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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震耳欲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唤醒一般。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把沉浸在美梦中的苏乐颜猛地惊醒过来。
“乐颜~快起床啦!该吃早饭咯,大过年的可不许赖床哦。”姥姥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进来,带着些许宠溺。
苏乐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知道了,姥姥。”然后慢悠悠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向门口。
当她打开房门时,一道明亮的阳光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就在这时,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忙碌在厨房里。她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看清楚些。
真的是她!她不是说今年不回来过年吗?怎么会苏乐颜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这个意外的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困倦的感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婉,苏乐颜的母亲,可谓是一位风姿绰约、魅力非凡的女人。据姥姥回忆,当年的顾婉可是众多追求者心目中的女神,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苏乐颜的父亲。然而,自从夫妻俩分道扬镳之后,顾婉毅然决然地前往南城,开始了独自闯荡的生活。
多年来,她一直漂泊在外,与女儿苏乐颜也只能偶尔团聚。
“乐颜~”就在这时,顾婉突然回过头来,一眼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苏乐颜,眼中满是慈爱,随即快步朝她走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乐颜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昨晚的飞机刚到,快来,让妈妈好好看看我们家的宝贝儿有没有长高!”顾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乐颜的头发。
苏乐颜慢慢地朝着母亲走去,心中百感交集。当走到母亲跟前时,顾婉伸出双手,比了比苏乐颜的头顶高度。
“哇,都长到妈妈额头这么高啦!真的长大了好多呢。” 顾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对女儿的成长感到无比欣慰。
“我都已经二十岁了,怎么可能还会长个子。” 苏乐颜嘴硬地反驳道,然后迅速转身朝着客厅走去,似乎想要逃避这一刻的温馨。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顾婉不禁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对女儿的亏欠太多,而如今的苏乐颜或许早已习惯了没有母亲陪伴的日子。
“你们都站着干嘛?”就在这时,姥姥和姥爷一同回到家中。
“妈,您快看乐颜她那乖巧可爱的样子,简直越来越像我小时候啦!”她快步向前,亲昵地挽住姥姥的胳膊。
“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还好意思讲……”姥爷不满地瞥了一眼,然后转身坐在沙发上。
“爸,我这不也是因为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嘛,但我都会定期给乐颜打电话关心她的呀!”她连忙走上前去解释道。
“光打个电话能顶啥用?这些年来,外面那些街坊邻居家的小孩子都是咋议论咱家乐颜的,你清楚不?你这个当妈的,有真正关心过孩子吗?”姥爷显然有些动怒了。
“爸,我……”她不禁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行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呢?今儿可是过年,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高高兴兴的,净说些惹人生气的话干啥?”姥姥眼见着气氛逐渐紧张,赶紧出声劝阻。
“老头子,别愣着了,快来帮我搭把手煮饺子喽。”说完,姥姥便拉着姥爷一起走进了厨房。
此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只剩下了苏乐颜与顾婉两人。顾婉默默地凝视着苏乐颜,眼眸之中满含着深深的自责以及愧疚之情。
“姥爷所说的那些话,你别太往心里去啦,我真的没什么事。”苏乐颜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一切正常,然后故作镇定地朝着电视机的方向走去。为了缓解这有些僵持且令人尴尬的氛围,她顺手打开了电视,漫无目的地翻找节目。
“乐颜……”顾婉张了张口,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苏乐颜诉说,但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面对顾婉的欲言又止,苏乐颜选择视而不见,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仿佛那里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尽管她们现在距离如此之近,却都默契般地保持沉默,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份宁静。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姥姥姥爷手捧着刚刚煮好、热气腾腾的饺子走出了厨房。
“乐颜啊,快来尝尝看妈妈今天包的饺子味道怎么样?”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婉终于再次开口说道。
“嗯,好!”苏乐颜轻声应道,随后迈步走向餐桌。
“好吃吗?”顾婉满眼期待地望着正在品尝饺子的苏乐颜,那神情就如同一个孩子做完一件好事后渴望得到大人赞扬一般。
“嗯,还行。”苏乐颜微微颔首,表示还算满意。
“这里还有芹菜猪肉馅的呢,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这个口味的嘛!”她一边轻声念叨着,一边顺手将几只饺子夹到了苏乐颜的碗中。
听到这句话后,苏乐颜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回应道:“我现在只喜欢姥姥包的韭菜鸡蛋馅儿。”
话音刚落,只见那位正准备往碗里继续夹菜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那只手才缓缓缩了回去。
“哦是吗?我也挺喜欢吃你姥姥包的韭菜鸡蛋馅儿呢。”顾婉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与哀伤。
面对此情此景,苏乐颜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去,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自己碗中的那些已经被捣得稀碎的饺子。
而此时此刻,屋外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仿佛在宣告着一个崭新的年份已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