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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种种,回忆如今已经走过的24年,好像没有哪段记忆里缺少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伴随了我一路走来的每一个关键的节点,每一处难以走过的转折之间都少不了她的支持。
她是我的母亲。
而今天,是母亲节。
洋洋洒洒的文字好像也难以形容母亲在我内心里的地位,浓墨重彩的勾勒似乎也难以诠释她为我所做的一切,就好像从始至终,儿女对母亲的那份感恩之情,在语言文字面前就是苍白的。
但文字的叙述虽然苍白,却能在记忆中一直存活着,却能在无论何时都能再次重新启封,重新读上一次,重新品味一回。
如果将记忆倒回自己记忆最深处,回到自己最稚嫩的时候的话,那么那时候的母亲还是一头落落大方的长发,那长发在微风中还会随风飘舞,看上去很是美丽。
母亲生我那年她才不过只是一个22岁的妙龄少女,哪怕是我七岁那年上小学的时候,母亲也才不到30岁,放在那个时代,放在那个时候,可能母亲已经到了,应该出嫁,应该成家的年龄。
但如果放在现在的话,母亲应该还正值青春正好的时候,正值人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而当年的她却选择将她的青春贡献给了家庭,奉献给了我。
然而正值母亲三十岁的时候,明明这个才刚刚是而立之年的年纪,却因为父亲的意外,彻底挑起了一个家庭的大梁,小学六年,直到母亲再婚之前,她都是个既当父亲又当母亲的“角色”。
粗活儿累活儿她得做,就连记忆里从来没下过厨房的她,也在那几年开始走进了厨房之中,走进了油烟弥漫的环境里,走进了柴米油盐的算计中。
在那几年里,我能明显看出母亲开始变得衰老了,能明显的发现母亲的眼睑之间起了皱纹,也是那几年里母亲开始愈发频繁的使用化妆品,有时候我甚至看得到她面对着镜子一脸的愁苦。
生活的坎坷与磨难最是催人衰老的毒药,从前便是这样,如今更是如此。
现在想来,或许小学的六年,虽然我和母亲生活的平平淡淡,但至少那个时候我们两人都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太多需要纠结的问题。
直到后来升入初中,直到后来母亲再婚,直到后来婚后的一地鸡毛,就像是给母亲按下了加速键一样,催促着这个刚刚一脚踏进中年的女人,想让她快马加鞭的榨干自己最后一点精力。
于是,母亲怀孕了,于是,妹妹出生了,再之后,父亲又突然病倒了,母亲在那段日子里又一次挑起了全家,只不过这一次全家人成了四口子。
那段日子里母亲奔波于家里和沈阳的医院,之前提到的那趟通勤的绿皮火车就成了母亲每天都会坐两趟的所谓的通勤车。
那段日子里,姥姥成为了家里照顾妹妹的一把手,而我每天都在上学,母亲每天清晨匆匆吃过早饭就又要踏上行程,等每天回来的时候也都已经是夜幕降临。
而那时的我,还派不上任何用场,那时候的妹妹也才刚刚懵懂,连说话都还不那么流利。
再后来,父亲出院了,母亲又消瘦了许多,那段日子里的母亲整天愁眉苦脸面黄肌瘦,就像是毫无生机的傀儡一般木讷的过着每天的日子,起床做饭然后又匆匆上班,上班之前还要把妹妹送去幼儿园。
虽然那时的我并不需要母亲送去上学,但母亲却始终担心着我,上学能不能吃饱,学习能不能跟得上,在学校会不会受欺负,等等。
而这一切都在折磨着母亲心智,当然,那段日子里的父亲还仍然是一个连洗碗拖地都会大喘气的人,一场病痛带给他的不只是肉体上的痛苦,还有那肉体上被摧垮的体质。
在那一两年的时间里,母亲就像是全家人的心灵支柱一样,妹妹越来越大了,也开始变得不听话起来,而父亲那几年几乎就是一个放弃了自己大半的病人姿态,而我又恰逢青春期。
是的,那几年我们俩没少吵架。
那几年时间里,我就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只不听话的野兽在疯狂的向我咆哮,那只野兽借着我的嘴向母亲诉说着心里的怨苦,诉说着自己的埋怨。
但我知道,那些话本不应该由我去说出,本不应该被我去说出,本不应该让我去说出。
那时的我就像是每天都在被情绪支配着一样,就像是每天都在和母亲产生情绪上的摩擦一样,原本许多摩擦是可以避免的,可是,却并没有做到。
那几年里,母亲甚至仍会情绪激动的动手打我,甚至仍会对我破口大骂,然而她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这个儿子俨然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已经是个高了自己大半个头的人了。
可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儿子,却还只是个会和自己吵架的孩子,仍然只是一个只会凭着直性子做事的傻孩子。
后来,高考结束,高考出成绩,自己名落孙山,母亲也是满脸遗憾,但那天深夜,那晚我玩的不亦乐乎的回到家里看到坐在阴暗灯光下的沙发上的母亲的时候,她还是对我挤出了一丝微笑。
“虽然你没能考过分数线,但我知道,这个分数你已经够努力了。”
母亲的话,明明是为了安慰我,但不知为何,这句话传到我的耳朵里的时候,就像是一根根细针一样扎在了我的心中,让我有一种如哽在喉的感觉,让我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让我感觉到了对自己的失望。
那是我18年人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失望情绪,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似乎开始长大了。
那天之后,似乎某种异样的情绪开始在心里渐渐发芽,或许也正是因为那份情绪的渐渐长大,才一点点改变了我对所有事情的看法。
填报志愿的那天晚上,母亲看上去比我还要心急,她的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怕为我选错道路的担忧。
母亲的那位同事每向母亲推荐一门大学的门类,母亲就会反复盘问这个门类究竟是学什么的,以后又能从事什么工作,每一个门类她都问得事无巨细,就像是在为自己寻找出路一样。
但我知道母亲问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为了我,都是为我而问,都是为我而选择,也都是为我而敲定。
等到填报志愿完成,母亲终于长出了口气,她一脸疲惫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面前的同事,像是在感激那位同事,又像是终于帮助我完成了她心中的夙愿,她又放下了许多担忧。
填报志愿后,便是等待录取结果的展出,录取成功的那天,母亲乐得合不拢嘴,而升学宴的那晚,母亲久违的喝的烂醉如泥。
那一夜,母亲回到家时,满身的酒气甚至连走路都是不稳的,我好像又回到了九岁那年的冬天,又看到了那个穿着貂皮大衣被同事扶回来,同样是走路都踉踉跄跄的母亲。
那一夜,母亲躺在卧室的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着我哭的稀里哗啦。
我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的嘴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儿子,我想你爸了……”
那天夜里,当我听到母亲那句脱口而出的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同样泛上了些许的悲伤,只不过,我并没有表达出来罢了。
再后来,我远走他乡,我去往了黑龙江上学,可惜,那刚开学的第一次送行,母亲并没有在场。
那时母亲正值面临公务员的考试,而这次机会也是她们单位给她们这些老职员们谋的福利,全员都是统一培训,全员都是统一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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