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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之使于茶山观百姓,百姓狂呼万岁,使臣惊惧,回信曰:“尊敬的王:大昌练得精兵,三千人狂奔三十里,仍如一人:行列齐整,步同幅。又有奇器水泥,数十日可铸城池,秘密生产。若不能得此二法,大昌不可为敌。”
——《大昌永安三年实录》
一百人吃饭,二十桌绰绰有余。
为以防万一,袁天青准备了二十五桌。
菜的话,有什么摆什么,以防不足,把烧烤摊也架上。五只羊,三只乳猪,和一只鹿都已架在竹炭上,已经烤得香气四溢。
“皇上驾到。”一声尖叫。
人来了——骑马沿铲了雪的水泥路来到空地,昌灵君扫视跪着的人和火锅,哑然失笑。这么多年,有房子,却在院子里摆桌子待客的,已是少见。更不用说,今日是当今皇上来赴宴。他下马,说:“平身。那边的房子做什么用的?”
他指向一个在建的大房子。
袁天青说:“那是放水泥用的。”
“库房?”昌灵君笑了,“你弄这么大一库房,还想存货?”
他料想,水泥既然这么好用,应该供不应求。
袁天青说:“水泥怕雨水,万一碰到雨雪天气,大家都不来拉货,总不能扔到荒地里浪费了。何况臣还要存点煤炭。”
有道理。长安雨水还蛮多的。
昌灵君赞道,“未雨绸缪,好。”
这时,韦池跳出来说:“驸马,你不厚道啊,皇上来吃饭,你架个烤猪。”
说是指责,但他的存心却非不善。因为在他看来,这事太不靠谱,若是不说清楚,让昌灵君吃到嘴里再说,那就不是一句指责能了了的。
袁天青笑说:“长安好猪肉,价贱如粪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有些百姓想吃猪肉,但是不会吃,也吃不着,所以我今天特意弄点给父皇尝尝。这烤猪,原是我在旁边的山头养的,喂的都是好东西,干净得很。我平时三天两头就吃一顿。再说,我也没有强求父皇吃,那不还有烤羊、烤鹿吗,你们想吃什么吃什么。”
但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想,就昌灵君这样的,跟个土匪似的动辄抢东西,就只配吃猪肉。
不想吃?哼,非得让他吃不可!
昌灵君不发话,韦池继续辩道:“你还犟嘴,小心要被弹劾。”
袁天青回说:“咋地,百姓吃的东西,父皇不能吃?”
韦池指着袁天青的鼻子说:“你这个人啊,太不走寻常路。正常点不好吗?”
昌灵君终于发言,“好啦,一点猪肉,尝尝无妨。不过有一点你们都不知道,这猪肉朕不是没尝过,朕的君父曾带臣务农,吃农饭,这猪肉,朕也曾吃过一大口。”
这事事后说起是爱民之举。
但是当年他可是硬着头皮才吃下去。
今日晋王和齐王都在,也好,都尝尝。也算是个传承。
韦池连忙跪道:“皇上体味民间疾苦,让臣汗颜。”
袁天青笑道:“汗颜你就多吃两口。”
韦池怒目瞥了袁天青一眼,好啊,他刚才帮袁天青呢,现在恩将仇报……
“闲话少说,入座。”昌灵君随意走到一个座位坐定,又问道:“袁天青,你那故事排的怎么样?拉出来瞧瞧。”
“才刚排几天,没弄好,不好看。”
“猪肉你都端上桌了,无妨。”昌灵君摆摆手,“带来瞧瞧。”
今日的荒唐也不是一件两件,懒得计较。
袁天青说:“既如此,父皇,你们先吃着,臣找人搭个台子,将就地演一场。对了父皇,那烤肉还要再烤一会,您先吃些别的……”
“赶紧忙你的去。”昌灵君赶人道,“朕岂会连生的熟的都看不出。”
太小瞧人了,跟对待小孩子似的。
袁天青投降告退,噔噔噔跑了。
半道上瞅见李之宜,他心思一动,说:“快,一块帮帮忙。”
李之宜不想去,“不去,我去干嘛?”
袁天青扯住她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说:“今天上午,琼儿把我定制的戏服送过来了,我一早起来就听说父皇要来吃饭,光忙着准备饭菜,没给她们送去。现在父皇非要看,不得让她们换上?我一个大男人不太方便,你去帮忙看着点。不然回头你们又说那啥……”
李之宜抓住关键,“你混蛋,父皇说要吃饭时,都几点了,你才起?”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走吧!”
他俩的话,慧云公主也听到了,说:“本宫也一起去。”
李之宜却还打退堂鼓,说:“戏都没排好,就拉出来演,丢人别带着本宫。”
慧云公主劝道:“走吧,他丢人,就等于咱俩丢人。况且你我不去,那些女子换衣服,他不想看也得看,万一看上了哪个,你受得了?”
李之宜说:“他敢?公主府已经人满为患,决不能再往府里领骚狐狸。”
倒是被说服了,一起往排戏的地方去。
王福春也在,在门口张望,偷看。
李之宜一脚将其踹开,骂道:“福春,赶紧把戏服拿来,再去叫人,对着吾父皇搭个戏台子。你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别沾花惹草,不然本宫打断你的狗腿。”
只是踹一脚,也算客气了。
王福春笑脸应道:“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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