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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宏杰站在人群前环顾四周,大家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目光一致地看着南木霖他们。
一时间,屋前的气氛变得无比静谧。
阿芷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围观的眼色,当即低压着脑袋穿过人群朝着黑漆漆的夜幕中跑去。
“阿芷——”南木寻抬起一只手想要唤回阿芷的背影。
“镜寻伯伯——”在南木寻拔腿之前,南木霖及时伸手拦住了他的身板,“还是让我去追阿芷妹妹吧,我保证会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你放心吧!”南木霖寻着阿芷离去的方向,很快也钻进了不远处的夜幕中。
面对周围黑漆漆的环境,南木霖只能强行抑制住心里的各种不安,一边探寻一边呼喊阿芷的名字。
好在月光之下,南木霖最终发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蹲坐在路旁的地面上,这里位置颇高,面前就是一大片凹起来的洼地。
“阿芷妹妹?”南木霖小心翼翼地凑到阿芷的身边,见她一直沉默着也不回应自己的话,他干脆坐下来将双脚全都投放到前面的洼地上。
南木霖的双腿悬空,不停地来回抖动,仿佛置身于钟楼的边缘位置上。
就这样过了少许时间,阿芷低落的情绪终于被南木霖的陪伴带动起来,身板不再之前那样紧缩在一起,而是学着对方的样子坐了下来。
“霖哥哥,有件事情我不想瞒你!”
“是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等到阿芷开口的瞬间,南木霖的声音柔和得像温泉中的泉水一样。
“其实二狗刚才说的那些话并不全都是瞎话,我的家原本住在北村,我的父母曾经的的确确是村里面的贱民!”
“我知道!”南木霖即便是心里向着阿芷,但还是从刚才南木寻和二狗的对话中猜到了这一点。
“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阿芷瘫软无力地别过脸去,她现在最怕看到的便是南木霖脸上异样的眼光,“那你为什么还要追上来?”
“阿芷妹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会像这里的其他人那样看不起你的出身吗?”在南木霖的印象里,阿芷一直都是坚韧且勇敢的女孩,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卑。
“难道不是这样吗?”阿芷含着泪光转过脸,看南木霖的眼神不再之前那样亲厚,“贱民之所以为贱民,便注定了要一辈子低人一等,注定要被村里所有的人践踏,你知道吗?这些话都是我和我姐姐从小听到大的!”
阿芷不由得回忆起遇到南木寻之前的种种,往事皆历历在目出现在眼前,那个时候的她以及她的姐姐阿英可谓是饱受同村人的唾弃。
“你刚刚也说了是被村里的人,你难道忘记了,你霖哥哥我压根就不是这里的村民,所以我又怎么会和其他人一样呢?”
经南木霖这么一说,阿芷还真觉得有些道理,“霖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当真不介意我的身份?”
“如果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还可以当着你的面发个誓!”南木霖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也渐渐严肃起来,“其实不止是我,还有你的师父木神医,他也是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但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不是吗?你刚刚也听到了,他面对二狗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是在维护你,为了你,他甚至不惜得罪全村的人,难道这还足以说明一切吗?”
“师父——”经过南木霖的一番开导,阿芷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喊了南木寻一声,也是在这一刻,阿芷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些也是无比珍贵。
“霖哥哥,我对不起你和师父,我不应该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应该不相信你们对我的情谊!”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阿芷好不容易想通后,南木霖紧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果你实在觉得有愧于我们的话,那就千万要记得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这不仅仅是我对你的心愿,也是你师父最想看到的结果。”
“霖哥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开导我,我只怕会和村里的人一样,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释然后,阿芷脸上的哀伤突然转换成凝重的神色,“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的父母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为什么这么说?”阿芷忽然变得这么认真,南木霖不免被惹得好奇起来。
“我的父亲姓林,他和我母亲原本是北村本本分分的村民,自祖辈起就一直居住在那里。”
“我的母亲是我父亲娶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我姐姐的生母不幸在难产当中去世了,在我出身的时候,我的姐姐阿英就已经四岁了。”
“可即便我的母亲不是我姐姐的亲生母亲,她在嫁过来以后依旧把她当成是亲生的女儿对待,就算是后来生下了我,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因为我的到来,家里的氛围变得比从前更加和谐,以至于我五岁前的童年都过得相当的幸福!”
“有一天,一群卫兵跑来村子里收税,有一户人家因为实在交不足税供被好几名卫兵围着毒打,我父亲因为看不惯这样的残暴行为,便不顾他人的劝阻上前与那些卫兵理论起来。”
“可我父亲哪里是那帮卫兵的对手,话还没说几句,他们不仅言语粗暴地辱骂我父亲,还公然对他动起手来,我父亲因为不堪卫兵的羞辱,竟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了一句‘锋州城的规矩太过严苛,简直不把村民们当作人看’的话,谁能想到,就是因为这句气愤才说出口的话,我的父亲和母亲不仅被那些卫兵当众斥责了一顿,还被贬为村里面最低下的贱民。”
“自那以后,我们家的生活一落千丈,我的父亲因被打的伤一直没有好全,再加上心情的郁郁寡欢,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便去世了,我的母亲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事实,就那样神智低迷地过了两年后,也因为染上心病离世了。”
“父母走后,家中的重担全都落到了我姐姐身上,那时的我刚满五岁,而我的姐姐也才不到十岁,我直到现在都不敢想象我们姐妹俩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要不是后来遇到了我师父,我和我姐姐的后半生只怕更加没有盼头。”
听完阿芷一家的遭遇后,南木霖总算全然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当下的心情是既愤慨又恼怒,“阿芷妹妹,原来你的父亲是因为帮人出头才被贬为贱民的,这对你们家来说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谁叫我们生来就是下等的平姓族呢?”阿芷的脸上惊现出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希望下一辈子一定不要再在当平姓族,不要再过这种任人鱼肉的生活,最好是能够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