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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负云对于幻化之术,很有些心得,只是现在无法在气海之中结生新的符箓。
修行之人筑基之时一般只会结生一道符箓,想要再结,得是开紫府之后。
而赵负云其实也算是一道,劫法符箓是缠结在赤炎神符一起的,而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完全的领悟,那劫法符箓在他的丹田气海之中,仍然没有清晰的呈现。
只是赵负云一道符箓之中蕴含的法意却要比别人的多。有火、光、无垢、破邪、焚烧,另有预知自身劫危。
结了符箓之后,便当于有了一种本能的根基,但是要将这种本能发挥出来,却又需要不断的修行与学习。
得益于赵负云在玄光阶段便修成诸般的法术技艺,所以御火之术在结符箓之后,御火成了本能,再结合技法,便已经是炉火纯青。
御光化针这一技巧没有展现过,倒是刀兵决之中,有不少次划光为刀杀敌,而这其中的光,相当于他心中诸般法意凝结。
刀兵决本就是这样的一门道法。
而幻化之术,自从得了《胡氏幻术心法》之后,便也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幻化法术的天地,尤其是那一日在与蒙虎决杀之后,他领悟了感他人之念,合以我念,寄于影中而幻化,使得这幻化之术,变的更加的真实。
而这些下院弟子在听到别人说赵负云的施展的影子幻化之后,便确定他的幻化之术与众不同,顷刻之间便让满街的影子都似活过来,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幻化之术能够做到的。
他们能够很快获得这些消息,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自己的学生们说的。
那些学生都是本地的,虽然才刚刚踏上修行之路,却也与本地的修行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会知道那些。
“你是指哪种法术?”赵负云问道。
他这样一问,下院的师弟师妹们便知道赵负云也起了一丝的兴致,当即说道:“师兄,我听说,你可以让满街影子皆为你所动?”
赵负云看着大家好奇和期待的目光,不由的笑道:“法分外感和内生,然而无论是外感为主还内生为主,皆要做到心诚,诚于心,诚于神,如此法自随心起。”
赵负云说完便又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些熟悉,心念一起,便回忆起以前看的一些杂书之中,有人物说过。
有人说诚于心,有人说诚于剑,他在这里则是觉得,两种都需要,无论哪种都免不了最后内外相合。
当然,他说的诚于神,是指外在的神,也可以说是外在的一切。
没有人会疑惑,明明心神一体,为什么又是诚于心后又要诚于神。
因为此时正是晚间,亥时初,丙火堂之中,墙壁上有灯盏,几盏灯火在风中微微的摇晃,而其中最亮的自然是摆在赵负云身边桌上的赤炎神灯。
虽然周围都有灯盏,但是却上仍然有影子,坐着的那些的下院师弟,突然觉得似被人盯着一样,然后低头看自己脚下的影子,只觉得那影子,似在另一个空间之中,正形成了一个人,低头看自己,恰如自己此时低头看影子。
明明影子还是影子,却像是被赋予了意志。
他们不由的抬头看赵负云,有人问道:“师兄,这影子,为何这般诡异。”
“哦,何来诡异,不过是你们本身的杂念幻想罢了,影子只是影子。”赵负云笑着说道。
他们听得这话之后,再看地下的影子,确实如此,即使是晃动,也只是因为风吹灯火晃动,所以影子随之一起动罢了。
不过是风动。
“师兄,您御法精湛,能否为什么我们展示一二。”又有人说道。
“也罢,御法无形,难以明见,我便以火焰为本示范给你们看吧。”赵负云说完,伸手在虚空里的一握,整個丙火堂之中的壁灯上的火焰瞬间灭去。
他会‘灭’字咒,御火又是他的本能,要灭这屋里的灯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唯有一盏赤炎神灯仍然照耀着,大家看到到赵负云伸手一挥,神灯上面便有一朵灯焰飞起,悬于众人与赵负云之间的上空。
只见赵负云突然伸手一指手指往一边一划,那一朵火焰便从中分开成两朵。
大家知道这是一念两分。
又见赵负云右手的手指划了一个圈,右边那一朵火焰却是在虚空之中转动着,转着圈,像是一只鸟儿在飞着,又像是一朵随风飘飞的红绒,灵动无比。
而另一朵却是悬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此,虽然还在一念两分之中,却已经又进了一步。
紧接着,又见赵负云左手也动了,那原本悬停不动的火焰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节律飞动起来,然后又快速的一上一下,与右边的火焰飞动方式完全不同。
大家看着这一幕,当即有很多人心中便惊叹,因为他们做不到。
这只是御法,他们都可以练习的。
再接着,其中一朵又分两朵,两朵又分四朵,然后排列整齐,或是如火浪一样,前面翻涌起,未落下,后面的火浪又涌生起。
明明一开始只是一朵小小的火焰,后面却在屋子里形成了一股铺天盖地之势。
还有火焰漩涡、缠绕,拉成线、虚实的变化,又有几朵落地之后,化为一只只小鸟在大家的脚下跑着,让大家看完之后惊叹不已。
不由的都在心中感叹:“赵师兄曾在下院之时,并无大名,却不曾想御法的基本功居然如此的扎实。”
在场的诸位下院玄光弟子之中,却是无有一人可以做到这些。
又不由的想,难怪赵师兄筑基不过短短数年,便能够杀其他筑基修士如饮水般容易,结了符箓之后,结合符箓里获得法术,能够快速形成诸般法术。
赵负云回到了自己家中之时,荀兰茵却是已经在那里了。
他无法从荀兰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也拉一把凳子坐在旁边,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到得半夜之时,赵负云去泡了一壶茶来喝,荀兰茵却是什么也没有吃,她一直闭着眼睛,屋外的风吹着夜色入屋中,又被灯火的光辉赶了出去。
直到有朝阳光辉刺落在屋檐上,荀兰茵睁开了眼睛,说道:“有时候,我们在这复杂的事件之中,需要守得住自己的心,做事是做事,修行是修行,无论外面的环境是什么,无论我们是在山还是在城里,修行是根本。”
赵负云听到她说这话,却觉得她不仅是说给自己听,大概也可能是说给她自己的心听。
“荀师,你知道我们天都山,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吗?”赵负云问道。
荀兰茵沉默了一下,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与大周的协议是来自于祖师的命令,伱要记住一点,我们来这里不为征服,而是为融入,因为我们需要这里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