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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大雾,白茫茫一片,旭日即将东升。
李森阳推开窗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阵阵悦耳的画眉鸟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嘹亮又空灵,他顿时觉得莫名的好听。
他瞥了一眼推窗的左手,嘴角禁不住轻轻上扬。他左手背上,靠近手腕的交接处,有一块伤疤,愈合后呈现出粉粉的桃花状。不过这块伤疤昨天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粉粉的桃花刺青。
“这绝命谷当真是个好地方,难怪古老前辈一百岁高寿了,身体依然健如少年”李森阳心中暗道。
四月芳菲,莺歌燕舞,谷中开满了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小花,煞是好看,尤其是清早花瓣上挂满露珠的时候,娇艳欲滴。
“森阳哥哥,你起来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飘来,如谷中画眉一般悦耳。
森阳看着窗外的美艳少女,手臂上挽着一只小花篮,一蹦一跳的朝自己小木屋跳跃过来,心情瞬间舒畅起来,打开了小木屋的大门,迎了出去。
这小丫头正是古老前辈的孙女古珊珊。
这少女年方十八,虽身形纤瘦,但身材凹凸有致,身着一袭黄衫,腰间挂着一个香囊,淡淡花香扑面而来。乌黑的长发披落至肩,头顶上还盘了两个的发髻,额前梳着齐眉的刘海。小脸蛋白皙如玉,细腻无瑕,两颊透着一抹红润,一双大眼睛,水润灵动,眨眼之间,眼里像极了璀璨星河。
“珊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森阳看着眼前的少女,柔声问道。
“爷爷去采药了,我就在附近采摘鲜花,这鲜花必须在清早挂满露珠的时候采摘下来才好。”少女眼眸摇曳,“你看这些花,多漂亮多新鲜。我要用这些花给哥哥炼制百花露,不仅可以快速清除体内的於伤,还能加速你的功力恢复。”说罢笑嘻嘻的晃了晃手里的花篮。
森阳看了看花篮里的沾满露珠的花,五颜六色,一朵朵娇艳欲滴,煞是好看,但是相比古珊珊眼眸里的璀璨星河,却又显得暗淡了不少,想到此,森阳微微笑道:
“珊珊,谢谢你,你真好!”
听罢,古珊珊羞怯的低下了头,娇滴滴的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的绯红。
珊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花篮,拉起森阳的左手,摸了摸他左手背上的桃花刺青,然后得意的笑了。这块刺青无疑是她的杰作了,而且她显然是对自己的杰作相当满意。
“森阳哥哥,我去给你做早餐,今天吃百花饼好不好?”
“好,珊妹做的百花饼最好吃了!”听到这里,古珊珊又是一阵绯红闪过,然后笑咯咯的跑开了,像来的时候一样,一蹦一跳。
李森阳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行体内真气,整个人瞬时觉得通畅了许多。他被救来谷中已经调养半个月了,在古老前辈的治疗和古珊珊的悉心照料下,显是恢复的不错。
“小阳,你起来了,身体好些了没?”一道苍老但又苍劲十足的声音从谷中深处传来,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谢谢古老前辈关心,晚辈已经好多了。”李森阳感激的回应道。
过了好一会儿,李森阳才看见一白衣老者从远处的浓雾中向自己飘然走来。
老者一袭白衣,眉毛和须发均已花白但又不显枯燥,两鬓的银丝下垂至肩,更令人惊叹的是,老者虽已年过百岁,但是脸色红润,没有一丝皱纹,眼睛清明透亮,真似仙风道骨一般。若不是须发已白,任谁也不会相信,眼前之人,竟然已经100岁了。
“再疗养上半个月,你的内伤便可完全康复了,功力也能恢复九成以上。”老者摸了摸李森阳的脉搏,眼神慈祥的望着李森阳稍显虚弱苍白的脸说道。
“多谢古老前辈舍命相救,若不是前辈,晚辈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想到半个月前的那场恶仗,自己虽然掌毙了天一帮三怪,但是自己也身负重伤,筋脉尽断。若不是古老前辈路过,把自己抱入这绝命谷中,以自己深厚的内力和谷中奇药相救,加上古前辈孙女的悉心照料,恐怕自己定然会死在这荒山野岭中,尸骨无存。每思及此,森阳心底便涌起一股暖流,温暖如火。
“小阳,你不用谢我,是你自身筋骨奇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便恢复了大半。要是换作普通人受了这等伤害,就算不死,恐怕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白衣老者道,眼中充满了欣赏之意。
“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我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会跟天一帮结仇的?”白衣老者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天一帮可是楚天城最大的帮派,下辖六个堂口,帮众高达九千多人,帮主任天一,原是妙德高僧的弟子,武功高深,算得上是一个练武奇才。二十多岁游历西域时,背着师父偷学西域武艺,习得一身歪门邪道,后因酒后闹事,用西域迷烟入室侵害良家妇女,致女子投井自尽,被妙德高僧逐出师门。最后流落到楚天城,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心狠手辣的个性,很快在这楚天城站稳了脚跟,成立了天一帮。
天一帮就以任天一的名字来命名的,近二十年来,在任天一的指挥下,天一帮在楚天城逐一收拾了其他大大小小的帮派近十个,统一了各个帮派,侵占了这些帮派的土地、田产、和钱财,帮众也收到自己麾下。后来又收服了来自西域的五大高手,黑白双煞和北疆的三怪,自此天一帮在楚天城更是只手遮天,横行无忌,帮众欺压百姓,搜刮商旅,无恶不作,城中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
