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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怔怔地望着项小满的背影,又扭头看向自己闺女:“如英,他这是?”
“我也不清楚。”林如英摇了摇头,沉吟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何文俊赞同的点点头,他知道项小满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如英,你派人悄悄跟着他吧。”林觉担心项小满冲动,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多注意一些,别让他再出什么事。”
林如英看了一眼何文俊,见他正对自己摇头,略一思量,应了林觉一声:“女儿知道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我们俩在这守着就行。”
“也好,等你三弟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林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林彦章身上停留了片刻,走出了屋子。
见父亲离开,林如英立刻问何文俊:“你刚才是何意?”
“项公离开邺邱,定会在小满身边安排人手保护。”何文俊坐到林如英身旁,拉过她的手,“你若真派人悄悄跟着,难保不会有什么误会发生。”
林如英想了想,微微颔首:“你说得对,光有赵家兄弟在身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嗯,我们就在这安心的等着彦章醒来吧,至于外面的事……”
与其说何文俊相信项小满这么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倒不如说他相信的是项小满背后的影卫。
……
项小满出了林宅大门,赵远淮还在大门外等候。
“主人!”
项小满点点头,拿过长枪,接过缰绳,跳上了马背,沉声道:“赵二哥,你先回颐园,让十殿阎罗等着我。”
“您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现在需要去确定一件事。”项小满扯动缰绳,调转马头,“驾!”
看着骏马扬尘而去,赵远淮不禁微微皱眉,他不知道项小满为何如此急迫,但也不敢耽搁,驾马回了颐园。
夜色已然降临,项小满骑着「青骁」在街上狂奔,不多时,便已来至一座高宅大院门前。
他跳下马,上前叩门,见有一个年轻小厮出来,微微欠身道:“这位小哥,烦你通禀一声贵府公子,就说项小满来访,请他出来一见。”
那小厮皱了皱眉:“你说的是哪个公子?”
项小满一怔,脱口问道:“你家有几个公子?”见小厮开始以狐疑的目光打量起自己,连忙又道,“我找蔡衡。”
小厮这才点点头:“那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通禀。”
“有劳。”
眼见大门被关上,项小满不禁挠了挠头:“蔡衡还有兄弟吗?我咋不知道……”
没一会儿,大门再次打开,蔡衡小跑着迎了出来,拱着手笑道:“小满兄弟,牢中一别,久违了。”
“你少来这套。”项小满白了他一眼,直入主题,“林彦章受伤了,你知道不?”
“你说什么?林兄受伤了!”蔡衡神情一滞,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为何会受伤?现在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项小满挑了挑眉,盯着蔡衡,心说林老三是被丙字学堂的人发现的,照理说这么大一件事,应该会很快就传遍书院,蔡衡咋会不知道?
“你今天没在书院?”项小满问。
“没在啊!呃,不不不……”蔡衡连忙摆手,“近日城中许多学子赴京赶考,有几个与我家中是世交,家父让我跟书院请了假,与兄长一起为他们送行,下午就没再回去。”
“原来如此。”项小满恍然,又问蔡衡,“最近在书院,林彦章有没有跟别人起过冲突?”
“这……”蔡衡皱眉沉思,许久才摇了摇头,“没有,你也知道林兄的性子,从来不屑理会乙、丙二学堂的学子,而甲字学堂内,近日也十分融洽。”
“看来我猜的不错,既然不是新仇,那就只有旧怨了。”项小满心里想着,对着蔡衡抱了抱拳,“我知道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改日请你喝酒。”
“我明日一早会去林家。”
项小满点点头,不再多言,再次拍马离开。下一刻,便出现在县府门前。
他这次连马都不下,提枪指着大门边的两个衙役,喊道:“去告诉李文德,就说项小满有事找他。”
嚣张,狂妄,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开始上下打量起项小满,其中一人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李县令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你要是不去通报,后果自负。”项小满冷声威胁。
项小满衣着贵气,又是身跨骏马手执长枪,两个衙役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竟都有些迟疑。
“你是谁?”另一个衙役问道,“找李县令何事?”
“小爷的名字已经告诉你们了!”项小满冷哼一声,“你去告诉他,就说小爷有李元义的消息,限他半炷香内出来迎我,不然小爷可就走了!”
在县府里当差的,哪个会不知道李元义是谁,堂堂县令老爷的独子,失踪近一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有人说知道他的消息,哪还敢怠慢。
“你等着!”后说话的衙役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往府门里跑。
夜色渐浓,项小满横枪立马,死死地盯着县府大门,在李文德带着数十衙役出来的一瞬间,立刻警觉起来。
“我儿子在哪?”李文德气势汹汹,根本就不废话。
“哼,在我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项小满脸色阴沉,厉声问道,“林彦章遇袭一事,你查出什么了?”
李文德一怔,随即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哪知这话刚一说出,项小满根本就不理睬他,勒马就要离开。李文德一惊,连忙对一众衙役下令:“把他给我围起来。”
项小满挑了挑眉:“李县令,你又凭啥抓我?”
“哼,驾马持刃,擅闯县府衙门。”李文德抚须冷笑,“定你一个扰乱官府秩序的不敬之罪,也说得过去吧。”
“嗯,确实说得过去。”项小满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虽然我没有擅闯县府,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想定我的罪也行。
“依大召律例,擅闯府衙,根据情节意图处罚金、杖责、监禁、流放之罪,我是为了提供线索,并且没有闯进去,顶多就算是擦了不敬的边,无非是交点罚金而已。”
项小满呵呵一笑,讥讽道:“李大县令,你说吧,要多少罚金,我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