈灾的时候莫名其妙有人将白莲教逆贼的消息送到自己手里,让自己提前扑灭了一场叛乱,而后又是莫名其妙抓到了齐侠的信使,阻止了大都督府计划的泄露,挽救了整个大明北征军,虽然没有从齐侠的嘴里挖到隐太子的消息,但是这不能怪魏燕,只能怪齐侠的嘴太严,即便到现在,齐侠都还没有开口呢。
魏燕也是有些得意,他之前科举不利,一直没有考上,等到侠义堂覆灭,自己流落街头的时候,却是得到了舒良的收留,然后就是依靠自己的学识和见识,帮助舒良扑灭叛乱,又在偶然间抓到了齐侠的信使,借助厂卫的力量完成了自己的复仇,有的时候他都在想,要不要自己阉了自己,跟着舒良一起当宦官算了,不过想想自己还没有香火,魏燕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的他又不是活不下去了,没必要做出这种决定。
魏燕恭维道:“属下不过是有些微末之功,当不起公公如此夸奖,在属下看来,属下就如那周仓一般,在遇到关公之前也不过是一山贼,只有在遇到了关公之后,这有机会生擒庞德,被人尊为周大将军。”
“属下也是一样,没有公公的赏识,属下也不过是一乞丐罢了,只有到了公公手下,属下才能立下些许微末功劳,所以属下的功劳其实都是有公公才能得到的,没有公公,属下什么都不是。”
一番话逗得舒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