谷中浓雾不知不觉中已经消散了大半,东方的天空开始慢慢变红,远处稀稀落落几片云,也被渲染的通红,太阳即将升起,是个晴天。画眉鸟依旧动听的叫唤着,与厨房中古珊珊的歌声相互映衬着,显得格外和谐好听。
“古前辈,这个事说来话长……”于是森阳慢慢道来。
原来,李森阳本是湘城人,年方二十,家中世代营商,祖上产业丰厚。其父胡义海继承祖业,虽没习过武,但其为人豪爽,结识不少江湖豪杰。
母亲李琪美,舅舅李琪瑞,均是陇西李将军后人,姐弟二人从小得到将军府传承,武艺高强,名满陇城。森阳在陇西舅舅家长大,自幼便深得外公和舅舅真传,武功造诣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常年在舅舅和外公的教导和约束下,并不像其他纨绔子弟一样喜欢惹是生非,所以,森阳也不知道自己武艺是什么水平。
两个月前,森阳收到父亲胡义海来信,让其六月十五日之前赶回湘城老家,给爷爷拜寿。照理说,作为亲家,外公一家本应该一起去参加的,但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他们不能离开封地。于是森阳便拜别外公和舅舅,独自一人踏上回湘城的路,这也是森阳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回湘城老家。当然,外公是有安排一队人马随行护送的,但是最终被森阳拒绝了。一是他觉得自己的武功能够轻松应对各种意外,二是带一票人太显眼了,而且玩的还不尽兴。
出陇之路一路平安。
想到距离六月十五日还早,森阳出陇城后便决定一路走走停停,欣赏沿路风景,体验各地风土人情。对于这个从小在陇城长大的异乡少年森阳来说,陇城外面的风土人情属实别有一番风味,各种从未见过的美食,更是令其流连忘返。
总之,对于这个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纨绔少年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月过去了,森阳似觉得有些腻了,便加快了脚步。
很快便到了楚天城与湘城边界了,这也意味着离家不远了。想到此森阳便有些洋洋得意起来,毕竟对于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的他而言,这一路走过来是如此轻松自在,没有任何危险。
出了楚天城,森阳便开始往湘城赶去。这楚天城和湘城交界处,到处是荒郊野岭,山高林密,一路上除了林中的小动物,人烟罕至,官道崎岖,鲜有商旅路过。
黄昏将至,天色渐渐暗下来,密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低吼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听得森阳心里有些发毛。此时的他只想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接着赶路。
李森阳加快脚步在官道上走着,耳边有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入。森阳不以为意,这荒郊野岭的肯定是什么动物在林中跑动。不多时,林中一户人家进入森阳的视线,他瞬间松了口气,心中暗道终于有地方落脚了。
下了官道,走下一条蜿蜒的小路,很快就要到屋前了。森阳仔细看了看眼前这间石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屋前晾着几件衣服,大门半掩着,屋里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声音,静的可怕,空气中隐约还有一些血腥的味道。
……
接着森阳便描述了跟天一帮三怪遭遇和大战的经过。
“醒来时,我已在这谷中木屋中,不想竟直接昏迷了七天七夜……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森阳说完这些,如释重负,深深地叹了口气,同时摸了摸胸口,仿佛刚才的讲述,让他再次回到了半个月前的战斗现场。
白衣老者静静地听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就心怀侠义,而且能掌毙天一帮三怪,甚是了得,果然将门后人无庸才!”老者不禁夸赞起来。
“另外,陇西李将军,是不是六十年前名满天下,令匈番国闻风丧胆的征番将军李圣禄?”白衣老者有些愕然的接着问道。
“不错,前辈您认识我外公李圣禄将军?”森阳满脸疑惑的看着白衣老者的脸,觉察到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之色。
“啊……没……我只是听说过。你父亲姓胡,但是你姓李,是不是随了你母亲的姓氏?”白衣老者眼中再次闪过惊异之色,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
“是的,前辈。晚辈还有一个妹妹胡芳菲,跟父亲姓,比我小两岁。”森阳说罢便看向了老者,却见老者一语不发,只是面向西北方向,双目微闭,眼中似有微微泪水。
“古前辈……古前辈……您怎么了?”森阳不解的问道。
“啊……”老者突然一愣,仿佛如梦初醒,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很快镇定下来,“突然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有点失态了。”
“20年前就该死了……什么意思?究竟是谁要杀我?”森阳突然想到光头的这句话,一头雾水。
白衣老者叹了口气,满是心事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
谷中浓雾已经完全消散,太阳早已高高挂上山头,把整个山谷照的光彩熠熠,生机勃勃。厨房屋顶的炊烟停了,珊珊的歌声也停了,只有画眉鸟还在欢快的啼叫着。
“爷爷,森阳哥哥,吃饭了,新鲜出炉的百花饼”古珊珊银铃般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